遗忘就像酒精,劲头过后便是更加的刻骨铭心。
我是到后来才知道我的宿舍只有我一个人。依旧是空荡荡的,那种习惯已久的寂寞,却还是让我觉得寒冷。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爱情是什么?
之后就笑了,也就极其自然地想到小时候的口头禅“我是纯良的孩子”。我记得一个网站,以及那里用心交的朋友,最后都因为誓言太重而离开。所以我聪明了,一种戒备。
很久一段时间都是极其平常了。老师调换了座位。于是我和苏砂就没有再说过话,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想到苏砂曾经和我说过她很喜欢一个网名:浪迹孤飞。她喜欢“孤飞”二字。我却喜欢“浪迹”二字。
我和苏砂的友谊像是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如此仓促,没有任何缘由的。我想没有人可以给我幸福,我只能自己给自己幸福。我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用怎么样的方式在证明自己能够被爱。我想现在我一个人更幸福,不需要面对什么爱与不爱之类的选择问题。选题题比简答题更难。在考试中,我错的也大多是选择题。也许某些看似没有联系的东西之间真的有联系呢。万物总是世界的。
高一是没有晚自习的。所以都是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度过。总是拿着手机,打开电话薄,一页一页地翻,重复地翻,并不是想试图找到什么东西,只是突然觉得生活空虚。有时看见一个电话会停顿很久,然后继续翻。我不会选择删除,那样没有意义。如果想起了就想起了,忘记了就忘记了。看见有些电话号码,会轻轻地抚摸手机屏幕,像他们就在我身边,然后对着我笑。
一场虚无的幻觉。
我最习惯删除的是曾经的短信以及日志。他们都像是过去式,没有必要了。而即使是别人已经废弃的电话号码我也不会删除。我想记得曾经哪些人出现过。我会有种希望,他们还会与联系。可是没有,电话很久没有联系过什么朋友。也许他们早就已经忘了我。
“我以为我开始万劫不复,可我要的是重生。”
每次删完以前的日志,再写新的日志时,一直都会加上这句话。这似乎已经是我的一个习惯。
有人说我的文章都太散,或太啰嗦,甚至很矛盾。
我笑,因为这就是真实的我,我想文字是写给自己看的,它是我心灵的一部分。
“我的眼睛并不向往另一片天……”是手机响了。
“喂?”
“嗯,苏格,十一回来吗?”
“不了,我在学校。”
“嗯,在学校要好好学习。”
“嗯,再见”
是阿姨。对,我一直叫她阿姨。我无法叫她妈,我只是她领养的一个孩子,也许她什么时候就会把我丢弃。而我的爸妈早已在一年前就离开。
那是08年的春节。他们就这样把我遗留在火车站,旁边都是陌生人,陌生的气息让我恐惧。而我站在站台上,看一列火车缓慢地启动,透过玻璃窗看见他们在火车上放行李,我不哭,也不闹。
我开始在某些地方成熟起来,而在某些地方却还是幼稚的很。分裂着长大。
阿姨不强迫我叫她妈,可是我知道她是失望的,她的母爱没有对象。叔叔是个帅气的男人,有一家很大的企业,是个成功的事业者,并且顾家。我个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每天会看见叔叔在出门之前留下一张纸条。
“乔,我爱你。--- 建”
阿姨叫莫乔。
叔叔叫周建。
我想这是幸福的一家。这种幸福我无法涉足。
十一放假前一天,苏砂突然问我,假期准备干什么。
我说在学校里。
她说她和几个朋友准备去张家界。她那几个朋友我不熟,便推辞了。
我想我依旧是独立特行的。我想去乌镇。
打了个电话。让阿姨寄些钱过来。我想他们是对我好的。尽管也许并不出于爱。因为我们依旧像是陌生人,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