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的济南又一次被阴冷笼罩着。我们正在乘车奔驰,看着那一路的柳树,那久违的绿叶早已经奔向了遥远的南半球。风不停的吹,似乎要吹走我内心的不解与伤痛。可是,我的眼前一次次展现出的不是彩色,而是黑白;在我的脑海中一次次闪过的不是开心,而是无奈;在我的内心里一次次感受的不是幸福,而是悲痛。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我走在泉城路的副道上,左右是那些喧哗的人群。走到了红绿灯面前,本想趁着还有三秒钟的时间冲到路的那一边,可那红色的小人形象又一次在我的眼前随风摇曳着。
我早已经精神恍惚,也不想继续向前了。干脆,闭目养神,为迈出的下一步做好铺垫。
伫立在寒风与黑色面前,我不能去改变它,而我却可以改变我自己,将黑色抹掉一部分,在其中添加回想与思考的链接。
想起那年风起时。
那年,你20,我10岁,你我相差十岁。
你对我说。我们两个要成为一生一世的好朋友,无论任何时间地点人物,事情的任何起因经过结果,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不会分离。
我也在天真的回答你。对!
你当时是全国著名一本大学的学生,而我只是济南市著名小学的学生,你我只是因为居住的地方相近,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句话。
当时的你,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见到有同龄人欺负我,我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你的名字:“阿飞!”
而你也能够在听到的第一时间感到我面前,将那些小孩一个个赶回了家。我也在他们屁滚尿流的往家跑的时候扑到了你的怀里,温暖啊。温暖啊。
那年,你25,我15,你我相差十岁。
你早已经完成了艰巨的学业,准备走出学校,走进社会,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
你学的是计算机,所以每天都在电脑前埋头研究,眼睛从原来的200度也到了现在的600度。父母劝你不要继续研究了,出去透透气。于是,你也就慢不情愿的走出了家门。
而在外面,有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在一直等着你——那就是我。
“阿飞,我等你好长时间了。走,咱们出去散散步吧。”
“没看见我现在心情不好吗!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找我,活得不耐烦了!”你在那一瞬间像是犯神经一样对我吼着,极力的将声音放大,生怕我还能够听到你说话。
你那想要出去的念头也在一瞬间打破,我也在一瞬间失去了你那温暖的怀抱。
那年,你32岁,我22岁,你我相差十岁。
那是三百六十四天之前了。我仍然在走,只不过我的身边少了你和你的影子。
你已经找到了一份非常好的工作,单位上也打算把你送到国外继续深造。可是,刚刚大学毕业的我却刚刚处于你7年前的处境。我是多么需要一个人来帮帮我啊!
但我不会去找你,绝对不会。因为,我知道你早已经把我忘记,那是因为我已经把你忘记。我们见面时不再有打招呼的声音,而只是擦肩而过,或者是干脆无视对方的存在。
如今,你33,我23,你我相差十岁。
我的脑海当中一次又一次浮现出那些字眼。
“我们两个要成为一生一世的好朋友,无论任何时间地点人物,事情的任何起因经过结果,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不会分离。”
我也只能用那低能幼稚的思维回答你。滚!
风还在吹,那些画面仍然在浮现。可是,我知道你我都变了。
伫立在风尘于冷寂的彼岸,不变的也只有我那已经无法改变的墨色思维和那年龄差。
又是一年风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