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也许你在彼岸笑靥如花。
第一次见到你,直觉你是一个冷冰冰的人。眉宇间仿佛有着浓浓的忧伤,心境与世间隔离。可是事实相反。于是我和你,在那个懵懵懂懂的春天。冷若言,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这是我第一个朋友。
[2]
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也是第一次离开那个小黑屋。过去的记忆如同一张白纸,揉皱了在手心捏碎。时常去冷若言家玩,不然,便静静地扬起苍白的小脸望天。时间如白驹般飞逝,却冲不淡我们的友谊。
冷若言喜欢桂花。那种淡黄清香的小花。不起眼,却开满了整棵桂树。遇到她的第一年,在桂花绽放的季节,若言都会拉着我的手小跑到后院。在那里,种着十五棵桂花树。树上布满着一簇簇桂花,释放着浓郁的香气,树下洒着星星点点的桂花瓣。我从未知道若言家后院有桂花树!
若言说:“这是奶奶种下的桂树,15棵,爷爷已经去世了15年了。爷爷和奶奶相遇在桂花树下。而这桂花,是爷爷留给奶奶最后的思念。”
若言说着,眼眶红了,转过身去迅速地擦拭下。她是一个不愿意被别人知道她脆弱的人。
[3]
我愣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天边的云絮像染色的棉花糖,一团团渐远,渐远……远方,连绵的山峰若隐若现,仿佛还可以看到——一排麻雀掠过天穹。转身,若言却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跑去哪里了呢?
怎么不告诉我?
我没再理会,只是倚在一棵桂树下,把头埋在胳膊里,贪婪地吸吮浓郁的桂花香。在这个桂花盛开的日子里,我坐在桂树下,肩上洒满了桂花瓣。风撩起了我的发丝,无力地搭在脸上,仿佛是停留在海边的轮船。肩膀不知被谁拍了一下,抬头。原来是若言。“嘿!”她狡黠地一笑,两只手搁在背后。隐约中我闻到桂花糕的香气。“你带了……桂花糕?”我挠了挠脑袋。“真聪明!”她的手像变魔术般出现了一碟桂花糕。我顾不及洗手便拿起一块细细品味起来。
我们的日子依旧笑靥如花。
[4]
若言。不知道我们的友谊是否常存。但是我希望我能够在友谊的保质期里和你同在。
[5]
后来,若言仿佛是人间蒸发了。
也许她还不知道,
我还依稀记得她。
记得后院里我们吃着桂花糕……
若言,你是否在彼岸笑靥如花。
《后记:这是一篇不是小说的小说。人物是真实的。她是我第二个小荷号交的第一个好友。也许她已经被淡忘了。也被我淡忘了。但是我再也没看到他。再也没有。时间开始于去年春天,结束于去年夏天。(不代表书内)友谊的保质期,只有一个季节。》
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