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的微凉拂过你我的侧脸,如果能够就这样彼此隔着柔和的玻璃窗,无言的天长地久;如果能够静待到光的速度,不竭的守候;如果能够不曾相识,停走在殊途的陌路。如果能够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可是我知道我的笔触无法去描绘出那样的一幅安详画像,我知道已经逝去的过去无法再次挽回,所以我只能够徘徊在现在,去默念着现在斜垂嫣然的花开不曾的花败,然后来生我会成为一盏没有影子的灯,默默地照燃着,以我的力量,我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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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以那粗糙的手掌缠绕着一圈圈温暖的毛线,那样日复一日地叨念着,紧紧地包裹着任何的不满与哀怨,不曾放开那层消遣的束缚。但是一切都会在某个地点改变的,斑驳的温柔似乎在宣告着某种的成立宣发,那是一种火山喷发后涤荡走了彻底的缄默的感觉。“如果你能去死就好了呢。”母亲木愣地抚摸着我圆润的脸颊,浅喃着自己所编制的名为哀伤的毒药。如果她能不后悔该多好呢,不后悔让我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她后悔了。
我在反反复复地向自身咿咿呀呀说着安然你好,这是我的一种习惯性的安慰自身的方式,是不是只有那面镜子才是真实存在的呢?然后母亲、父亲、安然、雾沉都会成为不曾存在的幻想,那是不是我所拼凑的奢求的存在呢。“苏晨,你说,我是不是该进疯人院了呢?你们社的考核,也快到了呢。”我轻柔地倚靠在那扇打开的窗户旁边,且听。风吟。这个平凡的夏末天晴着,我是否应该暂且坠落呢。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落日,很辉煌很辉煌呢。然而都已经成了过去式。
“嗯。如果你那么想去的话。那么我会立刻送你去呢。”苏晨扬起一抹轻浮的笑,眼眸中泛滥着我所无法领会的冷寂,我们之间的隔阂不仅仅是年龄上的差距,还有阅历所拉开的一万米长的以及那些被没落的差距,他的过去我并不了解也无法知晓,我所认知的他。仅仅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小小的被遗落的角落,如果可以的话,你是不是能告诉我,这又是你的第几张面具呢?苏晨。“我想如果那一天到了的话,我不需要你送去了。我会自己去的。”手指轻拂起几撮散乱的碎发,随即放落。
树影婆娑下,我背着旅行沉重的包袱在何处流浪着?空荡的走廊,究竟埋葬了谁的信仰呢,我是否应该再次将寻找的它挖出,取代我自身稀薄的信仰,是否我可以依旧伪装着信仰上帝呢,尽管我并不祈求被赋予些什么。“呐,小然,你的入社考核,将从此刻开始,我就是你的考官,考核一。钢琴曲。”缄默的进行中被早已经预知到的打破所撕碎,身侧的苏晨突然俯下身来,在我敏感的耳畔旁微吐出温热的气息,钢琴曲,弹奏的又是属于谁的风格忧伤?
轻打开琴盖,指尖迅速地触动着冰冷的黑白色琴键,熟悉的旋律萦绕在纸醉金迷的章谱掀开中。你仅是一个存在体,仅是苏晨而已,这只是我所想传达给你的,哪怕你真的很想死去,如果有一天我会进到疯人院去,那么我一定也要拉着你一起去颠覆理智延伸的警戒线,此刻请允许我矫情地嘶吼着,因为你们都是我心中存在着的绝对意识体。“在我离开之前,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的,不会去任何一个地方。”苏晨将眼眸中的短暂的讶然压抑着褪去,似乎是约定般明朗的宣誓着。
——我可以将这片模糊不清的话诠释成是所谓的约定吗?苏晨。也许。也许以后我会把它不小心弄丢掉。
——嗯。即使你弄丢了。我也会帮你保管着的。现在。我依然还有五个月的漫长时间等待着我的挥霍损耗。
我伸出左手挽起我的微凉年华,右手牵起已然敲门的幸福,这一刻,让时光来铭记我的故事的继续。阳光依然很耀眼很倾城,我旅行的路途,依然很漫长,让我,看不见远方的终点。我只能继续笨拙地行走着。行走着。寻找着那片未知的深谷的底端,有一种名为记忆的花朵在那里盛开着,然后我会在黄昏时分去采摘它潜在着的凋零,在这个时段,我不会哭了,我所拥有的泪水仅奉献于我模糊不清的记忆,仅此。
--你是否与我一样,漫长的冬眠已然结束。
--风筝一般的自由以及梦想的曙光就在前方不曾湮灭的闪烁着。
--然后我吃力地爬行着挪动到那个方向祈盼。
——安然。纪念属于十五岁的简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