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听,海哭的声音。”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A person in an empty room to cry, if people see it.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那年十五岁的你拉着我来到了大海边,闭着眼睛,站在身后的我看不清你的表情。
心里却莫名的害怕起来。
“岚子,答应我以后都不许来看海。”
我倔强的不点头。对于你的命令,我从来不抗拒。
可是这次,对不起,易宇。
“不要……易宇,不要好不好?!”
“不行!易微岚,你给我记住了,以后都不许!”
我咬住嘴唇,直到血腥涌出,直到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点头。“ 那就好。”你垂下了眼帘,继而笑。
“蓝子好听话。以后蓝子都要好好的听话。”
我转身很缓慢,很缓慢的走开,一步步,像是等待着易宇唤我。
“微岚。”你叫着我的名字,欲言又止。“再见。”
心里死灰一样的寂静。没有任何的波澜,轻轻应了声。“再见。”
壹
11月13日的最后午夜。
“听海哭的声音,叹息着谁又被伤了心。”音乐盒婉转的播放着音乐,我也轻轻的哼唱。“易微岚。”“嗯。”手里不停的抚摸着音乐盒,能在午夜还能陪我的。
无非是喝着咖啡提神的易宇。
我轻微的掩饰咳嗽,如同猫咪呜咽的声音,竟也被易宇观察到。
“着凉了么。”“嗯。”
对于易宇的关心,是从不吝啬。
我默默的走到咖啡旁,倒了一杯。
“不许喝。我可以,你不许。”易宇不回头的说着。我皱眉头。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我放下咖啡,笑了。心想。他是关心我的吧。不然怎么会管我那么多,心里小小的喜悦。慢慢走回房间。没有注意后面易宇的哀伤和惋惜。
空荡的房间被黑暗吞噬,一个声音小心的响起,“我……是让她,误会了么。”
关灯,没有任何美丽的一切出现过。
贰
我又跑去打扰易宇,抬头看了看门上“钢琴社”的牌子,提起校服的裙摆,公主般优雅的走了进去。易宇不是普通的男生,他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和一大群人进出,只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钢琴社里弹琴。但易宇这个名字仍然是响彻全校,学生会主席,美术社的天才生……
这些头街,都足以让他变成王子。可是这次,我看到了我本不该看到的场景。
一个类似公主般的美丽女孩伫足易宇身旁本应是我的座位。
时间如定格了般构成一幅唯美的画面,只是因为有了我这个多余的人。
我就扶住门框,静静的看着他们,直至夕阳侵占整个天空。易宇脸上出现满意的微笑,“期待下次和你的合作,你是个钢琴的知音,也是我的知音。”美丽女孩伸出了手,“欢迎你加入美术社,我是社长。期待你更好的作品,天才易宇。”
女孩灿烂的笑容如同冬日的阳光,温暖所有人。我一动不动甚至没有表情。易宇腼腆的伸手,低沉而富有磁音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好。你好,任琪。”
当我以为自己快要透明的没有存在感时,他们终于发现我。
女生被吓了一跳,继而是淑女的礼貌微笑,“请问,你是。”易宇不紧不慢,恢复到日常的冷漠,只不过多了一丝无措。易宇,那么多年,你那些习惯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懂你甚至超过任何人,甚至自己,我相信你,
亦超过相信那个懦弱卑微的自己。
我冷笑,美丽的弧度扬起,我带着甜美的笑容喊道:哥,我们快点回家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把“哥”字咬得特别重。我在女生面前表现得骄傲又冷漠,但那不是真正的我。其实我很懦弱。
我没有资格去骄傲,我看着女生散发的气质和整洁和美丽的衣服,而我,不过是一年四季穿着校服的普通学生。
自卑感催促着我赶快拉着易宇离开,一出门,我便放开易宇,走到离他有一段距离的路上。
一路上安静的不可思议,我戴着耳机调到最小音,而他也却没理我。玩弄手机的同时,恶作剧般的给易宇发了一个短信,“我可以说那个女生是嫂子么。”
一直一直都没有回复。
叁。
当易宇牵着女生的手——不,是嫂子来到我的面前。我明白了,心里酸痛起来,逃亡一般逃离,但是Party又怎么会少。
黑夜降临,我被人硬拉去他们的聚会,又一次的坚强自己面对,心又一次麻木到没感觉,泪又一次无感觉的掉落。
我拼命的喝酒,直到——酩酊大醉。
隐约有一个人把我背起来,给予我温暖。我迷糊的把疑问问出口,“哥,岚给你丢脸了么。”
回应的人稍停顿,继而尴尬的说,“哪有。”我笑了,我很确定了,这是我暗恋9年的哥哥——易宇。“哥哥骗人,他们都笑你是么。”
没有回应。“哥哥,什么时候才算长大了呢。岚想长大。”
是的,我想长大,我不想再被易宇当成一个脆弱的小孩一样保护,就像敷衍。
“十八岁吧。”“是么。哥, 我想成为你的画”“好。”
我眼角划过一滴泪,天空漫漫降落了雪花,路灯的灯光照耀在易宇身上,就像看见戴着光环的天使,那样的温暖。
哥,我曾一直以为能这样直到永远。
能不能不要走。而海枯石烂总是过得太快。
肆
任琪开始一点点消磨,不,是占据我和易宇单独相处的时间。他们经常牵手逛海边,海风吹着我的长发,丝丝凄凉入心。
手里的指甲慢慢的加重了力道,像是快要把自己碾碎,忽然间看见,原来他们是那么般配。
任琪嫣然的笑脸和你的柔和微笑,连大海都在为你们祝福,可我听起来海潮,怎么那么像悲泣?我一步一步走前去,在沙滩上旋转蹦跳,跳出深深浅浅的脚印,最后向海下跪。眼泪“啪嗒”的掉入海潮,站起来拍拍灰尘。
我怕水,这一点易宇从来都不知道,他不知道,那次十五岁他带我去完海边,我生了一场大病。
而那一次,也是我第一次我去海边。这一次,我违背了那次我答应的诺言。
昨天我仍是午夜打电话给你,你低声说你有别人,你在忙……我像是顿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咔”把电话挂的彻底,你说得对,我不得不承认,你有别人,有任琪。
你已经不是和我同一个世界的人了。你再也不会再我熬夜的时候跳起来说警告我……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拉开窗帘,天空灰得像哭过。
而你,原来只不过是我生命中像空气般不存在的存在。
伍
抽屉里泛黄的日记,记录着一个女孩十五岁最美好的时光,湛蓝的水笔写满了整本日志——易宇。那些回忆我很安静的拾回来,却再也不狠心能将它们放进垃圾桶——我是不是很坏?
六
第二个学期开学的第一天。
我抱着画板,我也加入了美术社,我的画技一塌糊涂,甚至连简单的构图都画不好,尤其是立体的。
走在稀疏的林荫小道,找到自己的位置,开始采风。而当我终于画不下去,丢开画笔时,烦躁的我还是平静不下心。“同学,这样不行诶。”
我抬头看见一个有着太阳般光辉的少年,忽然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十七岁的易宇。
我注视了他良久,直到他举起双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才回过神来。“你好,我是新社员,师姐好!”
少年略带幽默的说,我“扑哧”地笑出了声,才知道自己失礼,连忙伸手,“你好,我是易微岚,美术社的副社长。”
少年歪头想了想,恍然回神,“你好,我是于易川呐,你是易宇前辈的妹妹吧?真漂亮!”我黯然地低下头,一句话不说的拾起画笔,重新铺好画纸,轻轻回答:“我,不是他妹妹。”是,我不是他妹妹,没有血缘。他的母亲是我的继母。
柒
十八岁,正如花样般盛开的年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我堂堂一个副社长还要一个新社员来教画画,真是失败。我在画纸前摇摇头。于易川手把手的握住我的手教我画画。渐渐,我能画些简单的画画。但我看到焚高的画画还是很伤心。
多么遥远的距离。
而偶尔拾落的一本速写本,发现里面全是画我的素描。
名字一栏填的名字是,于易川。。
画下的字是:我不会为谁画画,除了易微岚。
我停住了脚步,握住笔,添了一行字。
“答应我,去参加比赛,赢易宇。”秀丽的笔迹。
玖
易宇消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我以为自己快要忘记可还是记得那么清楚。
直到我第13次去钢琴社,终于见到了他。我安静的和他四手联弹,一句话不出。
“微岚,去看我画展好么。”他终于说出了口。“好。”我回答,手指还是在跳动着,看也没有看他。直到手指快要麻木,“你和琪琪怎么样。”我还是问出口。
说起她,易宇终于有了微笑,我的心还是渐渐疼痛,原来,你和我,真的是不会快乐。“还好诶,妹也应该快找一个呐。”易宇会开玩笑了,是开心还是难过?
我打着太极,“你婚期将到了么,那么急找我去当伴娘么。要么你帮我找啊。”
“咳咳,好啊。我现在为我妹找夫君啊……”就是这种感觉,让我回到了从前。
可是我听着这些话。竟然不难过了。是痛的已经麻木了吗。
继而易宇认真的说。“订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哦,因为我看见你,我会有安全感。”听着这句话我险些落泪,这一段不属于我的感情。失望超过了期望。
我绝对不会忘记我的生命中还有你,留给你,这最后的位置,我留给你。
不想忘记,就让我保留一些和你的回忆,让这些记忆在我脑海里。
十
他们的婚礼举行在海边,美丽的新娘和幸福的易宇,那天,他很幸福很幸福。
新娘很漂亮很漂亮,最终我还是没有选择逃避。我为他们弹奏钢琴,《梦中的婚礼》,易宇,你从不知道我会弹这首曲子的吧,才会那样惊讶的回头不信,这是从我手下弹奏出来的。那种失去恋人的心痛,你应该听得出吧。
那次的比赛我应要给于易川一个诺言,其实我很懦弱。对不起,易川。
再也没有人会关注我这个弹琴的伴奏者,我扯着伴娘的珠链,一路走一路丢。
带着我最深的祝福,走进海中,听,海哭的声音。
我的哭泣,一如深海般的哭泣无人知晓。滴滴答答的时间过去。
就让我沉睡在最深的海底,最冰冷的回忆,是在说给谁听。
“我,欠你一句,我爱你。”
我爱你,易宇。
我爱你,易宇
爱你,
爱你。
………
人死前总会看到自己最真的东西,这一段不属于我的感情,我在假想,你爱我和当初一样。画展的我很美丽,只不过不属于你。
“咔”停住画面,为什么我看到的是树下阳光安静的于易川,才知道。
自己早已忘记最初的期望。
终于想起了。那天你带任琪回来的时候和我说你对我的爱仅限于亲情。
原来我一直在把你当成易川的替代品。
原来如此…………
我笑了。
失败了,失败在你的手里,我铭记你最后和我说的话语。铭记在脑海里。
我知,你再不会回来。
我们再也不会回来。
十一
“你叫什么名字呐,我好像记得你。”
“我叫易。你只要知道我叫易就可以了。”
“好,我以后会去找你哦。”
“好,用最好的画带来找我。”
一个女孩带着笑容和小男生的小指头拉钩。
那年的微岚和易川。
听……海哭的声音。对不起还是错过了。
叹息谁又被谁悲伤着,谁在苦笑,我还在如此撕心裂肺的笑。
海底充满黑暗,记忆占满光明。就这样远去,我不忘记。
希望你也不要忘记。
最冷最深的海底,有我的哭泣。
是那一片海在哭泣,逃离的祝福不舍的给予你。
我祝你幸福……
祝你幸福
祝你幸福。
我爱你
祝你幸福。
------最冷的易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