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原木楼梯,月拜影一行人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二楼,打开了竹青风寝室厚重木门……
“唔……好臭呀……”月拜影捂住鼻子,她定了定神,把头探出门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回过头来。
“涟漪,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袭击?”月拜影摆出一副迎战的架势。
“不是啦……”钟离涟漪差一点笑出声来,看到了三人狐疑的眼神,咽了一口唾沫,“真的没什么了……”
月拜影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恢复原样,她打量起这间房间来。
整个房间一片阴暗,厚实的窗帘没有拉开,一点阳光都透不进来;床铺扭成一团,散发着男人特有的气味,墙上的字画歪歪扭扭,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抽屉有的开,有的关,里面的东西也乱成一团……
月拜影绕过一个个“障碍物”,来到窗户面前,将窗帘猛地一下拉开,用手挥着眼前的灰尘,转过头满脸笑容:“师傅呀,原来你还有仓库呢?不过,这个更乱一些……”
“……”
“师傅?你怎么不说话……看这汗冒的……”
“……”
“不过,师傅,你的仓库怎么会有床呢?是以前的么?”
“……你……你让我说什么好呀……”竹青风逝了逝头上的冷汗。
月拜影跑到钟离涟漪身边,小声问:“涟漪,这是怎么回事……我师父怎么了?”
“这个……这个……”钟离涟漪有点语无伦次,“这个……貌似……好像……或许……是你师父的寝室……”
月拜影瞬间石化,一道晴天霹雳响起,月拜影霎时粉碎……
良久,月拜影被墨玄一块一块粘合成功……
“那你喊什么喊……”月拜影鄙视着钟离涟漪,企图用眼神杀死她。
“还不是……”钟离涟漪贴近月拜影,和她咬耳朵,“我打扫了这么久,这里还这么脏……你知道原来的样子吗?简直是狗窝,不,猪窝……我告诉你呀,正常人干不出这种事……”
“……”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呼,可算……打扫完了!”月拜影伸了伸一个大大的懒腰。
钟离涟漪锤锤酸痛的胳膊:“是呀是呀!累死我了!”
“真是谢谢你们了……呵呵,没想到这房间打扫起来这么麻烦……”竹青风不断的道着谢,“要不是你们,这个房间就会保持‘十年不动’的美誉了……”
“……”
“……”
墨玄静静地看着他们,当然,他直到现在,一句话没说,一个表情也没有,更别说是动作了……他就静静地倚在门框边上——他没有帮忙!
“喂,墨玄,说你是‘冷面死神’你还真是呀!为什么不帮忙呢?你这样待几个时辰不累呀……”月拜影无穷无尽的唠叨着,可是,她突然注意到墨玄没有任何反应,要是以前,他至少也会挑挑眉表示不满,可是现在……
“喂……喂!”月拜影戳了戳他,人像应声倒地,“……好你个墨玄……”
“他早跑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提醒着。
“我知道哇……那个墨玄……等,你是什么人?”月拜影应声转头。
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着一身淡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扎了一个麻花,斜插一只白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洁白的皮肤上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仿若透明般,洁净,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让人不得不喜爱,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
她的手里捏着一把冰微花,笑着看着月拜:“林青葵。”
“好你个小丫头!”竹青风一脸愤愤,“你怎么跑这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住?你怎么进来的?”
“唔……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呀……”林青葵嘟起了嘴。
竹青风鼓足了涨的通红的脸:“好!你先回答第一个!”
“这个么……你懂得!”她扬了扬手中的冰微花,笑了笑。
“下一个!”
“至于你的住址,是一个全身黑的、比我大那么几岁的大哥哥告诉我的……”
“墨玄?”
“寅虎?”
不过,大哥哥……他好像只比你大两岁吧……月拜影心中想着,吐了吐舌头。
两人惊讶的叫了起来,只有竹青风不默契的叫了另一个词……
竹青风尴尬地笑了笑,故意岔开话题:“最后一个。”
“什么问题呀?我忘了。”
“……”
“你是怎么进来的?令尊!”竹青风的“令尊”咬得很重。
“不敢当不敢当!”林青葵的脸上开了花。
“……”
竹青风已接近绝望:“你到底怎么进来的,大小姐……”
“窗户呀!我看见窗户开着,就进来了……怎么,有错吗?”
“……很有……”
“你个明凉残,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呀?喂喂……”楼下,钟离残阳戳了戳明凉残,无奈地乖乖坐在那里……
忽然,他猛地站起身:“喂,你有完没完!”
明凉残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动作——倾斜四十五度的苍白身体,没有任何支撑,却一动不动……
“我服你了……这种动作都能做出来……”
钟离残阳抱起明凉残,向楼上走去……
“哥,怎么了?”钟离涟漪看到钟离残阳抱着明残凉走进来,凑上去问。
“还用说吗?”钟离残阳头上满是黑线,“这丫头,晕了这么长时间,也醒不过来……”
月拜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钟离残阳咆哮着把明残凉放在床上:“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试试!”
“不不不……只有这种尊贵的事才能配的上尊贵的你,是吧,涟漪?”月拜影故意向钟离涟漪询问。
钟离涟漪捂着嘴笑着说:“对呀对呀!”
林青葵看了看明凉残:“她受刺激了么?”
“貌似……”月拜影仔细回想着,“受过!她看到我拿毒虫的时候,刚开始我还没怎么在意……”
林青葵再床边坐下,开始使用老套方法——“掐人中”
良久,那里别掐得通红,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需要人工呼吸……”
月拜影和钟离涟漪整齐的后退,留下站在中间的钟离残阳和竹青风……
“两位……谁来?”林青葵张了张凝固的嘴。
“他!”两声整齐洪亮的磁性男音响起,他们互相指着对方,开始用眼神战斗。
“你看呀,我都过了三十四十出头的人了,能和这么一个漂亮年轻的姑娘那什么吗?再说了,她可是你抱上来的,你不管谁管,难道要我这个老头子呀?到时候她父母找我怎么办,发现我是老头,还不宰了我;你就不一样了,要是他们看见是个英俊的大小伙子,那就一点也不追究了,你就免费得了个媳妇……”竹青风是有理的,目前……占据上风……一旁的钟离残阳被他逼得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那个,我插一句,小残父母双亡……”钟离涟漪颤颤巍巍地举着手。
“……”
最后,钟离残阳敌不过竹青风的伶牙俐齿,光荣牺牲……
“还不是行呀……”林青葵咬了咬手指。
月拜影也想了想,猛然,她的脑袋里电光一闪:“冰微花!”
“对对对!冰微花,我怎么没想到呢?”林青葵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冰微花,从月拜影手中接过道具开始捣碎花瓣,用勺子舀起一点给明凉残塞了进去,一通喉穴,明凉残顺利咽了下去,手指有所触动……
当第三支冰微花服用成功时,明残凉也完全醒了过来。
第一眼,她看到了在旁边一直在疯狂洗嘴的钟离残阳:“他怎么了?”
“这个么……没有问题的拉,我哥哥一直这样……对不对,小影?”钟离涟漪拉住明凉残的手,“嘿嘿”地笑着,用眼神向月拜影发出“SOS”的求救信号。
月拜影拼命点着头:“嗯嗯嗯!”
“哦,这我就放心了……对了,这个小妹妹……”明凉残指了指林青葵。
“她可救了你呢!”钟离涟漪一脸感激,只差下跪磕头喊“救命恩人万岁”了,“你可要好好谢谢她呀……额……还有我哥……”
竹青风不屑的轻哼:“切,小丫头,要不是你救了子鼠,我才不……哼哼……”
不知不觉间,月亮已经怕上了树梢,在漆黑的夜晚显得异常耀眼,星星像打翻了的珠宝盆一般肆意洒在天边。
饭桌上,一桌七个人坐在一起悠闲地吃着饭。
“小影做的就是好吃,这几天我都啃了几天包子馒头了……”竹青风口齿不清的边说便往嘴里塞东西,他希望自己现在是一只仓鼠——把食物全部放在嘴边的食物囊里。
“墨玄,你今天去干什么了?”月拜影拿起筷子给自己的碗里添置了一片鱼肉。
墨玄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看风景。”
“哧!”月拜影差点把嘴里这口饭吐到对面的林青葵脸上,她一面拍着胸脯一面咳嗽着,经过一段艰难的历程,这口饭还是被月拜影咽了下去,“就你?还看风景?”
月拜影认为,她需要从新评价墨玄一番。
“怎么,看风景也有错?”
“没……只是……”月拜影不敢再说下去了,继续扒着饭。
不知怎么,月拜影对墨玄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她认为,像墨玄这种越亲近不得的热越要亲热,她对墨玄有一种特殊的敬畏感,不知怎么,她不仅尊敬他、害怕他,而且好想看透他的心,但是,墨玄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坚固的城堡里,那里是不容外人进入的,要想强攻,是不行的,只有让墨玄给她自己乖乖开门……“月拜影,加油,墨玄这幢城堡,你一定要进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