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
(一)
她蜷缩在水池栏杆上。一滴泪,伴着柔柔的哀伤,落在了水池中,滴嗒声在夜空中回旋,一圈涟漪凝固在水面上,迟迟不愿挪动。
天黑得是那么可怕,夜静得是那么孤独。远处隐隐约约有一些灯光,忽明忽暗。街上,失去了白天的喧闹,异常静寂。树下,几只流浪狗窜来窜去,无助的哀嚎声回荡在空旷的黑夜里。
她知道,她妈妈不会回来了。
(二)
“爸爸,妈妈,你们看,小鱼游得好快活啊!”
这是几年前的一个上午。
鱼是她妈妈捉的。
“妈妈,妈妈,这条小鱼背上有红点,就叫它‘小红点’吧。”
“嗯,那么这条,这条最大的叫什么呢?”
“叫…叫‘爸爸二号’吧,爸爸五大三粗,和这条一样,是吧!”
“妈妈,小鱼会哭吗?”
“当然会,小鱼的妈妈不要它了,她就会哭啊。”
这段对话,只能在她的记忆中重逢了。
(三)
她拿来剪刀,把自己的长发剪了,抛进了水池里。
小时候,妈妈每天早上都会拿个小凳,坐在井边,为她梳理头发。她静静地坐在小凳上,任凭微风轻轻抚摸她的脸,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她依偎在妈妈的怀抱中,静静聆听虫鸣。
“妈妈,我像公主吗?”
“有妈妈在,一定给你打扮成公主。”
朝阳的光芒照在她和妈妈的笑脸上,安宁而美好。
(四)
上了初中,上高中,学校离家越来越远,她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想“独立”了,渐渐地把妈妈的关心当做一种多余的唠叨。
妈妈叫她不要住读,每天坐车回来。
她却扔下赤裸裸的一句话:“我要拥有自己的空间。”
她住进宿舍,又结识了几个坏学生,时间不长,几人就打通宵游戏、欺负小朋友、持水果刀洗钱、装酷抽烟……
(五)
她弃学了,她含羞走进了那个曾属于她的小房间。
当她推开房门,他惊呆了,屋子里贴满了她儿时的照片。“妈!”她跪在已是胃癌晚期的母亲床前哭了。
母亲不再属于她了。
她失去了人生道路中一盏明灯。
她跑向水池,尽情挥洒泪水。
不知是泪滴在池中溅起了水,还是水化成了泪落在了脸上。
今夜,纷飞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