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对我那么好
抱着你送给我的播放器,小心翼翼插上u盘,没想到放的第一首歌居然是萧亚轩的《最熟悉的陌生人》。我冷笑了一下,急忙换下一首。我们两个,就像是那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记不清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好了,好像是上个学期吧。你说我长得像你死去的妹妹,所以你对我很好。也许,我太单纯了,就那样相信了你。当我把这件事告诉室友们的时候,她们说:“东,你真傻,居然相信他的话,这么狗血的剧情,烂死了,一看就是编的。”“真的么?他是骗我的?”“嗯。”
那时候,你坐在我的前面。当时,你好像喜欢我的同桌,帮她网购了那本《澜本嫁衣》。
体育艺术节的时候,你买了一大堆的零食来,我仗着我是你喜欢的人的同桌,就抢了两包旺仔牛奶糖。那些男生见了,就说你偏心,因为你不愿意给他们。后来,我又拿了一包红枣,你没有骂我,而是对我说:“整天吃这些甜食干什么啊?”“你不知道我很喜欢吃甜食吗?”我反问道。其实,不知道也不能怪你。
那段时间,我和同桌迷上了小说。自习课上看着,连英语课也不放过。看着那一本本紫色年华,我哭了。你说:“都是胡编乱造的,有什么好哭的。”“谁让它走这样的文风啊。”当我和同桌喜欢上了某本小说时,我就会对你说:“我同桌好喜欢这本书,你买了吧。”于是,你第二周就买了4本来。后来,你和她闹翻了,冷战了,我和你同桌就抢这4本书的“专利权”,最终我赢了,如今那几本书还躺在我的柜子里。
即使你和我同桌冷战了,你依然对我很好。
元旦的时候,你问我要什么礼物,我喜欢上了你送给你同桌的那个日历,那个红果果家具的日历。我说,我只要那个日历。
或许是因为我室友们的缘故,我开始讨厌起你来,我很讨厌你对我好,我不需要。于是,我不再理你了,我不再同你说话。就这样,一个学期就过去了。
这个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你送了我礼物。当时我说:“我不要,你拿走吧。”你似乎知道我的弱点,说:“你不要我就扔了。”当时我很想说你仍旧扔吧,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可是我最终不忍心它们置身于垃圾桶,因为我知道,你是说到做到的。
那份礼物,有一个绿色的播放器,一颗很大的棒棒糖,一个很大的笔记本,一个我想要的日历,还有那个布袋。我把它拿回宿舍,室友们说那个袋子很好看。
“东,借我你袋子。”晚上洗澡室友借袋子装衣服。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我自己有袋子了,正愁那个袋子不知道怎么处理呢。于是我给了室友。
那个笔记本,我把它给我弟弟了。
那个棒棒糖,正巧遇上室长生日。我名正言顺地当成生日礼物送给她了。
后来,你知道了。
你问我:“为什么要把我送给你的东西送给别人。”我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我不需要,我就是要糟蹋你的东西,有本事你就不要送了。不然你送一次我会给别人一次!。”我以为你会生气,可是你非但没有生气,你说:“我是不会打你的。”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让我惭愧。
我原以为调了座位,我就可以解放了,我就可以不用再和你呆在同一个角落了。可是为什么,这次换成了你坐在我的后面。到头来,我还是无法摆脱你么?
那一个星期日晚,我就无意中说了一句我好饿,一下了课,你二话不说把两瓶八宝粥给了我。
“喂,你这算什么意思?”我诧异地问着。
“你不是饿了么?”
“谁说的?”
“你啊。”
“胡说八道。”我嘟着小嘴。后来,你还是给了我。
我的新同桌,是数学老师的女儿,我以为你会因此有些收敛,没想到你变本加厉。上课踢我凳子不说,还一直用手在我背后写东西,老是戳我。我真的忍无可忍了。对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摊摊手,说:“不怎么样。”好,我忍了。
那一次,同桌不小心把你的玻璃杯撞碎了,你说:“死肥婆(其实我同桌不算肥的),你赔一个一模一样的给我。”
我当时一听,不禁一阵冷笑。
“你这杯子是红果果家具的赠品,哪有有卖啊。”
“那你就赔我50元。”
“你这分明就是敲诈,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的同桌趁机也煽风点火:“就是敲诈你了,怎么样?还要你赔精神损失费呢!不多不少,你赔100来钱就算了。”
同桌急了,问:“东东,怎么办?你去跟他说说吧。”
“就那样办啊,你又不是故意的,最多赔20元,不要拉倒。不要忘了你妈是数学老师!”我说得风轻云淡。
在后来的几天里,你节节课吵着要我同桌还钱,我听得烦死了。最终,同桌告到了数学老师那去。“他们是不是真的逼着还钱啊?”老师问我。我看着你们两个,突然间有些不想说的,可是想到你的所作所为,或许这会是我的一种解脱吧。于是我说:“是的。”“我们明明就是在看玩笑。”“你们那是开玩笑么?说得那么严肃,天天逼着,不肯放过。”最后,事情结果是同桌不用还钱,这件事就是没发生过。老师对你们说:“你们知道她们两个是开不起玩笑的,以后不要这样子了。大家都是同学。”
那一段时间,我几乎都会每周生病请假回家。初三的日子,自然会每天很多复习资料发下来。等我去到学校的时候,我原以为我的桌面会很乱,因为我从来没奢望过会有人帮我整理的。可是它居然整理得很好。“同桌,是你帮我叠的吗?谢谢你。”“不是我叠的,是你后面的那一位。”听到这,我拿着资料的手一抖,他为什么要这样?
在经过我同桌的“努力”下,你终于被调了坐位,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可是你的同桌居然会对我说:“如果一个人对你好的时候你不珍惜,到失去了你就会后悔的。你真的对他太无情了,你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世上怎么会找到像他一样对你那么好的人呢?”我当时立即回绝:“我不会后悔的。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接受他的好,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我才是受害者,是他缠着我不放的。”“其实他真的对你很好。”我同桌也插上一脚。我索性不回答了。我懒得争辩。我是不会后悔的,但是我的确很惭愧,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
刚开始,调了坐位的那几天,我的日子过得好轻松。可是好景不常。你每次叫我,我都不回应。我都会故意和别人聊天。不是不应,而是应了不知道要说什么。
中考前几天。你几乎每天都给我一罐生命一号。可是我不想喝。我不想要。因为我不想再欠你。可是,我的同桌却喜欢,她一直嚷着让我叫你给一瓶她。有时,我索性把手中的给她;有时,我会毫不留情地说:“要叫你自己叫,我才不叫。”
要清理教室当考场的那一天,我忙得不可开交。望着那重重的两箱书,要从第一栋教学楼4楼搬到第二栋教学楼1楼,我怎么可能搬得动呢?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你帮我搬走了。真的很谢谢你。然后我就成了全班全班不用搬书的一个人。
考数学的那一天。数学老师给我喝了一支肌苷口服液。不知道你从哪里也弄了一支来要我喝。我说:“我不喝,我喝过一支了。”你说:“你那么脆弱,再喝多一支又不要紧。”我坚决不喝。拿着口服液的晓实在看不下了,说:“你们两个真是的,不喝给我喝!真是的。”然后她就喝了。班长就猛地在那里笑。我问:“你干嘛笑得那么开心啊?”“晓她已经喝过三支了,现在又喝了一支。”我听了,也笑了,喝那么多不要紧的吗?你知道了,有些无可奈何。
第二天考英语,你也弄了一支肌苷口服液给我,我望着同学递来的东西,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吸管怎么喝?我不喝。”“你不是有很多吸管吗?”我同桌说。“嘿,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帮他啊?”“你看你那小身板,喝一下有益无害。反正对你有好处的。”最后,我在我同桌的监督下喝了。
毕业了,本来我对你就已经很惭愧了,可是你却逼我恨起你来。
那天,我还未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你就把我说了一顿:“今天和莫跟晓逛得很happy是吧!他跟我说的,你还请他杯奶茶呢!”
“我什么时候和莫出去过了,你别胡说八道。”
“我真怀疑你的心是冷的,为什么我一次次叫你出来你都不愿意?面对她们你却是那么快乐。你难道就不觉得惭愧么?”
“你别太过分了!”然后我就没理你了。
你继续发来,我果断的弄静音。到最后你打电话来,我果断的把你拉入黑名单。然而我却不会忘记你说的一句话,你说:“再不接我电话,别怪我散布谣言了哈!”当时我很怕,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觉得我自己没有做错,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于是,我对毕业宴有了恐惧感。
毕业宴那天晚上,很多同学都拿了相机来照相。我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在玩手机。你拿着相机走过来,说:“让我照一下。”你作势把镜头对准我。我立即把头转过去,说:“别照我,我不喜欢照相。”“就让我照一下,毕业留个纪念。”“不,你给我滚。我不想照。”你不听,非死缠着我。害得我连吃饭也不得安宁。时时刻刻得提心吊胆地怕被你拍到。
第二天回家看到同学们发上的照片,我就突然间很恨你。就是因为你,我不能和老师同学们照相。那几百张照片中,同学们个个兴高采烈,笑容可掬。而我却是不知所踪。我在哪里呢?我当时被你缠着。就是因为不想在你的相机里留下我的印迹,结果让我现在有些遗憾。
你知道吗?你对我的好让我恶心,让我讨厌。我知道是我愧对你,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会有一个哥哥逼自己的妹妹和她去逛街的吗?会有一个哥哥威胁自己的妹妹吗?会有一个哥哥死皮赖脸地缠着他的妹妹吗?你总是说我没有把你当成哥哥,我为什么要把你当成哥哥?我为什么就得被迫接受你对我的好呢?也许在她们眼里我是幸运的,可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不需要你对我的好。
总之,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好,可是不代表我就要接受。
我不想和你再有交集,所以,请不要再来打扰我好吗?
后记:压抑了很久,写出来后觉得舒服多了。写成文并不是要怎样,只是为了宣泄出来。
也许,生命中遇到这样的一个愿意对你那么好的人是很幸运的。
也许,我真的很残忍吧。可是我真的不想他对我那么好。
有些东西习惯了,一旦失去就无法接受。与其等到失去了会难过不如从头就没有接触好。所以,我无情,我残忍,只是为了不让自己习惯。那样待到现在毕业了,我就不会不舍,我也不会难过了。
人生就是这样,有失去的也有得到的。因为一切得必然失,人生根本就谈不上得失,来去皆是两手空空。我从来没有接受过,我就不会有失去。
也许你们会说,人生其实不在于得失,而在于经历。至少拥有的这些最美好的回忆、随著时间流逝也不会磨灭。可是这些经历让我恶心。
之所以选择这种颜色的字体,是因为淡淡的让我感到一丝的忧伤。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感伤的人,可有些时候,我又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