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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娜跟着爷爷走进了里屋。倚娜看见了奶奶坐在黑木的桌边,望着那颗大大的水晶球。奶奶是个巫师,如果不是她抱养了倚娜,可能倚娜早就死去了。奶奶从小要她学习巫术,她说倚娜是个有灵气的女孩,注定是要走这条路。做巫师是必须拥有过人的天资和适合的环境,当然还得有个好老师。倚娜也不知道爷爷奶奶的年龄,她感觉从小到大爷爷奶奶都是这个样子,很老很老,她总害怕突然会有一天,他们离开自己。不过后来才知道,他们不会老死。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奶奶叫倚娜坐在自己对面。爷爷突然转身,离开了。倚娜惯于平静的脸上出现一丝的惊异,她预感会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这种能力是所有学过黑魔法的人都会有的。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倚娜,你知道奶奶过去住在哪里吗?”
“不知道。过去我们一直不都住在这里吗?”
“不,我和你爷爷过去住在一片森林里,那森林叫做尼克里。外人称那里是黑暗森林,因为里面居住的都是学习黑魔法的。有巫师和占卜师。那里黑,但是很美很美。是成片成片的松树林。在那最中间的是一棵老松树,我们都叫她松母。她最高也最大,盖住所有的松树,在森林的交界处就停止了生长。她像是一个精灵一直守护这里,每个人都爱护她,她有着无法估量的魔法,她也对在外面作恶的尼克里人民惩罚。”奶奶的眼里透出了柔情与怀念,垂下的眼角边似乎有着泪光。
“那你们为什么会搬出去?”倚娜望着奶奶黑幕头巾下的一张老老的脸问。
“那是一件很早的事了。二十年了吧。那时候因为巫师的头领和占卜师的头领发生了冲突,在愤怒的驱使下,两边本是和平相处的子民开始在尼克里森林里斗法。终于在那一天,两败俱伤。松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她无法施法让大家和谐,因为这些事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也就在那一天,吸血鬼占领了尼克里。巫师一向与吸血鬼的关系很好,可是也的确是被利用。占卜师一直认定是巫师出卖了尼克里。到最后也没有一起合作打败吸血鬼。”奶奶面无表情说着。
“然后呢?”倚娜也面无表情地听着,无论她心里多么伤心难过,表情都是淡淡的。
“吸血鬼的头目在松母最脆弱的时候,用尖锐的牙,咬断了松母的根。松母发出的怒吼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清晰地看见松母的血从根里涌出来,夹杂着她毕生的魔法,涌在草堆里。松母越来越小,变得只有半截小拇指那么短。我趴在松母的旁边,听见吸血鬼胜利的咆哮。我用手悄悄把松母的枝干放在了那堆红色和蓝色的粘液里。松母的松脂凝固了,就包裹着松枝,一点点缩小,越来越小,最后就只有两个大拇指那么大了。”奶奶眼里似乎就出现了松母的样子。
“那就是血蓝色琥珀吗?”
“对,就是它。血是松母的血,蓝是松母的魔法。我当时手里握着她,受着吸血鬼的耻辱,终于离开了尼克里。我们的头领被困在了尼克里,她悄悄对我说:要找到几个有超能力和灵气的孩子,把血蓝色琥珀带进尼克里。也许我不能帮到什么,因为到那时,我已经死去了。”奶奶看着倚娜说。
“哦,那你就和爷爷带着琥珀来到这里寻找那几个人吗?”
“对。我把琥珀封印在了我的水晶球里。我用毕生的魔力把琥珀封在里面……”奶奶突然把语调降低了,眼里也流露出些许伤感。
倚娜并没有发觉,她只是把眼睛贴在了水晶球上。
“孩子。我告诉你,你得去完成这个任务。你得帮助奶奶拯救那片危险的森林。现如今那片森里是被恐怖的黑色包围。吸血鬼在那里等待着冲破一切的机会,他们要占领全部世界。”奶奶用恳求的语气说着,她把凑近倚娜,望着他。
“我该怎么做,我的法力你是知道的。况且黑暗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连接点是在那把琴上,而那琴却被那毛头小子拿去了。”倚娜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着急的神情。
“我会把琥珀给你,带着它你就能进去。而且那个男孩也会和你一起去。你得在你的班级里找到一个占卜师,她隐藏在最隐蔽的地方。这就是我之所以要你去那个班级的原因。当然,里面会有一个黑吸血鬼,你得认出来。”
“哦。”倚娜表情平静,淡淡的。但心里却也为之一惊。想不到一个普通的初二班级,居然藏着这么多狠角色。
“我现在就把它给你。”奶奶举起了双手。注视着桌上的水晶球。
“伸出手,托起它。”奶奶叫倚娜。倚娜伸出双手,托起了水晶球,水晶球确像是自己飞起来一样。奶奶伸出手,护在倚娜手边。
奶奶念起了咒语,闭着的眼里放出了血色的光芒。倚娜望着发着白光的水晶球,跟着奶奶念起了解封咒。
一瞬间。天崩地裂般的声响。
水晶球像橘子一样,裂成了四瓣。躺在中间的是一颗洁白如玉的琥珀。突然。一阵刺眼的光芒让倚娜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睁开时,琥珀里面流淌起了血色和蓝色的液体,没有融合,只是在流淌。
倚娜伸手触到琥珀的一瞬间,液体不动了,凝固在了一起。
奶奶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解下头巾,从头上扯下了一束白发。奶奶念了咒语,白发变成了棕色。奶奶把它编成了链子。缠在了倚娜的马尾辫上。
倚娜望着奶奶越发苍白的脸。突然感觉自己要失去她了。她伸手想抓住奶奶的衣服,却发现,手穿过了奶奶的身体。倚娜一阵恐慌。
爷爷突然跑了进来。“爷爷,快看看奶奶。她怎么了?”倚娜似乎要哭了。她着急得话也有些颤抖了。
可爷爷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奶奶。奶奶望着爷爷。他们笑了。
倚娜就亲眼看着奶奶化成一团黑烟。飘散,飘散在昏暗的灯光下。
倚娜终究还是没哭。她望着爷爷。
爷爷说:“当我看到那个男孩时,就知道她会离开。因为松母的力量太大了。太大了……。”爷爷脸上浮起无奈的表情,灯光下看不见他的眼睛。
爷爷又说:“你要凭着琥珀给你的感觉找出那个占卜师和吸血鬼,然后就要去告诉那个叫宇扬的男孩整个故事。千万不要让被人发现琥珀。”爷爷说完,走除了房间。
倚娜知道爷爷的痛。倚娜握着琥珀,像是抓着奶奶的手一样。她知道自己的担子。倚娜走出了屋子。念起了咒语。
一瞬间,她出现在c街的黑暗角落。天已经半亮了,她提起角落里的书包,把琥珀挂在了胸前,又把它放进了厚厚的衣服里。
她藏起了琥珀,也藏起了对奶奶的思念。她背起了书包走向学校,也背起了担子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4
冬季末了,天还是冷得很。都快7点了,天都还阴沉沉的。宇扬却奇迹般地从被子里伸出了头,傻傻地笑了。他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他又转过头望了望床头的黑色吉他,开始“嘿嘿”地傻笑起来。
扬妈闻声而来,打开房门,看见宇扬的神情,眼里立马射出了惊异的光芒:“宇扬,你是在梦游吗?”说着就走向宇扬,还伸出手想摸摸宇扬的额头。
宇扬一偏脑袋躲过妈妈的手掌,指着黑色吉他说:“看,老妈。你儿子我捡了个大便宜,如此精细而美妙的琴,我用极其便宜的价格给带了回来。嘿嘿……”
“是不错,不过想你的‘财产’也应该所剩无几了吧?看来你又得守着几元硬币过一个月咯!”扬妈说完,发出不属于她这个年龄该发出的大笑后,扬长而去。
宇扬才不怕过“硬币式生活”。他伸着脖子对着妈妈的背影喊:“怕啥,反正从今往后,‘小黑’就是我的人儿了。”
扬妈听到这话觉得不足为怪了,孩子大了,说话都不一样了。“‘小黑’?这名字取得确实不怎么样,跟过去那个‘木儿’比起退步不少啊。”扬妈端着牛奶朝着宇扬的爸爸笑着说。
“他又买了把琴?黑的啊?”宇扬的爸爸在桌边坐着,嘴里还含着饭。宇扬的爸爸可不怎么喜欢面包牛奶,早饭从来都是吃米饭,不然就是面条。照宇扬的话说:老爸在外国就是有钱也得饿死。
“是啊。今儿早上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儿,我还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起来跟他的‘小黑’打招呼。”扬妈说着,坐到了宇扬的爸爸旁边。
“那他那把木色的呢?我就说他这几天怎么没念叨他的‘木儿’?”宇扬的爸爸说着,还用筷子往嘴里塞饭。
“‘木儿’被翔子抢去了。前几天我正式把‘木儿’转交给他了。今天我还得去找他要嫁妆咧。”宇扬从房间走出来,在厕所门口大言不惭。
扬妈笑了。宇扬的爸爸依旧狂咽着米饭,还时不时望着墙上的时钟。看来宇扬没时间观念的毛病是遗传的。
宇扬爸爸最先出了门。宇扬胡乱吃了几口面包,差点没噎着,立马端起牛奶一饮而尽。扬妈看着宇扬说:“嗯,喝牛奶的风格跟你爸喝酒的风格差不多。”
宇扬差点没把奶给喷出来,憋了一眼正注视着他的妈妈,抓起书包说:“走了,扬妈,开学第一天,要早早地去呵,拜拜。”说完,宇扬出了门。
“寒风那个吹哟…~”宇扬在半亮的天空下“咆哮”着,翔子都说宇扬的歌声是可以避邪的。也不知道唱的是个啥?都说宇扬爱面子,可今天确实是非常与众不同。
宇扬被寒风一吹,立马停止了嚎叫。冷…~宇扬怂着身子,走在大路上。难得可以不飞奔在小路上。宇扬突然想起了“小黑”的“故乡”。“你说C路是我多么熟悉的地方,想当年和翔子不知踩踏了多少“建筑”,怎么会没去过那家店?再说怎么又会突然分出那么多条岔路?呃。。不会是撞鬼了吧?但是“小黑”如此真实。看来我注定不是个平常人啊。嘿嘿。等会儿一定得跟翔子摆摆,一定后悔死他。哈哈哈。。”
正当宇扬自恋得意地嘿嘿笑时,发现前面有个女孩儿,定睛一看,哦,是那个新同学,叫什么“一拿”的。“一拿?我还二放呢?嘿嘿。要不要去打个招呼,算了,名字都不清楚,多丢脸啊,又是个不爱理人的,上次翔子的英明就栽在他手里了,我可不能重蹈覆辙。”
想着,宇扬就放慢脚步跟在了倚娜身后。“哎。都是同路的,以后经常碰见,总不能每次都偷偷摸摸的吧。搞得跟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干脆就说声你好就行了。得有礼貌,老头天天念,月月念的。”想着,宇扬深呼吸一口气,快步追了上去。
“嘿。你好啊。没想到上学第一天都能碰到新同学呃。。”宇扬有些拘束地笑着说。
倚娜却一点也没被这个突然冲出的人给吓到。反到时很平静地转过头,笑了笑说:“是啊。你好。”趁着打招呼的时候,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身边这个传说中的有缘人。
“你家住这里吗?以前怎么没看过你。”宇扬开始找话题了。难得这么个冷冷的人会理他。“呃。才搬过来的。”倚娜淡淡地说。如果宇扬不是那个要一起去尼克里森林的人,估计倚娜也不会搭理他。“哎呀,我这小半辈子都住这里,这边是公园,那边是……”宇扬又开始发扬他“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风格了。倚娜也是淡淡的,礼貌的随着宇扬的手指望这望那。
不久他们俩就到了教室。同学们看见宇扬同学居然是走着来上学的,不免都吓了一跳。“哇。宇扬,你昨晚上没睡觉吧?怎么会如此早就到教室来报道?”“就是,世界末日来了?2012年了吗?遭了,出门忘了看日历呃。。!哈哈哈…。”
宇扬瞥了他们一眼说:“哥今天心情好,不可以啊?”说着一甩书包,大摇大摆得走向座位,而身后的倚娜却慢悠悠,规矩得很。
“我说呢?原来有美女一路,怪不得这么早!”蛋黄在看见他俩走过去时笑着说。蛋黄是班上除开宇扬和翔子外又一开放派男生,就是看见女的就怕。估计经常被欺负。本不叫蛋黄,只是宇扬说他长得很有特点,翔子说像蛋黄,因为翔子看见蛋黄想吐。。哈哈,蛋黄这名字估计是翔子听了小沈阳的大海受的启发。
“蛋黄,小心我扁你哈!居然敢说我们家扬哥。不想活了。这话该我说,就抢我台词。”翔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假装生气地吼着。蛋黄笑了。
宇扬坐到座位上,吼了声:“都给我坐下。”扬哥一声吼,全体同学都一惊,翔子和蛋黄都笑着坐下了。谁都知道宇扬在开玩笑。他玩“平地一声雷”这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呃…
正当大家都把目光都投向宇扬时,大家都呆了。宇扬正觉得这次游戏里同学们都迟钝了,他觉得气氛十分不正常。他发现同志们的目光都越过他望向窗外。他转头,看见了那张出现在噩梦中无数遍的脸:老头来了。。
老头走进教室,宇扬正处于痴呆状态。老头盯着宇扬,站在讲台上说:“同学们。不要在教室大吵大闹!”宇扬一听,就郁闷了。看来又要抄书了。翔子伸头想前两排的宇扬说:“哥,你又要挂了。”蛋黄开始偷笑了
老头走下讲台说:“今天我看到了宇扬同学的表现哈!”同学们开始偷笑了。“很不错,懂得维持教室纪律,知道让站着的同学坐好。做得很不错,我想让他来当我们班的纪律委员。同学们没意见吧?”
听了这话,大家差点没喷出血来。宇扬自己都呆了。难得看到老头笑眯眯地望着自己。老头出教室拿教科书,同学们都开始议论起来了。翔子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越过两张课桌,拉着宇扬的衣服说:“好小子。你还有这招,干坏事不被逮,还混个官儿当!”“就是,今后我们就仰仗你了,扬哥。纪律委员。哈哈。。”
“就是,总算给我们班广大男同胞扬眉吐气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男班干部就激动成这样没至于吗?”“切,你懂什么!”……。.
同学们都兴奋地谈论起来,就倚娜安静得很,坐在座位上翻着课本。宇扬似乎还在确定自己是否在做梦。老头又一次走进了教室。
“大家安静点,我开始编位了。”大家又陷入兴奋状态。
最后,宇扬坐在倒数第三排,右边是夏可诺,夏可诺后面是翔子。这可让翔子高兴了,可是,这才发现左边坐的是倚娜。哎,冤家路窄,害自己丢面子的人居然要和自己共度一学期,这可是翔子郁闷了。他立马站起来说:“老师,我觉得宇扬应该和倚娜坐一起。”这话可把宇扬吓着了。好个翔子,居然整起哥来了。老头说:“为什么?”“老师,倚娜是新同学,应该和班干部坐一起,这样可以及早融入集体,适应班级,又可以互相帮助。”翔子一本正经地说。最后翔子如愿以偿地和夏可诺坐在一起,而宇扬就这有和倚娜同桌了。
说起夏可诺,这可就好玩了。夏可诺是个好成绩的女孩,性格开朗,大大咧咧,人缘一向好,她和翔子关系可以说算是铁哥们了。平常可诺都叫翔子叫哥,而翔子就叫可诺叫可乐。是啊,可诺多饶舌啊,哪有可乐叫着舒服啊。只是爸妈为什么叫她可诺,大家都没听她说起过。夏可诺跟翔子宇扬关系都铁,因为经常一起抄作业,三个散漫开朗的人,成绩却又极其好,这是这个班的神话啊。这次他们坐一堆,一定很好玩。
蛋黄可就不幸了,傍边坐的是班上的班长,思莹。恩,虽然长得不错,不过是个平静人儿,又听老师的话,是个典型的乖乖女。蛋黄可不喜欢她,他巴不得就跟一个不思进取的娃娃坐一起,天天一起“堕落”。嘿。
倚娜坐在后面,话也没说。在同学们都在兴奋讨论时,她感觉胸口的琥珀在发热。她向右望,眼里射出的是锋利的眼光。她感觉,有个和她一样习黑魔法的人就在她周围。在一片嘈杂声中,她能感觉有人在注视自己。
是谁?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