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谁一滴朱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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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满楼,女倚楼。>
她怀抱古筝,轻点琴弦。一曲乐,流出。
冷眼看台下人,径自离去,飘然无声。
从惊艳中清醒,开始叫价,此起彼伏,络绎不绝。老鸨捂住嘴,笑得虚伪。
她突然觉得,很悲哀。
<看破红尘,楼满月。>
青楼,是非之地。她,青楼花魁,却只是卖艺。
抬起眼睑,一片春糜灿烂,不堪入目。她漠视着,不动。冷漠地注视着那些嬉笑打闹的男女,嗤笑,讽刺。
<美人娇,花妒红颜。>
仿若惊鸿,美目盼兮,腰若细柳,肩若削成。望之如芙蓉出水。如此的美人怎会不要?
依旧是漠视。
安之若素,照伊人影。一滴泪朱砂,浸染皱红妆。
眼睑无奈,苦笑红尘。晨晓曦初暖,心黯然无边。
他人嫁衣,步入侯海。姹紫嫣红遍,断井残亘过。
<英雄多得,美人怎不心动?>
她看到他,只是坐着静静地喝酒,不管身边女子如何挑逗、勾引,都不心动。
注意到她,抬头。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树梨花压海棠。
怎不心动。
迅速地移开视线,却不曾注意到他嘴角的笑意,迷倒多少女子。
<混沌红尘,却只为一人独奏。>
奏完一曲,她看向他,他的脸上,是赞叹。别人,是迷恋、和疯狂。
在看到他的眼神时,她愣住。她陷进去了,陷进了他深邃的瞳,无法自拔,不可救药。
渐变,他的眼神中开始有了自己都无法发现的温柔和迷恋。
他们两人,逐渐为对方所倾醉。
心血来潮,趁着下个舞伎还未出台,抢先抱琴上台。
十指点琴,风情妩媚,是从未有的神情。摄魄取魂。
美目秋波流转,动作优雅娇媚,令人心动。她看着他,眼底是止不住的深情。
此曲……独为一人奏。
<高价买一曲,卖艺不卖身。>
一曲终了,开始叫价。已达四百两。
“八百两。”
缓缓吐出三字,继续饮酒,目光却是不曾离开过,注视着她。
两倍的价格买一曲,老鸨早已合不拢嘴。其他歌舞伎也开始心生妒意。
“一……一千两。”猥琐的声音来自猥琐的人,她看向那个人,厌恶地蹙眉。
饮了一口酒,丝毫不动,“二千两。”他看着她,眼里一抹深情不变。
没有人再敢叫价。二千两买一曲,确实是高价。
老鸨扭着腰肢走了出来,“各位,本楼花魁,雪沫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啊。各位多见谅。”说着,雪沫走了出来,众人屏息,老鸨得意地看着。
“诸位,”她行礼,起身,眼里秋波流转,“如果不满意,雪沫可以再奏一曲,为各位解闷。”
众人倾醉,迷恋地望着台上的那抹雪白,聆听乐曲,如痴如醉。
他浅浅地蹙眉。不知为何,感觉到她琴曲中的忧伤。
<尘封的仇恨,不可触。>
他和老鸨讲价,要求见她。老鸨故作不愿,待到三千两出面,才点头答应。
三千两见一面,他无怨无悔。
她进房,却是看见熟悉的背影。
感觉到来人,转身,看见了那一抹雪白,那娇艳的人儿。控制不住地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到她的震颤,“抱歉,雪沫……”
她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没有反抗,没有赞同。只是静静地被他抱着。
良久,他出声:“雪沫……可以告诉我,你心中的悲伤吗?”
再一次惊颤,她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子,心中的仇恨和怨怒全都爆发了出来,在他怀里哭泣。他用手环着她,感受着她的泪,浸湿了他的衣服,心中的疼惜流露出来。
他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女子;看多了生死,对于生和死两个极端没有感觉,再如何的哭泣也不能引起他的心痛,可是他却因为眼前这个女子的流泪而心痛,甚至于是怜惜她。
不知多久,她才停止哭泣,慢慢地在他怀中倾诉,“我从小就生活得很快乐,我的身份,并无多少人知道,爹娘隐瞒,哥哥保护,我就是这么长大的。
“他们都认为我是个平凡的孩子,从不注意我,我并不在意,只要爹娘、哥哥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就好。哥哥很疼我,总是在我被欺负后出头,为我出气。我经常埋怨,为什么他不在我还未被欺负的时候出面,却只在被人欺负后才会出现,其实心里不是这么想,有哥哥出头,已经很快乐了。
“我很喜欢自己的哥哥,他总是保护着我,疼爱着我。父母也是如此。可是却有丧心病狂的人要杀他们。”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仇恨的表情,他很惊讶,她会这么疯狂。却只是继续聆听,没有打断,更紧地抱着她,给她力量。
“那个人……他只是因为父亲不帮他争夺权位,居然就杀了他!而母亲也因为看到这一幕而被他……那个人……他怎么可以……”听到这里的时候,再笨的人也知道怎么了。他抱着她,不让她因为身体虚软而倒下去。
“其实哥哥和我都有看到,但是哥哥却是捂住我的嘴,没有让我出声。他想要去询问那个人,却是被……他居然杀了我最爱的三个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已是泣不成声。
他的心很痛,为这个女子,为她的身世,为她悲惨的命运。而心中的迷恋,也是更多。
那一晚,他并没有离开。只是陪着她,看着她入睡。
看着窗外迷人的月色,他紧握着她的手。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血了呢……
<梦醒时分,风辗沫。>
抚琴,点弦。
她记得,她醒来的时候,他不在。只留下了他的腰牌——风。
呵,风。他的名字啊。她笑着,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温柔——她,似乎变了好多呢。有了更多的温柔、深情和妩媚。真正属于娇艳的人儿的表情。
她还记得,昨天倾吐心声后的快感,那种轻松,是从没有的。她真的变了很多,却是只为他一人改变。
她告诉他,她恨的那个人,至今还活着。
他告诉她,他很想为她报仇。
其实只要有他的那句话,就够了。
她始终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
<真相大白,不眠之夜。>
“我的仇人,他喜好美色,是青楼的常客。所以,我在这里,引他上钩。”她告诉他,而他的表情,是不可置信而不赞同的。
“不行!你怎么能用自己来引他上钩?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发中,看不见表情。
她颤了一下,随即环住他,“放心,不会有事……”
门外响起敲门声,“雪沫姑娘,到你了。”
呵,来了。“风,我现在要去了,你呢?要一起去吗?”她看着他,温柔地询问。
“我陪你。”
呵,多么深的三个字。我陪你。不是我爱你,而是我陪你。再海枯石烂,山盟海誓,那又如何?我陪你、在一起,无论是哪些,他对她说的话,始终能够让她感动。
“好。”
他先下了楼,混在那群男子中。她,缓缓莲步,走下,抱琴来到台上。轻抬眼睑,“雪沫今日为各位演奏的是《殇魂》,是雪沫自作的曲儿。”说完,开始弹奏。
音曲渐降,她看向他,微微一笑,引来更多痴狂的眼神。
“一百两!”
“二百两!”
……“一千两!”此声刚落,雪沫的眼神看向叫价的人,神情妩媚,眼底却是一片冷漠。
只有风知道,她现在有多想杀了他!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安千臣看着台上的女子,不禁惊艳!那是如何的美女啊!原来此处有如此的花魁。他心里打着算盘,想着如何夺得美人心,却不知某处投来的目光。
安权风在看见雪沫娇媚的神态时,心中涌起了想要杀了那些窥觑他心爱人儿的冲动,却是克制住,看向雪沫投眼处,不禁震颤。
那……是自己的父亲啊……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早知道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不好,即将休了母亲,却是不曾想过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他!而且还是自己心上人的仇人!
他紧握着拳,身体颤抖。雪沫则是看见他的样子,心中不免担心,先下了台,叫老鸨将他带到房里去。
“风,怎么了?”他一进来,她立刻询问,却是遭到他震惊的眼神。
“为什么……你和父亲……到底有什么仇……”他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与自己心爱的人是仇家。
她同样震惊,“你说……他是你的父亲……”
两人就这样对峙,沉默。
<剪不断,理还乱。>
真相大白。两人同时震惊。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她揉了揉额头,抱怨。他还是想以前那样,抱着她,让她靠着自己。
他看着她,“沫……不要勉强……”
“勉强的是你自己吧!安权风!那是你的父亲也是我的仇人,这个思绪已经很清楚了!我不想逃避,我现在只想报仇!不管那是谁。而你,”她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他,“可以保护自己的父亲,以一个孝子的名义。而对于我来说,你只不过是个被卷进来的无辜的陌生人而已!”说完这些话,她便离去,向老鸨告别。
他独自一人留在房中,不敢置信——原来,她始终把自己当成无辜的……陌生人啊……呵,安权风,你真是自作多情……
而雪沫,已经不顾老鸨假意的挽留和诸位歌舞伎的高兴眼神,独自离去。换回她杀手的身份,报仇。
<千丝情,万缕系。>
雪沫,魔教杀手,为了杀亲之仇而加入魔教,进行地狱式训练,拥有绝世的容颜和武功。却是在为魔教尽力,即将成为魔教下一任教主时隐退江湖。
而现在,这个杀手又重新回到了魔教。传言,她已经成为了新一任的魔教教主,风靡江湖,众所周知。现在的魔教,已然是改朝换代,比起上任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那种风气仍未改变,依然是心狠手辣,残忍无情。将对手折磨至死,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而这一代的魔教,所有的人全都以安家为敌,只要是关于安家的,所有人都是不敢有什么关系,一不小心就会被灭族。
安权风知道,当初她的不告而别代表的是什么,那是一种死亡。代表的,不仅仅是安家的死亡,更是他和她之间的斩断。
而现在,他正接到了魔教的请帖,邀请参加武林盛宴。
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针对他的父亲,但是,不能袖手旁观。
她……也会去的吧……
<血绕月,风沫逝。>1
出乎他的意料,这场盛宴意外的简单、温馨,毫无杀气。所有中原武林内有地位的人几乎都在这里,谈笑,没有任何的小动作。
“风。”武林盟主向他走来,连忙行礼。“不用了。”
“盟主。”他毕恭毕敬。
盟主笑笑,全然没有往日的冷漠、威严,不禁怔住。“风,很意外吧,魔教居然会邀请这么多人来,而且大家都是这么的和谐。”见他点头,亲切地一笑,再次令他吃惊,“天狼阁的阁主也在,他靡下的杀手也都在这里,毫无杀气。今年的魔教不是那么猖狂了呢。但似乎,都是朝着你们安家,风,要当心啊。”说着,便走到一旁与人谈笑。
“诸位,”魔教的第四号杀手魑魅现身,“教主已来到,请各位就座。”
眉若远山不画而黛,唇若胭脂不点而朱,凤眼媚似桃花,如魅似惑,秀挺的鼻梁,一头黑亮的青丝随意的绾了个松髻,用一根玉簪固定住,一袭白衣衬得她犹如误入人间的仙子,但她却给人魅惑的感觉,令人痴狂。
众人惊艳,盟主首先站了起来,“雪沫姑娘如此美艳,连在下的小女都自愧不如啊。”
众所皆知,盟主有个小女儿,天生丽质,温柔娴淑,是个少有的美女,始终都令盟主倍感自豪,可今日盟主却承认自己的女儿都比不上,可见那是如何的女子。
雪沫轻笑,“盟主说笑了,阁下的女儿可是少见的年轻美女,不知有多少富家公子等着跨过门槛,将她娶进门呢。雪沫已是二十有五,怎可和您十八岁的女儿相比。反倒是盟主,自己女儿如此天仙,您怎可放她依然独自一人,应该好好为她定下终身才是。”
盟主听闻,不禁笑道,“小女还小,还不宜嫁出,雪沫姑娘至今还未有称心的男子吗?如此少见的你,应该是有很多人爱慕才对。”
雪沫依旧轻笑,“呵呵,盟主有所不知,雪沫现在可是无心嫁入他人呀,所以若今日有人想要提亲,可是要伤心了呀。”说完,所有人都笑了。
安权风再也无法忍受,站了起来,“雪沫姑娘,在下听闻你的琴技很好,不知可否为众位弹奏一曲。”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哗然——竟敢对魔教教主下命令,不想活了!
雪沫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为何有着一种心痛和爱恋,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既然安公子这么说,那么雪沫就献丑了。魍魉,把我的琴拿来。”魔教第三号杀手魍魉将琴拿来。她的手指轻拨琴弦,乐调缓缓淌出,令人心弦一动。
安权风看着正在弹琴的女子,看着她陌生的眼神,不禁心痛——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对他露出那种眼神?冷漠而心痛。
一曲完毕,所有人都鼓掌,雪沫行礼,披上大衣离开。
魑魅送走了雪沫和魍魉,转身向众人,“诸位,很抱歉,教主今日身体不适,还请各位多多包涵。有什么需要就请说。”
所有人都继续着和别人的对话,气氛是这些杀手从未见过的,而自己也隐蔽的杀气,与人一起谈天说地。
安权风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寒——雪沫,不认识他了……那种眼神……是对陌生人才有的……
<血绕月,风沫逝。>2
雪沫在房中,想着刚才的男子。
为什么自己没有拒绝他的要求,而是遵照他的话弹琴?为什么在看到他时会心痛?为什么他看到自己的眼神时会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为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中徘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更重要的是,她居然觉得他是如此的熟悉,好似他们是恋人一般。
恋人?她被自己吓了一跳。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她将脑海中的问题抛去。今晚,可是报仇的机会。安千臣,我等了很久了!
那个晚上,风雪交加。所有的人都没有回去,都住在魔教所安排的住处——绕秋阁。
雪沫看着景色,看着安千臣入住,嘴角勾出了一丝残忍的笑。
安千臣,今天,就让我来一刀两断这段仇恨吧!
安千臣正准备睡觉,极好的武功却让他感觉到有人侵入房间,要对他动手。他躲闪着剑,逃出了房间。
这里的人都是武功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感觉到了今日第一丝杀气,而且很浓,便纷纷出来看。
安千臣正在和一个黑衣人交战!而且来人的功夫也是极好,与他不相上下!
众人都没有上前帮忙的想法,在一旁观战。而想要阻止的安权风却是被盟主给拦住,只能焦急地看着。
安千臣一边躲闪着,然后顺利地扯下了黑衣人脸上的纱布,所有人大吃一惊——那竟然是……
“魑魅,回来吧。”淡淡的而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众人都看向那个披着白衣女子。而黑衣人也施展轻功,来到了她身边。“教主。”
没错,那个黑衣人就是魔教中的第四号杀手魑魅!而那个女子便是雪沫,她的身边还有魔教中第二的傀儡、第三的魍魉和现在第四的魑魅,身后还有其他的绝顶杀手。
安千臣安定下紧张的心,“不知教主你这么大的排场是为了……”还未说完,就听得雪沫冷漠无情的声音:
“哈,你说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报仇啊,为了我那可怜被你杀死的父母和我最爱的哥哥哦。怎么样,很有趣吧?被你差点灭族的秋家居然还有人活着,很惊讶吧?安千臣?”
安千臣的脸一白,“莫非……你是……”
雪沫笑了笑,笑得很动人,眼底却是一片凉意,“没错,就是当年被你所杀的秋家的小女儿,秋雪沫!怎么样?很震惊吧?”她疯狂地笑着,所有人都不禁涌上凉意。
“秋……秋雪沫……不可能!”喃喃自语的安千臣突然大叫,“不可能!秋家明明就只有一个儿子,秋雪铭!怎么可能……”
“那只是表面!父亲和母亲当年有些仇家还未了结,怕招惹他们,所以把我这个小女儿而隐藏起来。可是你杀他们的时候却被我和哥哥看见了……哥哥想要询问你时,你居然把他杀了……”说到这里,雪沫已是愤怒和伤心。
安千臣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疯狂地大笑:“哈哈……可笑!他看到我杀人我不杀他那是愚蠢!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来找我报仇!”
雪沫愤怒地打断他:“你知道什么!哥哥那是想要告诉你马上就会有人来,想要让你快点走!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如果你不杀他该多好……也不用死在我手上……”
“哈哈……你一个小丫头还能杀我?”
雪沫嗤笑,“呵,来试试看啊。”话音刚落,便开始攻击,丝毫没有留情之意。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女子是如此的厉害!盟主依旧拉着安权风,不让他动弹。“风,好好看看,你父亲真正的样子!那根本不值得你为他帮忙!”
安权风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感觉很讽刺。
在对战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三根黑色的针。“傀儡。”雪沫下命令,傀儡却是忠心地帮她,射着黑针——那黑色的毒能够让他痛苦至死!
“我说,不准!”雪沫突然为安千臣挡回了黑针,“傀儡,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想要自己亲手杀了他。听到了吗?”傀儡只得退回去,在一旁观战。身边的魍魉和魑魅却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换做是他们,也会这么做。
继续交战,银光交错,剑与剑之间碰撞的声音交响。安千臣看准了雪沫一瞬间的闪失,趁机将剑刺进她的右肩——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震惊——安千臣将雪沫的右肩刺穿,而雪沫则是将剑刺入了他的胸前,直入心脏!
安千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的嘴边有着报复后残忍的笑意,最终倒下,死去。
雪沫不顾身后忠心手下的惊呼,将剑拔出——
“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安权风挣脱盟主的阻拦,上前抱着流血不止的雪沫。
雪沫抚摸着他的脸,“你……是风……我想起来了……”其实,在她离开青楼后,便回到了魔教,让善于冰封记忆的傀儡帮她封闭了这段感情,在右肩上做下了印记。而安千臣刺穿了她的右肩,唤醒了记忆。呵,真是莫名其妙的事。
“风……”她看着他,眼里的深情不变,却是多了一份悲哀,“我好想流了好多血呢……要死了吗……”还未说完,手便无力抬起。
“沫……如果你死了……我陪你一起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竟然是如此的平静。
呵,世上最深情的字眼,我陪你。
她感觉有东西在流失,微笑着闭上眼,唇边是满足的笑,眼角,一滴泪落下。滴在地上,破碎。
我陪你,一起死。
直到天荒地老。
轻寒暮雪何相随
此去经年人独悲
只道此生应不悔
姗姗雁字去又回
荼蘼花开无由醉
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