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雨淅淅沥沥绵延不断地,我轻轻地推开窗。窗外,夜雾漫漫,处出弥漫着凄凉之感,悲涌心头,看着雨丝贴在窗户上,勾画了一长珠泪涟涟的脸。我不由自主地拿起吉他弹奏心中的哀曲,想起了远在天国的琰,18岁生日流下的那滴泪。
还记得一年前那个万里无云的日子里,那个破碎的蛋糕,看似没有重量,可砸在我心里,却锥心痛骨。生日派对应该是开开心心的,却被我搞砸了……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那天,是琰17岁的生日,我们一起帮琰庆祝生日,整间屋子布置得像皇宫一样,雕栏玉砌。就在琰许愿准备切蛋糕时,我突然收到了我最讨厌的芳发来的一天信息,内容是:“你还有心情帮她庆祝生日?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哎……告诉你吧,你的好姐妹琰,已经背叛了你,出卖了你,把你的秘密全部都告诉了我,信不信由你,只是不想看到你好心没好报,被人骗而已。”看着这一条信息,我楞住了,我不信,不信琰会背叛我,芳是骗我的,她才是骗子……琰看到我这样,问我:“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这么苍白?刚才我许的愿是希望我们一辈子都是好姐妹,永不离弃,共同完成一幅辉煌的艺术作品……”突然,我想起了最近琰和芳走得很近,来往的次数越来越密,刚才那条短信不断在我耳边重复,我开始犹豫,终于按捺不住了,最后,“啪”一声就落在琰的脸上,并推开她说:“你居然背叛我,我恨你,你滚开,我们的友谊已经结束了,从这一刻起,彼此是陌生人,你快滚,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个骗子。”那刻,谁都没有说话,整间屋子只有我们俩个的哭声。琰试图站起来,却没有力气,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只受伤的小鸟飞不起,掉到深渊谷底下了。她口舌不清地说着:“我没有,我没有……”当时,我捂住双耳疯了似的跑出去,当我跑到马路时,耳边却萦绕着琰说的那句“我没有”。
过了几天,琰打电话给我,说要向我解释,她那竭斯底里的脆弱不堪一击,让我些心疼,可最后我还是没有听她解释。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没有琰的日子,所有的心碎都与我相伴,孤单、寂寞、颓废的感觉随之而来,我犹如去追寻一些空前的归宿,牵强的扯下高空中的纸鹤,把自己的心折磨得千疮百孔。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了芳,忽然耳边又响起琰说的那句“我没有”。我回过头抓住芳的手,问她是怎样一回事,在我严厉审问下,她告诉了我真相。原来那天芳是为了报复琰抢了她演唱音乐名额。那刻,我觉得自己像一根绷紧的弦,就差断弦的那刻。原来,我一直错怪了琰,我伤害了她。那夜,我在雨中奔跑、哭喊,犹如一条却氧的鱼即将死去。第二天,我打电话给琰,跟她说清楚这一切,可她换了手机号码,那时,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后来某一天,我接到医生的电话,医生说:“你的朋友琰出了车祸,现在联系不到她的家人,在她的口袋中找到了一本日记和你的电话号码,你快来看她吧,她陷入重度昏迷,生命垂危……”听见这一消息,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心犹如弦乐突然停了下来,猛地挫落下去。等我赶到医院时,看到琰那苍白的脸,额头上渗着冷汗,紧闭着双眼,裤子已经被撕成布片了,被鲜血染红了。看到琰满身是血地躺在那里,我拼命地在她耳边呼喊她的名字。医生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说:“她的脑部严重受创,有可能永远都不会醒,就算醒来,也会把以前的记忆全部忘记,恢复记忆的机率只有10%,请尽快联系她的家人把!”那时,我沉默了,心想:琰小时候就没有家了,为什么还要怎样对她……
从那天起,我日日夜夜地守在琰的身旁,等待她的醒来。每天帮她擦身,替她按摩,让血液循环:每天说一堆关于我们的故事给她听,让她不会觉得孤单、寂寞,因为还有我在她身边。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两个月,琰还是没有醒。那天,我哭着对琰说:“琰,你醒醒好吗?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要亲耳听我对你说“生日快乐”,今晚的生日派对不可以缺少你这个主角的,你的日记我看了,我全懂了,起来听我说“对不起”好吗?”我轻轻地摇着她的身躯,可是琰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琰,你究竟什么时候才醒来,一年了,我总在那熟悉的地方寻找你的痕迹,等待你的醒来,每晚都在日记诉说我们相互依偎的日子,诉说我对你的思念。你曾说过你很喜欢深秋凉凉的风中那随风而起的片片枯叶,因为那风中的浮浮沉沉总是让你感到生命的孤寂与苍凉;你说你很喜欢枫叶,那就快醒过来,我们手牵手去聆听枫叶悄悄飘落的声音;你在日记里写道“那流星划破夜空之美,虽无纵横捭阖之利;虽无“好好先生”之美名;虽无从人所追捧之荣耀,但“流星”总有被历史记住的那一天,你快起来,我们一起去看流星……琰好像听到我心里所想的一切,手指动了几下,之后,我把这一年我所写的日记读给琰听,还弹吉他给她听,诉说我需要她,因为我爱她;诉说我很想听到她唱歌,听到她那纯净的嗓音,透出的苦涩意味,柔弱的声音和悲伤的旋律相互交织,衬托着她那略带哭腔的声音,把所有的伤感都调动起来……琰终于有了反应,琰流了一滴眼泪,琰终于听到我说的一切了,那一刻,心犹如死灰的我也仿佛复活了。笑着对琰说:“琰,你听到我说的话吗?你快醒醒,我帮你庆祝18岁生日,以后28岁、38岁……我都会陪你庆祝生日。”琰依然没有醒,只是流了一滴泪,那温暖的手开始变冰冷了,脸开始变苍白了……
那一刻,我脑袋一片空白,思想的井都被掏空了,像做弥撒的教徒,空灵如无痕的白纸……
午夜,花儿正在微微颤动,淡淡的夜曲正在空中回旋,让我带着那哀愁的容颜,静静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