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是一个令我自豪的名词。她,迈过那片片飘茫芦苇荡,渔村变港口,乍看繁花似锦,细瞧古韵犹存,哼得了戏剧童谣,奏得响西洋乐章,架得起礼服洋裙,撑得了唐装旗袍,承得下悠悠神州历史,跨得出国门昂首挺胸。她是魔都——上海。
不论社会网络舆论不知几何,谁是谁非纷纷扰扰,在我的心中那就是我的故里而已,好与坏我都接受,不变的是始终爱她。19世纪50年代的上海还只是个小而不起眼的渔村,若非当日赫德先生远渡重洋来此,开放了外滩港口,促进了外币流通,恐怕现在的繁荣年华只是青烟袅袅、一朝春梦罢了。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魔都,可谓之魔幻之都。何哉?若置身于夜色之中的浦江之上,两岸霓虹灯景恐怕早已叫人目不暇接、沉溺其中。一边万国建筑博览群向世人昭示着上海乃是海纳百川之地,宽阔胸襟欢迎各方游子来沪;另侧则由滨江风景和陆家嘴金融区展示属于这片土地百年以来的高速发展成果,似誓以更美未来的诺言!纵使宽广大路也藏匿不了石库门隙中传出的幽幽古香,即便各大商场折扣叫价声依旧抹不去儿时的童谣,哦,当然还有那一句句好比“削刀磨剪刀”的经典叫卖。我是一个90后,一个芳华二十的年轻人,热爱所谓腔调正浓的小资情调,亦深爱着约上一伙儿闺蜜坐在洒满阳光的草地上玩起老鹰捉小鸡、丢手绢、躲猫猫这样那样记忆深处的游戏。嬉闹之中好像自己被时空穿梭机器带回了十几年前,那个童真的年代,那个笑得无忧无虑的我,还在那里。匆匆二十载,家乡变了?不,不止,大家都在变。只是,角度不同似乎又不变而已。没什么费解的,的确,这就是本质和时间在拉扯。想去到下一站,却又不舍这一遭。
这样的矛盾,在泰康路一角彰显得格外和谐得体。它有一个在年轻人中耳熟能详的名字——田子坊。用一个地道上海词“劈情操“,言简意赅。是的,弯弯绕绕的石库门,让妈妈不禁激动地对我讲:“哎呀,这不就是我长大的地方的缩影嘛,我帮你讲哦,妈妈小时候就在这样的弄堂里长大的呀!没想到现在倒成了你们乐忠之地了。”别的不说,这是我罕见妈妈眉宇间因上海而流露无遗的自豪之感。猛然想起老爸给普及的知识,原来田子坊不是后来给起的美名,上海里弄本来就会以“坊”、“里”等字作结。落落田子坊,淡去了“马兰花”的橡皮筋最佳拍档,也少有了家家户户串杂的炒菜香味儿,偶见外撑竹竿晾晒衣物,或因春节将至家中腌制肉类悬梁而挂,也算是回味了老上海弄堂style了。转言,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家入驻的各色商铺和美食店家,撇开扫兴的商业动机不论,在这原味上海中调入几分别样风味倒也让人颠沛流离,流连忘返。幸运的是自己在某个细雨绵绵的下午走到田子坊,静静地坐在一家咖啡馆,空间不大是田子坊内各家小店的特色之一,雅致精巧的内设依旧贴合了我作为一个观光者对这里弄的原本定义。品着手中苦中稍甜的咖啡,透过雨珠成行而略显模糊的玻璃窗外所见的石路石墙,心里竟漾起了不可思议的幸福感,来自于感谢这边的融合可以让我随城市加快的心慢慢沉静下来,可以暂时抛却厌烦了的习题,挑一本自己喜欢的书,入自己的世界,过一段只属于自己的时光。而这,对于平时来说已是一种奢侈。
如果在日间摸索上海旧影是一份享受,那夜生活的纷华便也是不容小觑的体验。浦江景色的确动人,但又有谁能抗拒得了新天地的独到诱惑?静谧的太平湖水随风摇曳,那般灵动。新天地比起“炯炯有神”的大型路灯更挚爱一串串小而细密的灯珠相连。别有情调的露天酒吧,风尚新潮的时装旗舰,你来我往的簇拥人流,这是融合了中西方文化的杰作。不丝毫封闭造作,也无点滴放浪不羁。这是上海的浪漫,是属于这里的情调。好像溶于口中的巧克力,即便其中参杂外来文化,这美味让人不再忘怀,回味无穷。
何止这些,在松江那边的泰晤士小镇里,我看到的不仅仅是高大庄严的教堂,幢幢各异精美的别墅,一家家可爱别致的小店。更吸引到我的是坐在湖边的垂钓者,尽管花了大半天才钓着一条鱼,他说话时所散发的惬意和对生活的热爱之情令人动容。奶奶、妈妈和我驻足于一家在门口贴满上海方言短语的店家,三代人对着这些读来熟悉写来生硬的词汇,讲着讲着笑开了,不得不感慨这方言的精妙和奇趣无比。看着从市区进郊游玩的阿姨叔叔们骑着双人自行车,你追我赶开始了看似幼稚的比赛,我的心情也变得很轻盈,是啊,其实生活应该是这样的。给自己一个机会放声大笑,还要留一片空间放纵自己豪声大哭!笑过哭过后,再投入原本的生活。
处处都有魔都的缩影。上海,正是以他独特的视角和人物构术着过去,观望着未来。在美丑善恶的旖旎之中,独守自己的中庸之道,客观的存在于我们的眼界里,存在于我们的心中。她能一直宣扬着一种潜移默化的精神以给我们带来的启示,有所施为,但不加自己的倾向,成就了功名,而不自居。
每时每刻,她在变;而我,亦在变。就像她会为美好的明日而更进一步,我则是为成为更完整的自己不断努力。唯一让我庆幸的便是,上海留给了我一个可以回到最初的空白。在那个时空里,我似乎回到了最本真的自己,而她则以质朴的面貌,就像是一个爱回忆过往的老人,拥我入怀,向我娓娓道来这过往的点点佳事。这样的易与否,似朦胧不得其解,已然不为极重之处。实要之点是一颗与她为依,与她为伴的我的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