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春的尽头眺望,尾指燃着丝丝烟草的熏味,望着一世星光,最后走散在璀璨的光景,荒年里,除了泪水,再无其他。——忆殇
十六岁,那第一口烟的涩味,萦绕在指尖的袅袅烟雾,无可自抑的泪意,从眼睑的一侧滑落。
那天,不知为何,突然的就想到了抽烟,生涩的动作,压抑封闭的空间,耳边是妮妮酱的歌声,MV的声音流淌着,影坐在我身边,看着我落寞。
猩红的烟头,苦涩的烟草味道,一口吐出一口咽进肺里,咳得眼泪都下来还不肯拧息,我这闹的是哪般?
我说过,我这辈子,犯过大大小小的错误不计其数,但很少能在我回忆海留下什么痕迹,唯独影,她是我心头最沉重的那道伤。
或许不能说是伤,只是,这辈子,我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像她一样疼我像她一样包容我的人了,只是有些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沉默,还带着淡淡的沉重。
记得某年某月的某天,某个午后,我曾一手执着酒瓶,出神地注视着澄莹在灯光下流转,我说,最凄苦的,永远是感情。
如果可以,别碰这玩意,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究竟又怎么了!”紫馨妮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眼中泛着点点泪光。
我一边咳嗽一边垂眸:“没什么。”只是手,下意识地抿紧手中燃着的烟。
影抽地比我更猛,一支接一支,她说,每晚都要抽一支,已经习惯了,昨天多抽了一支。
我知道,如果我落寞,她会比我更落寞。而我的落寞,她们都看得见,她的落寞,却永远不会让我看见。
我不清楚,怎样的暗伤,才会让一个女孩用烟来麻痹自己的神经,直到我嘴中充斥着烟味,才蓦然懂得了什么,烟,麻痹的是神经,苦涩的是心。
而在感情中挣扎的我们,对这种苦涩甘之如饴,我们心甘情愿麻木自己可以不用面对那些话题,我会沉默的喝酒抽烟,她会沉默的陪我抽烟喝酒。
她,一直都是最爱我的那个女孩。
不是爱情的纷扰,不是友情的范畴,也不会是亲情的界限,只是一种最纯粹的感情,一种,我去死,她也不会放弃的偏执。
我说,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她会欣喜。
我说,今天又看见他和她在一起的一幕了,想死。
她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说好了一辈子的,你死了我怎么办,记住,你死了,我绝对不苟活。
我想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只是随口说说。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她是认真的。
从相熟那一刻开始,不知不觉,我们都在对一切认真。我们喜欢互相讽刺对方,以前总是针锋相对再相视一笑,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或许是我在手上划下的第一刀开始吧。
因为第二天,她的手臂上被她划得面目前非,最醒目的,是我名字的英文缩写,如同妖冶的图腾,我再也无法轻松地对她笑,无论我说什么,她都沉默着认可。无论我是否有错,最后说‘我错了’的人,一定是她。
他的名字,是她的禁忌,她知道,他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痛,她不想让我难受。然而在别人眼里,却将最纯粹的东西曲解得面目全非。
从轻松从容,到了现在的漫无目的,我在人海沉浮着,她看着我,一路见证我的堕落,我最隐晦的伤痕,她也始终知道。
说好一起考同样的高中,随着时间的远去,我却没有了那个笃定的信心,毕竟,一辈子太遥远,远方道路曲折,容易走散。
我始终害怕时间,将我们的摩挲得不复存在,当我的世界开始颠覆,而唯一的解脱,便是离开。离开后的瞬间,会期待重逢,重逢的瞬间,会下意识的躲开,这就是我们的最后。
他的名字我的伤,我的名字她的城,这辈子,我找不到这样爱我的第二个她,这辈子,我也再找不到可以无条件信任的她,谁都可能会伤到我,唯独她,我逼死她,她也不会拒绝。
每一个晚安,每一个沉重的烙印,铭刻着青春若深若浅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