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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颤颤巍巍的被护士搀扶出手术室的时候,我觉得人生也不过如此!
只深深的记得,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妈妈的抽泣声,接着我的眼泪也不可遏止的像断了线的佛珠般一个一个滑落着,仿佛想要对着这个光明的世界抱怨我这可泣的痛苦!
被小心翼翼放在病床上后,我就如一个活死人似的。眼睛无法睁开,不能说话,意识确是格外的清醒,我细细的回味在手术台上的感觉和医生的种种似乎是悖逆的“行为”,回想着他们是如何残忍的对待祖国的蓓蕾下此毒手……麻痹神经的痛苦垄断了我的脑部运动,我没有办法再去忖度任何事物,就这样静静的,恬静的躺着。这种静态的我是很难得一见,当时我的脑子就蹦出一个词,我应该不会崩殂吧!愈想愈怆然。
当日正是十月一日。外面烟花爆竹的聒噪把明朗的天空渲染的格外舒服,镜头中的天安门那么的壮观宏伟,天空明净的太耀眼。阅兵仪式本是全国人民务必观看的,可我却只能一扫而过,因下午一点手术,上午必须要储蓄充沛的精力来抵抗肉体的疼痛,于是我就怀着种种不满的情绪沉沉的睡去,当我从香甜的梦中觉醒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正在手术台上!这么的不可思议,我的心开始剧烈的颤抖,我努力的安抚自己平静下来,逼迫自己睡觉,睡觉,睡觉,可是麻醉的脸却不再允许我的眼皮自由垂落,我就这么清楚的经历着被撕扯的整个过程。
可想而知这个被刻录下来的事实给我留下的恐惧。手术共花费了两个小时,这是我感觉人生中渡过的最短的时间,可爸妈说他们在外面等的好像世界已经过了一个轮回。
虽然我一动不动的睡在病床上,但是手脚冰冷,身体发抖,这些状况都是被某些细节抨击的,被人攫取了身上的东西,何人不为之而动容?两孔止不住的流血,流走了时间,流走了我的跌宕,流失了知觉。最心疼的是爸妈夜间的接班,从下了手术台开始我不停的吐血,妈妈在我的左侧为我接血,爸爸则在我的右侧握着我手,虔诚的在想些什么。疼与不舒服的作祟使我的身心焦躁不安,一会抓自己,一会掐爸爸,一会骚动……就是如此简单的动作我重复到天明,一夜未睡的疲倦让我倍感痛苦。
35号临床的男孩是四点动的手术,36号的叔叔是与我一起动的手术。我们仨可谓是同病相怜,及都是一宿未眠。第十二病室那一夜充斥着哀怨和呻吟,恰似太平间!
当日凌晨三点,我噙着眼泪可怜巴巴的环顾四周,隐约看见一男子拿着手机对着35号一阵“咔,咔,咔”随后传来爽朗的笑语声“这是人鼻子吗!哈哈哈”,我好奇的转过头去看35号,我没控制住自己,突然的笑了出来……自作孽不可活!这一笑不仅加剧了我疼痛而且竟然无法遏制住!我怪自己太乐观了,怎能在如此状况下失控?妈妈依旧是岿然不动,温情脉脉的对我说:“别笑,忍住!”我使劲的掐了掐自己的肉,这才平息了“自虐”。肇事者见势不对,乖乖的闭了口。
次日上午八点,35号已经进食,唯独我滴水不进。爸妈使出浑身解数诱惑我吃饭,可是我实在没胃口啊!我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在云海中游弋。我是如此矜持的坐着,虽然此时我的脸完全走形了——浮肿,但依然略显文静。突然间,35号那吸面条的声音穿透了灯光和空气,以光速传播进入我的耳朵里!我第一次用到了“囧”字来形容我的心情,我咬咬牙,决定在气势上压倒他!我对着爸爸指指鸭腿,爸爸一脸惊愕,迅速的给我拿来,由于不能大幅度的咀嚼,妈妈一块肉一块肉的撕下来递进我的嘴里,我闻不到总能尝的到,估计烤鸭腿的香气应该蔓延至四方了。这是壮举啊!在手术没过24小时便可以吃鸭腿了!36号的病人家属羡慕的瞅瞅我,随即又瞅瞅36号,发自肺腑的跟妈妈说了一句话“这丫头好啊。”妈妈欣慰的笑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妈妈这么满足的笑容。
后:
[记录一些记忆。不知会写几篇,唉,
对我来说,反正尤其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