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把一些无可奈何的色彩涂抹在四处浪迹的叶片上。四季的风尘,浸染了几许似水流年的光和影?人生的历练,经历了几个晨钟暮鼓的大肆渲染?巍巍时光,把一个个沧桑的故事轻轻传诵。
飘零的叶,轻轻划过岁月的皱褶,把每一个白天和黑夜交叠而成的时光,更换为每一个日出和日落的交替。不能再复原的人生剧本上,无奈的叹号鼓动于所有诗意萌动的瞬间,蔓延了许多时光又几多岁月。
轻抚季节的脸颊,任记忆的碎片,撕裂成伤感的音符,迅捷闪过耳畔,弥散为一首首破碎的歌谣,辗转在最初设定的每一个构思之中——而最终,每一天都是前天的翻唱。
一个人的暇余时光,仰望白云悠悠,俯视尘埃顿起,疲惫的心灵也会获得片刻的安歇。记忆里一枚枚昨天的昨天的碎片,宛若大海般宁静安逸。
静坐在秋的私语中,落寞的心绪如秋水一般无痕。当岁月还在不停地、密密匝匝地前行之时,我的目光早已穿越时空,毫不犹豫地开启了怀秋的心扉。
掌心轻握一枚飘落的叶片,任思绪在秋的风中肆无忌惮地绵延,记忆的门开开合合之后,我的额上,早已布满了时间雕刻的纹条。
当心事遭遇晚秋,伫立在经纬度各异的不同地点,心中油然而生各式的感想与之呼应,这一季的午后温暖还在穿透生命的悲凉,那一季早已是夜晚的冰凉割断了梦中人的遐想。季节的短暂如同季节的花开,绚烂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派死寂。
步行于秋雾缭绕的旷野,目光所及之处,一派自远而近的萧瑟之画跃然眼帘。不说天高,不说地远,生命的伟大与渺小凝聚在眉宇之间,就如同各种作物,必将凋零在瑟瑟秋风之中。
一棵垂柳,怀抱半树的绿叶还在招展,半青半干的玉米杆,兀自守望着阳光温暖。而那边的稻谷,仅余一截截生命最后的凭证,在秋风中细细地呻吟。
一条条小虫,笨拙地还在田间地头找寻温暖,蚂蚁,把生命沉重地背负在肩上,愚蠢的青蛙,傻得忘记了季节的转换早已经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阳光深处,河水苍白得裸落出了渐渐消瘦的身型,沉寂于水底的石头,抬起了久不见阳光的脸颊,逐渐风干的芦苇,一如既往地在风中唱着不为人知的歌谣。
抬眼望去,一派萧瑟悲凉的晚秋之景,摇摆出岁月跋涉的痕迹。南迁的候鸟,呈现出各种姿势飘向南方,或许来年的春天,这样落破的迹象早已被它们忘得一干二净……
秋渐渐地凉着,不需要用什么来记载秋的温度。因为有风知道——风是季节最忠实的使者,每一次季节的变迁最先让我们知道的,就是风——也只有风,最懂得季节的私语。
“枫叶荻花秋瑟瑟”,也许,能把秋的心事读懂的,是白乐天;“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而范仲淹大学士,寥寥数字便把一派萧萧秋色跃然于纸上,实大师也!
又一片落叶飘下。秋风,就请再撒下一些落叶,把这点点滴滴的凉意描写的更加干脆,更加委婉,直飘入易安居“人比黄花瘦”的意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