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些事物是不会再回来了。就好像一颗离我越来越远的星辰,眼看它逐渐变小、变暗、变冷,终于在一个我绝对无法触及的距离里消失,而我站在黑暗的夜里,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席慕容《无怨的青春》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始—
我们遇见在如火如荼的繁夏,以花束的姿态,开尽繁华。
我们别离在依旧炽热的夏季,青春散场,花落满地。
中考结束的那天,我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气息,如此清新,如此愉快。我多想用欢悦的笔调去怀念、去记录就此逝去的三年。然,当记忆像暗流一般涌上心头时,才发觉,再行云流水的文字也无法还原曾经的美丽时光。
不断回忆、不断思念,害怕在某刻突然就忘却了这些美好。于是,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握着笔以虔诚的姿态书写美好的过往。
—壹—
我从未想到分离会离我那么近那么近。即便是到初三分班的时候,我依旧是微笑的。
还记得我们在初二结束的暑假,那么的忐忑,那么的不舍。在放假之前我们说,我们三个是不可能会分到一起的。其实当时说的时候,总觉得现实往往会出乎意料,我们觉得不会分到一起,所以也许可能就真的分到一起了呢。当我们知道小柳春在一班,我在三班,华子在四班的时候,还是莫名奇妙地难受了。
之后,我渐渐的接受了现实。本来就是,现实始终是现实,对不对?我们只能任凭时间夺取我们的一切。我甚至微笑着对小柳春说:“记住,这不是分开。记忆,我们不会遗忘的。未来,更加美好,因为我们一直会在一起。”
初三下学期,由于某些原因,我固执地选择了到另外一所学校借读。我没有很难受,我知道自己还会回来。在不久之后,我们还是一起去中考,一起上同一所高中,甚至是同一所大学。临近中考,试卷铺天盖地,我语文试卷上所有的记叙文全都是关于我们三个人的。我不得不承认,原来,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故事,几千字,几万字都是不能够写完的。
每当在陌生的操场上踽踽独行时,每当仰望澄澈的天空时,每当在题海里蓦地抬起头时,思念都会像原野上的荒草一般肆意疯狂地生长。就这样,时光流逝。我们期待重逢。
—贰—
然而,当知道我们填写了不同的志愿时,泪流满面。或许上天是在惩罚我,是我不曾珍惜以前我们能够在一起的时光。一定是这样的。
不是说好的,要一起上一中吗?怎么,你们就填写了实验中学呢?还是,还是,我不应该去一中呢?
我们在填写志愿之前都矛盾着。一张薄薄的纸,竟然会决定我们的命运。我毫不犹豫地在第一志愿里填写了“费县一中”,第二志愿空白,不服从调剂。我就是这么地固执和倔强。我以为你们会陪我的,没想到……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窗外明亮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痛。阳光的温度已经温暖不了任何的伤痛。闭上眼睛,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流下来。大片大片的难过汹涌而至,变成眼泪,在现实面前决堤……
原来,在命运面前,我们终究只能服从,一切的势力都显得过于苍白。
我以为我们会不再分离,我以为我们谁都不会离开,那些骄傲的,张扬的,安静的,倔强的故事就像是繁花一样过了花期,飘落,殆尽。那些在我生命里灿烂过又褪色的日子,无从纪念!
—叁—
小柳春唱过的《陪你到世界的终结》,从昨天填完志愿到今天此刻,我一遍又一遍地听。想起我们之间的承诺,想起我们之间的故事,心真的痛了,好难受。
越是恐惧越会失去吧。往往有些事情并都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每个人有自己的原则,这是无法强求的。我们不应该轻易许诺的,那个“在高中见面”的诺言就这样化作夏季的一缕风,吹散了。我告诉自己,习惯了就好。会不会真的这样呢。
我们终会分离的。
我们终会说再见的。
我们终会习惯不再拥有彼此。
三毛说,不必伤心一个人的离开,离开是为了寻找更适合他的地方。也许,就这样就好。当日子变为旧照片,当旧照片变为回忆,我们开始走在不同的路上,只是,只是,我们的目的地依旧相同的,是不是?
祈愿我们会依旧记得彼此。我们的故事不会停止,走在不同的路上寻找不曾遇到的风景。然后,再重逢,再继续。
2010.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