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北望南<50>。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有在初恋时爱的是别人,以后恋爱时爱的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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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一阵耳鸣,什么都听不见。她看不见他们的脸,看不见他们的表情。眼前厚厚的白色纱布挡去了所有光亮。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一片黑暗。
她轻轻笑起来,“哈哈,看不见了,连声音都不清楚了。”许久后才凭借那曾经优异的听力可以听到微微的呼吸声。“好吧好吧,我饿了。要吃饭。”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医生,可以解释下这个情况吗?”然后她听见医生慌张又尴尬的解释:“这个……因为她的脑部受到撞击,而眼部似乎……也被伤害到了,不过只是轻微!几天后就可以拆下的。”
轻微……这样倒不如瞎了算了啊。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告诉了旁边的望月圣,却看不到他不太好的脸色。“哥?”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那人俯下了半身轻轻拍拍她的头,安慰状:“不要乱想,很快会好的。相信我。”
她闻言歪歪头,弯起唇角笑得温暖而柔和,“好。”
阳光找不到的地方,都被这样的温柔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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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否可以想象,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已经了解了一切。在我醒来的时候你们把一切都藏匿好微笑着跟我说嗨,告诉我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空想而已对吧。
人总是在不必要的时候找抽犯贱——单人世界里的所有伪装都可以褪去,剩下的就是疯狂蔓延的清冷和空虚。环住自己,努力拥抱空气,骨子里都吱吱嘎嘎的开始叫嚣着疼痛。
好想你,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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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接到电话的时候来到这个冰冷的小屋,他打开那半虚掩的门,看到沙发上蜷缩着的身影,心里一阵阵撕裂的疼痛,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其他。他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却见她抬头迷蒙水雾的眼。
“Seiichi,”绿眸瞬间变得清明,“可以……陪陪我吗?”
幸村看着她在他面前褪下所有衣物慢慢走近浴室,十分钟后裹着浴巾赤脚走出,乌发湿湿嗒嗒没有擦干净就坐在梳妆桌前,打开了排放整齐的化妆品盒子。然后他走过去,拿起毛巾为她擦拭湿发,看着她动作轻柔地为自己上妆。
她拿起眉笔慢慢地勾勒起眼线,涂上深绿色眼影,幸村一直觉得不会涂眼影的女人都像是一只只熊猫,而现在是一只猫咪在绿色的颜料里翻滚着。她刷上蓝色的睫毛膏,幸村看到她的睫毛是幽暗的。最后,她抹上浅橙色唇彩。
在他以为一切结束后她将沾上蓝紫色颜料的笔递给他,温柔浅笑着问他:“我做你的画板,你为我挥笔,如何?”
他像平日绘画那样,缓缓地挥笔,没人知道他手心里的汗。他怕他画错画得不好看,毁了这张容。笔尖被压下,提起,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勾画着。
他看到一棵黑色的藤蔓从她的眼角蔓延开来,尖尖的藤无处躲藏,一直到耳旁,在她的眼下,几滴黑色的眼泪晕染开来。停下了笔,他有些慌张地出声:“染——”却被她按住了手,“没有关系,很美。”
他张嘴喃喃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来。不知觉便开始为她盘发,简简单单的一个发型,配合着妆容凌乱而优美。她又拿出黑色的指甲油,慢慢拧开递过来,他伸出手接过。
幸村持起她的手,纤细骨感,手指端尖细而修长,指甲也长长了许多。轻轻抚过那几根手指,近乎痴迷虔诚地吻上指端,然后才开始为她染上蔻丹。
直到十根手指全部染上墨色,他看着那双手握住自己的手,突然想说,黑色是罪恶的颜色,却没有说出口。
林南染牵着他来到影碟机前,放出歌曲。她放出那首自己喜欢的《O children》,任由暧昧缓慢的乐曲放出来,然后牵着他的手开始移动脚步,让他跟上自己的脚步。
前,后,左,右。
她摆动身体移动着脚步,沉浸在优美悠慢的曲调中,和慢慢学会的他一起沉醉,缓缓印上近在咫尺的唇。
他们说,如果和同一个人做三次,就会爱上那个人。如果能在这安静中溺死,那么,沉醉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