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中看到烦恼已生三千丈
我喜欢大海,而湖泊却阻碍了我。 ——佑。
湛蓝下的笔意在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那质朴的黄土似乎也自由了起来,在我的半截铅笔下洋溢着春天的味道,此刻的天空不知觉中浮云漫天,像是插上了随想的翅膀而曼舞天空,静静地绘下的一心一意,都曾在我的心中酝酿,等待被应在纸上的一瞬间。这是我的世界。这是我随笔下的天空,那只是一片白皑如雪的蒲公英,轻轻飘飘的落在任何地方,就像墨一般不善于言表,只是自由的天马行空,或刚劲或柔韧。
我说的,在我自由的天空下,花儿散去了,和微风一起;浮云散去了,和思想一起;泥土下压抑了我,和时间一起。你信么?你定是不信的,而不容置疑,我手中的笔逐渐僵硬,定格了时间的前一秒,于是的,思想被定制,不得不接起他们的同样的笔而,而他们笑着,已是找不回以前了,我不晓得,当我捧着那同样的笔时,我的世界便永远的在烟雾中消逝了色彩,抛给我一个曾经自由的背影。
热爱随笔的淡淡花香,终于在写作中束缚了我。
他们在说教,硬要将我的笔扔进大海,无垠的天空中抛进同一个牢子,同一个暗色花坊,连花的质地,都要出奇的一样。我愣了。 这样的天空忽然间下起浓浓的雨来,浇不断漫地延伸的从泥土中散发的氤氲之气,我想,从每个人笔下降下的雨水,也该是这样罢。或敲打窗台,或静谧如此,或如牛毛,或如细丝,甚至于不同的美好的地方,不久也将下起同样的雨滴来,灿然之意也在渐行渐远中被撕开,涂上厚厚的黑白色。我在我的园地闻得的,满着清新之气的,在这儿再也寻不着了。
纵然我无处寻去,也终要在这一致的笔下葬身了。
我不甘与不愿。可思想既被他人拿捏,又有什么自我可言呢?
他们说,他们站在高人一筹的高山上嚷嚷,只有将笔下化为同样的构造的,同样的语言,,才有逾越成长的一阶阶攀上的楼梯的可能。
因为文笔题意的规划,同一的我只好在这儿无言了。
渐渐的生起烦恼来,想回到过去。那悠然的天边,云彩书写快乐,有一条小路直通大海,我静静的骑着一辆陈旧的小自行车向沙滩驶去,黄昏时的天异常美好,斜阳划破云层的隔阂,懒洋洋的照在本就金黄的海面,我卸一卷宗纸,提起我那陈旧而不失流利的半寸笔儿,用心写下,画中的人影,正是你和我。霎时间,时间又停留,又不禁哀伤,又不住叹惋,我被那铁一般的冰冷世界牵绊的愈加深了,似乎是他们的语言在心中萦绕,挥之不去的。我愈加的想,而束缚也就愈发的入骨了,我甚至感到在这样的笔下,我已不能够酣畅淋漓的写下窗外的麻雀。
雨丝丝然的下了三两天,闷气环在胸间,迟迟不愿散去。“轻轻的,我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由此想到的雨落山头,江南烟雨楼,遇上黄昏,心中之意便要生起来,仿佛那即将要彭涌而出的山泉,是无限灵动且饥渴的,赶忙提起笔,在手中紧握直到手心渗出密密的汗珠,似要人不知时走出那每个人都戴同一种面具的世界,正值文思泉涌款款落笔之时,才发现,我的随意境地,竟在时间中磨去了突兀,竟没有一丝儿创新之地。
惊异中我的笔滑落了。
我追求的笔意,原是摩造他人的影子,他们纵着我的思想,让我写下了那样的文章——令我不堪入目的,同样的含蕴,同样的构造,甚至于一次一句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我感到无奈,同样感到悲伤,烦恼于是钻进我的世界与我共处了,那是我的世界么?小草是绿绿的,嫩嫩的,那是朱自清的草;矮松是愈发的青黑,是老舍的松;油蛉在这里低唱,是鲁迅的虫儿。我不得不用沾满墨汁的笔在渲染黑白之意的宣纸上画上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郑燮的竹了。
彻底的,我的思想被掏了个空。
我不停的烦恼如驻足般在脑里挥之不去了!我喃喃自语中吐出几个不想说的字:我很烦恼的。
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