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迅速踩上油门。欧阳夏回过头,“为什么去老地方?”
“邀请函上只有一枚不明指纹!”骨礼默说道,“那不是服务员的,因为服务员都是双手递卡、拿卡,加上从五十弦罢月那里接卡片,起码也会有十几枚指纹,可却只找到一枚,说明那是特地印上去的,服务员就是一个线索!”
上岛咖啡离得不远,五分钟就到了。骨礼默一边付钱一边祈祷那个服务员还没有下班,然后以体育短跑考试的成绩跑进上岛咖啡店。他一眼认出那个递卡的服务员,她的衣服和其他人不同,可能是实习生或者领班什么的,正在柜台后面整理发票。
“李小姐,我们能谈谈么。”骨礼默看了眼女服务员胸前的名牌,说道。
李烟看了他一眼,以及身后气喘吁吁跑来的欧阳兄妹,显然也想起了他是谁。她拍了拍身边的一个女服务员,说:“林晓,我和几位客人聊一聊,你帮我整理一下吧。”
名叫林晓的女服务员点了点头,停下正在擦拭酒杯的动作,转身去整理发票。李烟踩着黑色的高跟鞋从柜台后走出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像往常的工作一样,把三个人引到一张僻静的餐桌上,然后端来了几杯免费冰水。
骨礼默看着浓妆艳抹的李烟道,“你做这种事,不怕被灭口。”
李烟轻松一笑,“我这种人,怕什么。不过你们的速度让我有些难过,听说你们还有一个同学在警察局工作……呵呵,有好几个人立刻就发现我的失误了,没想到你们竟然……”言罢又看向正在思索的欧阳夏和对着冰水发呆的欧阳西,“看来欧阳先生和欧阳小姐都没想清楚呢……”
“你的把戏很差劲,但是把我给骗过去了。”欧阳夏突然开口,“刚刚那个女服务员没有蓄长指甲,也没有涂指甲油,我回忆了一下,以前的服务员也是如此,一个是偶然两个是巧合三个以上就是特意的了,可能这里有什么规定,不许抹指甲油和蓄长指甲,而你呢,抹着很鲜艳的酒红色指甲油,而且应该还戴了假指甲,就是为了掩盖抹在手上的透明指甲油吧!一些小说里常写到的手法,可惜当时我没有发现。”
“没错。”李烟向三个人展示着她的指甲和手上几乎看不见的透明指甲油,“有一些新客人都发现了,你们这些老客户竟然没注意……果然陌生的地方才会有美丽的风景么。”
“这句话用的不恰当吧……”欧阳西插了一句嘴,她有些懊恼——自己竟然没发现这个线索!
李烟朝她眨了眨眼,“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拿东西。”她踩着高跟鞋飞快地离开,等她再出现的时候,她的手里多了一个红色的包,包的外形像是一个女人性感而丰润的嘴唇,有着红艳的唇彩和诱人的魅力。李烟从包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三个人,然后,她的目光微微向右倾斜,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欧阳西的眉毛皱了一下,然后去抢那封信,信封里有一张做工考究的纸,上面写着几行字:Area 11的精神、混乱的DNA、被上帝抛弃的我们。
她又把纸翻过来,后面是一首很出名的欧美歌谣:失了一个钉子,坏了一只蹄铁;坏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骑士;伤了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斗;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帝国。说的是蝴蝶效应带来的巨大影响。
“这有什么关联呢。”欧阳西托腮沉思,淡金色的纸又被骨礼默抢去。
骨礼默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圆形监控器,将纸张塞进信封,“我们走吧。有些事还是在安全的地方说比较好。”
“Area 11是指日本……日本的精神,难不成是武士道精神?”欧阳西拿着一只0.35的黑色水笔在草稿纸上胡乱涂写着,“还有DNA……指什么?亲情?血统?”
“我觉得我们各个击破比较好。”欧阳夏略微冷静地说,“11区代指日本在网上已经很久了,因此应该可以确定。那么日本的精神是什么?刚刚小西说的可能和真相接近……武士道精神。为君主不顾一切地赴死。”
“那DNA呢?什么人是被上帝抛弃的?”欧阳西咬着笔问道。
“不如我们分工合作吧……四天解决。正好三个,那个蝴蝶效应可以回头再想。”骨礼默说道,他圈出“被上帝抛弃的人”,又说,“我来想这个吧。前两个你们可以合作。”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浮现的是李烟那如女人红唇的提包。
五十弦败月摇着轮椅走到罢月的房间,他敲了敲门,立刻就有收拾东西的声音,过了七八秒钟,五十弦罢月才把门拉开,“大哥,你有事吗?”
五十弦败月摇了摇头,“我想和你聊聊。罢月,我最近有一点心神不宁。”
“哦。”五十弦罢月把门拉开,然后走出门把败月推进屋。她的房间多是蓝色,阳台有许多盆栽,房间里有还几枝新买回来的玫瑰,随意地插在花瓶里,弥漫着一股淡雅的清香。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桌子上摆着几本几乎可以砸晕人的大书,脚边的纸篓里塞满废纸,可能来之前在写一些东西。
“你在看什么?世界历史?”五十弦败月在书桌前停下,“哦?诺贝尔文学奖合集?很厚的书呢,不过可能不是正规厂家印刷的吧?”
“嗯。虽然在图书馆里出借,但是并不是正版的书,不过我觉得看一看就好,不想太较真。”五十弦罢月说道,然后把败月从书桌前推到床边,自己在床榻上坐下,“哥哥,你今天不写小说吗?要不要我拿点心过来。”
“今天催的不是很紧,我也没想出什么好东西。还是不写了。嗯,如果有点心的话,能不能帮我端一些巧克力饼干来,我好像有点饿,想要巧克力补充点能量。”五十弦败月道。
“好。我去做,哥哥等一会儿吧。”五十弦罢月站起身离开,等她端着点心走进来时,看见的是五十弦败月闭目沉思的样子,手边有一本书,是别人送的一套《名侦探柯南》的漫画。
五十弦罢月想起男孩耍酷般地喊出“真相只有一个!”的场景,她眨了眨眼,问自己:真相是什么呢?它真的只有一个么?
[第四天]
“哎呀,让一让让一让!”一个带着眼睛的年轻男子冲进书店,抱着十几本大小不一的书,气喘吁吁地说,“林阿姨,你点点看,我可是连折书页都不敢干的。”
林阿姨看了一眼他,把书草草翻了翻,确定书后有图书馆的印章、全书没有基本破损之后就把书放在了一边,然后招呼另一个人把它们放回原位。正抱着《圣经》猛啃的骨礼默凑过来,“阿姨,借书多了检查就不严么?”他想起自己还书时林阿姨前后左右翻了半天才在登记表上盖上已还的章,不由得有些奇怪。
“你小子还书就那么几本,这可是一大堆呢。何况你老是周三来,那时候人少,你陪陪我不行啊?”林阿姨没好气地说,不断地在登记表上盖章,又把书递给旁边的人。
“骨先生,真有缘分呢,上次欠我个人情,这次请我吃饭吧。”年轻人把最后一摞书交给林阿姨,笑眯眯地搭上了骨礼默的肩膀,“把他们俩也约出来吧,我和我哥可是把整个旅馆和吃的都给你们了,还免费提供医疗物品,怎么说也要感动一会儿吧?”
年轻人就是莫里恩旅馆老板的弟弟,扮演自家哥哥被骨礼默揭穿的人。“我叫吴思轩,你嘛,叫我思轩就行。”
还没等骨礼默准备离开这个倒霉鬼的时候,他已经拿着骨礼默的手机给欧阳兄妹打电话了,不仅模仿他的声音惟妙惟肖,约定的地点竟然是在苏果超市旁的上岛咖啡店——他们的老地方。
“你小子到底是谁?”骨礼默扯着他的衣领质问道。
“别激动。你只要知道,我和我哥,会帮你们拿到那一百万。”
吴思轩拗不过骨礼默的坚持,只好把在咖啡厅宰他们一顿的想法取消,和骨礼默一起前往欧阳兄妹在外租住的房子。
前来开门的是欧阳西,她显然记得这个坏了她计划的人,待两人进屋,狠狠地摔上门,把在卧室里打电话的欧阳夏吓了一跳,电话那边的路夕显然也察觉到大学好友的怒气,了解她火爆脾气的路夕匆匆挂了电话,绝对不能让欧阳西在三条街之外还摧残自己的耳膜!
“三位,我是来告诉你们一个线索的。李烟给你们东西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向右看,而且你们应该仔细检查一下信封。此外,李烟现在应该死在某个小巷子里了。”
“你是说她在撒谎?或者隐瞒了什么?”欧阳西奇怪地看向他,“但你怎么知道?”
“亲爱的,我还是个黑客,入侵他们那脆弱的程序很多人都能做到。”吴思轩咧嘴笑了笑,“抱歉,我在英国生活的太久了,可能说话有点奇怪。”
吴思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他们压根也不准备为难你们,很简单直白的暗示。”纸张在他手里被慢慢展开,上面是三个宋体字:孤儿院。
吴思轩把纸放在桌子上,又道,“你们仨也太让人失望了,拿着东西就跑,也不认真看一看。”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骨礼默站在他身后问道。
“废话,那个五十弦给了我和我哥二十万美金,帮忙送个纸条,哪个不干?我从小到大还没接过这么值的生意。”吴思轩斜了眼骨礼默,“我和我哥可是很有信用的,你们要解决谁的话也可以联系我嘛,一个人十万人民币。”
“你信不信我拨110?”欧阳西恶狠狠地说。
“得了,你们这没安防盗窗,公安局离这里十二站路呢,我有信心在他们超速的情况下跑路。”吴思轩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我也贩卖情报,你们要不要,一条五千。”
“你抢劫呢。”欧阳夏插嘴道,“五千?”
“得了,有用的情报几十万都有人买。”吴思轩撇了撇嘴,“你们要不要?我接受先验货再付钱的。”
骨礼默突然开口,“你说,你就知道什么?”
[第五天]
路夕一边给骨礼默拨号,一边翻着手上的资料,有些肉痛——那可是他用半个月的薪水请客换来的资料。
“喂,”骨礼默在那边懒懒地说,路夕依稀听见翻书和敲键盘的声音,“你找我有事?”
“我们这个区有四个日本国籍的人,都姓五十弦——是一家人。不过他们的身份有些奇怪。”路夕咽了咽口水说道,“其中有个叫五十弦罢月的,身份是户主——五十弦败月的妹妹——他们的父母十一年前就去世了,而五十弦津鸠和五十弦迷津是他们父母收养的,四个人的关系很乱。你说,这个五十弦罢月和邀请函上的是不是一个人?”
“能乱到什么程度?”
“据说五十弦败月的父亲有恋童癖,而且是个同性恋,他喜欢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妻子的结合只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年老的父母和政治联姻,以及讨厌父母安排的婚事。”路夕说起他从同事那里听到的传言,“后来他好像吸毒过量死了。”
“同性恋?”骨礼默在那边疑惑地说。
“怎么啦?”
“我记得……”骨礼默飞快地打字,“果然!信基督教的人认为同性恋是罪,是神所遗弃的行为,圣经里面也曾提过。在旧约里,凡涉入同性恋行为的人是要被以色列会众处死的。新约也说同性恋者进不了天国。使徒保罗在《罗马书》中表示,同性恋的行为是人对上帝最终叛逆的结果。这就是被上帝抛弃的人!‘被上帝抛弃的我们’就是暗喻这个家庭奇怪的关系和故事!”
路夕在电话那头挑眉,想起他看不见,又问,“我们找个时间拜访一下这个奇怪的家庭?”
“我还是想解开这个谜再去……等等路夕,你说混乱的DNA是不是说这个家庭中的人并不来自同一个地方?或者没有血缘关系?11区的信仰可能是指武士道精神,混乱的DNA代表并无血缘关系,被上帝抛弃的我们指父亲是同性恋并且有恋童癖,那么一切就可以契合起来了,武士道精神中为君主不顾一切的死亡恰好和葬礼的主题相对。而且他们的父母很有可能是在孤儿院收养了五十弦迷津和津鸠。那就串起来了!”
“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才知道,我可不能回答你的疑问。”
[第六天]
骨礼默和路夕前去拜访了那个奇怪的家庭。路夕连按了三回门铃,才有一个声音问道:“谁啊?”
“啊……我们……我们是被邀请的侦探。”骨礼默想了想,结结巴巴地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希望不会吃个闭门羹。
“罢月的朋友?”男人继续说道,“等等,我来开门。”
大概在门外站了半分钟,门把手才被缓慢地旋开。骨礼默把门拉开,五十弦败月坐在轮椅上,手里倒拿着一根拐杖,道:“对不起,我腿有残疾,开门的话不太方便。”
“没关系。”骨礼默一边说一边斜了眼路夕,意思是这个线索怎么不告诉我。路夕回瞪了他一眼,意思是我怎么知道。
“你们是破解了纸上的谜题来的么?”五十弦败月说道,他摇着轮椅到沙发上,从报纸中挑出两张纸,正是李烟给骨礼默他们的信封里装着的,“其实也不算谜题吧,只是把我们几个的情况缩写了一下。查的话很快就找到了。多问一句,两位的大学专业是什么?”
“我是警校的,礼默是英语专业。”路夕说,“您问这个干什么?”
“那对双胞胎兄妹是数学专业的么?数学家最终都会成疯子……”五十弦败月摇着轮椅道,“我去厨房给你们倒茶。”
五十弦败月的身影消失在厨房的蓝色门后,路夕打量起这个近两百平方米的房屋。进门是客厅,左手边是被帘子隔开的餐厅,左右各有一条走廊,其中四个房间应该是五十弦败月、罢月、迷津和津鸠的房间(也有可能是合住),左边最后的房间是厨房,其余不详。
怎么看,都是很平常的房子啊……
“真高兴厨房里的东西都是特别定做的。”五十弦败月单手摇着轮椅走出来,另一只手上端着红茶和一些小点心,“还好罢月上班前做了一些点心。”
骨礼默上前接过点心,放在茶几上,问,“您为什么要举行这个葬礼?或者说罢月小姐?”
“坐下吧,看来你们还没有看清事实的本质,侦探们。”五十弦败月指了指沙发,说,“我来和你们聊聊,看看你们能否获得一些启发。”
“冒昧地插一句话,五十弦罢月小姐的房间在哪里?我可以看看么?”骨礼默开口道。
“可以,不过罢月不喜欢别人进她的房间,门口有鞋套,你穿上后进去吧。右边蓝色的门是她的房间。如果她的电脑开着,请帮我关上。”五十弦败月道,“她一向不爱收拾,床底下总是乱糟糟的,请不要见怪,也请不要翻乱她的东西。最好你们连指纹都别留下。”
“啊,谢谢。”骨礼默觉得自己的那点想法都被这个带着一股书生气的人看穿了,尴尬地道谢后就飞快地取了鞋套走进五十弦罢月的房间。
“我和罢月一开始是在孤儿院的,后来才知道当年我爷爷奶奶不同意我父亲和我母亲的婚事,他们偷偷结婚后生下了我和罢月,后来怕被爷爷奶奶知道就把我们兄妹送到了东京的孤儿院里,我、罢月和迷津、津鸠在孤儿院相识相熟,四岁的时候爸爸妈妈的事被爷爷知道,但他知道有了我这个男孩之后也没有太为难他们,只是让我叔叔娶了那个原本会成为我母亲的人,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把我父母踢到了中国。我和罢月央求父亲收养迷津和津鸠,原本以为是耐不住我的哀求,现在想,大概是他的特殊癖好又发作了!最后,我们六个人就到了这里。不过我想,你们大概没明白蝴蝶效应所代表的意思?”五十弦败月犹如一个说书人把故事娓娓道来,又问。
“是……但其他的基本都清楚了。”路夕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们现在不知道的是举行原因、时间、蝴蝶效应么?”五十弦败月说,“不过确实是为难了,毕竟太隐晦牵强了。不过还请加油吧,一百万美金的承诺可是在3月11日绝对有效的。”
骨礼默戴上手套和帽子,小心翼翼地翻弄着五十弦罢月的东西。她的电脑的确是开着的,页面是帝王蝶迁徙时的壮观景象,大片的黑色、橙色和白色几乎把图标都藏了起来。
五十弦罢月的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花瓶里的花有一些枯败之样。骨礼默跪在白色的毛毯上,努力朝床底看去,床下只有几个盒子,并没有多少灰尘,看样子五十弦罢月是一个很爱干净的女生。骨礼默把盒子从床下取出来,发现沉甸甸的,打开一看,竟然放着一本小说集——就是骨礼默在周三时准备去图书馆借来的小说集。
一本普通的小说集有必要特地藏起来么?骨礼默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查看着书周围有没有特殊标记,然后才飞快地翻开,翻到最后一百页的时候,有一部分靠书脊的书页被裁纸刀切开,留下一个大概边长三厘米、深两厘米的长方体小洞,似乎还有残存的白色粉末。
骨礼默小心地将一部分白色粉末扫尽随身带着的小袋子里,再把书检查一遍后重新摆回盒子里,推进床下之后又大致看了看房间,坐到红色的摇椅上,看着电脑屏幕,试图从浏览器上查出一些线索,但却一无所获——看来五十弦罢月还是一个习惯清理电脑浏览记录的人——骨礼默不是吴思轩兄弟,顶多用一些小把戏盗取别人的帐号罢了,恢复记录这类事,他可做不来。
电脑旁边放着一个相框,里面应该是五十弦四兄妹的合影,骨礼默一眼认出五十弦罢月,只是觉得当初看见她是脸色比照片上要苍白许多,似乎是一个一捏就碎的瓷娃娃。
等等……瓷娃娃?
路夕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听五十弦败月讲他们之间的故事。
五十弦败月抿了一口红茶,继续说道,“爸爸是被上帝抛弃的人,他在少年时代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上了男性。我感到很可怕,自己竟然有这样一个父亲。我的母亲知道父亲和她结婚是因为讨厌我的婶婶而并非真心爱自己之后也和他离婚了。我后来听邻居说我妈妈疯了,在街上被车撞飞了十几米路,还是我和在中国留学的表哥偷偷把她埋葬的。爸爸对此不屑一顾,后来,他辞掉了原本工资还算丰厚的工作,在家里成天喝酒打牌,甚至想把迷津和罢月赶出去!幸好表哥他们极力阻止。如果他不吸毒致死的话,我们也一定会死的。”
“冒昧地问一句。您父亲的死与您有关系么。”路夕问道。
“从某种意义上说,有关系。拥有正义感的警察先生。”五十弦败月毫不在意地说。
路夕扶了扶眼镜,“我想我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检查完毕的骨礼默从五十弦罢月的房间走出来,一边将手套、帽子和鞋套摘下来,然后坐到路夕的身边。
“以前……五十弦罢月小姐从事过体力活么?”骨礼默整理着自己的措词,问道。
“有。她以前在快递公司打过工,需要搬运投递很多东西。”五十弦败月微微挑眉道。
“两位,今天罢月、迷津和津鸠都有事不回来,不如留下陪我吃一顿饭?”五十弦败月沉默了半晌又开口道,“我做饭多少有些不方便。”
“不了,我们先告辞了。”骨礼默想起在书中发现的白色粉末,觉得不会是什么见得光的好东西,“下次再来拜访。”言罢拉着路夕迅速逃离了这个奇怪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