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中很普通的道理就是凡事都要掌握一个火候,“度”就是这个火候。做菜要掌握火候,火猛了会烧焦,不够又做不熟。与人相处不能太亲昵,也不能太疏远。往大了说,治理国家也是一样,老子说了,治大国如烹小鲜,也要掌握火候。人生的种种往往是这样,做得不够和做得过分往往结果都不会好。
这就是为什么《论语》里面会说,“过之犹不及也”。中国的传统文化以儒家为主,儒家提倡的就是一个“中庸”。所谓“极高明而致中庸”,“中者,天下之至理;庸者,天下之达道”。《论语》中孔子曾经说:“吾道一以贯之,曰中庸而已矣。”从这句话中可见中庸这种思想的核心地位了。是啊,一个人如果真的能够做到凡事都合乎分寸,实在是很完美的境界。就像孔子的修身历程一样,“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最后达到一种圆融的境界了。而孔子“学”的是什么?不过也是中庸罢了。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在西方,遥相呼应的亚里士多德也提出类似的思想,他的伦理学是,美德介于两极之间,比如,勇敢介于懦弱和鲁莽中间,勤俭介于吝啬和奢侈之间,等等。真是君子所见略同。可见,真理是跨越空间、时间、和民族的。
一个人长得好看,也要有一个“度”的问题。从本质上来说的话,“美”这个东西,朱光潜先生认为,它实在就是一个长得适中的效果而已,因为,长得适中的话就看着省力多了。文学作品中,如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里对东家之邻的描写,“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施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之深入人心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克雷洛夫寓言反映了俄罗斯民族的心理,也深深影响了俄罗斯民族的心理,它的里面有一个很著名的寓言,就是“杰米扬鱼汤”的故事。是说杰米扬的鱼汤做得非常好吃,一天他请人家来喝汤,客人当然是很高兴喝到这么著名的鱼汤了,但是主人好客的过了头,不论客人怎么的推辞,他都认为是在客套,就硬逼着客人来喝,到了后来客人终于忍受不住,拂袖而去了。好客是需要一个度的,把客人晾在那儿,不闻不问,这是冷落,是冷淡,但如果太过分,如同患了强迫性精神病一样逼迫人家喝汤,这是限制别人的自由了。
所以说呀,凡事要以“度”为准则。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经常有人批判,说中国文化提倡中庸,说什么“枪打出头鸟”,是泯灭个性的创造力的。其实这是偏见了。害怕“枪打出头鸟”,这恰是“不及”的表现。我们是提倡“该出手时就出手”的。
一言以蔽之,“度”乃是人的准则,也是社会的秩序,也是国家的治理基础。有了“度”,人伦幸福,社会安定,国家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