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言。 [序曲]
像千万个密密匝匝的瓦砾,铺天盖地的袭来。
覆盖。毁灭。
希望我们都在闭眼之后,到了另一个世界渡。过去纵使拥有着再明媚的阳光,就像现在,你冰冷如霜,它们也只闪耀着微弱的光,被你的不重视而窒息而死。
就这样吧。
每所区域都有自己独特的域言,写在青春转角前。
[域言] 第一回
我指着空中炽热的太阳说,我们最终会被它灼伤,然后看到自己因疼痛而流淌的泪也被它蒸发掉。
01
空调的暖气已将整座报告厅熏得如夏天般雄浑而自如。
台上的北大青年教师娓娓而谈。涉及到英语的字符如无止尽的黑洞般不曾停歇。坐在位子上的家长及初高中生们用笔记下龙飞凤舞的字迹。
“那就请你来读一读这个单词吧,”出乎意料,青年教师将话筒递在左晨郁的胸前,因够不着而将手扶在了桌子边缘的棱角上,“答错没关系,反正我们接下来要讲怎么熟练地记英语单词的。”
左晨郁左右手摩擦了一番,盯着眼前的话筒看了好久。又用食指刻意地去抹了一秒,“消毒了吗。”周身满是妇女们的啧啧埋怨声。“我不会读。”
冉子诺方才正凝神记笔记,忽然觉得左边的空气密度大了些。诧异地望了望坐在旁边的左晨郁。然后翻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写下一串苍劲有力的音标。
02
Seep。
渗漏的意思。
就像你我之间,遗漏了什么。
不过这是高三才要学的单词。
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初中生,左晨郁一下子觉得自己伟大起来。他们是多么的渺小,甚至连面容都是幼稚中泛着隐隐红粉光泽的。
“喂,你知道我讨厌音标的。干嘛还要浪费一张纸给我看见那些恶心的东西。”
“尴尬。我都忘记了。”
“……呃,笨蛋。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了。”说着左晨郁将右手伸了出来,翻开冬日里裹着的素色羽绒服。长的针指向一,短的针指向十。“就这样了冉子诺。我爸爸在门口了,有事Call我。”
“喔。”冉子诺的嘴型微微上扬,然后看着久违的飞雪。左晨郁的背影缓缓地隐没在视线里。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要下雨的。但是雨始终没有雪纯洁,你要知道,你就是雪的化身。纵使音标会使你很头疼。但是一直有一个人,在不远处看着你。今天让我感到这个世界很渺小,因为恍惚间看到了你。
03
其实有时候下雪时,你会忍不住向上看去。只是天空是苍白的。雪迷乱地像冬风般斜着出来。
眼镜片迅速地沾染上了。但又很快的幻化成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时间段忽然好想把自己的笔记本捏碎。然后纷落在地面,如果是你留下的,那么我就能很快地用逻辑思维判断你在何方了。
路边的野草不知道什么时候枯黄了。记得一开始不是嫩绿嫩绿的么,大概是因为高中生活太累好久没回家了吧。这儿天天都有骑着电瓶车的行人,风驰电掣地驶过。所以听妈妈说前不久这里发生了一起车祸案。
“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的,怎么这么快就出事了啊。”听见的那些属引凄异。
布满血腥的柏油路,警方们正焦虑地逻辑着。
唔。住在这儿的人真是忙碌。冉子诺心里想着。
记得左晨郁的家还要在老前面。也是要经过这条路的吧,小学的时候她不会骑车经常要载着她一起去上学的。虽然当时会觉得她很烦,也要默默地忍受着那些同学们传来的谣言。但分离了也有好多年了吧,现在都到了高中了。
是的,好快。今天在被班主任逼着去听课的路上竟然能够出奇地遇到她,她长高了好多。衣服也变得比较时尚了。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就好像是与自己最挚爱的人隔着一层三年的玻璃,如今终于被谁用斧头敲碎了。只是自己最挚爱的人是外婆外公,他们似乎都去世了吧。
走过这条柏油路,凹下去的地面上盛满了水,用力地踩下去。鞋子,也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