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曦微,在这已经是较为发达的县城里,却莫名其妙的总能听见几声喔喔的鸡鸣。
在城市繁华的背后,虚掩着的依然是更多数人的普通与平凡。就如同我原先居住过的那条小巷一般。在这钢筋与混凝土构筑的时代,小小的街道弄堂,确是我在搬离那里许久之后也割舍不下的情节。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那里有我的记忆,记忆中是那里的环境,环境里有那里的一草一木,一草一木中有的是那位至今我无法忘怀的那位老人的崇高。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女儿,把那点儿垃圾帮妈妈倒了,我做着菜呢,忙不过来了。”
“噢”我应了一声,提着桶出门去。头刚探出大门一半,便缩了回来。
“咦,怎么回来了?”妈妈很不解地问。
我放下桶,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地说:“那你要我怎么办,外面的垃圾桶上堆出了尖,我够不着那么高”我在菜板上捡了片黄瓜丢尽嘴里“而且老师说过随地倒垃圾就更不对了,我只好提回来了。”
“呦,这么说,清垃圾的小伙子得两三天没来了吧?”
这时爸爸下班回家了:“是呀,我倒是刚刚碰见他了。在市场那边‘练摊‘呢!”
爸爸拎起桶去倒垃圾,回来时我随便问了句:“爸,那垃圾桶得溢出来了吧?”接着便打量爸爸那双亮亮的皮鞋有没有被玷污。
“没有啊,空空的。”
妈妈的眼神扫了过来:“倒霉孩子,敢骗老妈!”
“我比窦娥还冤啊!”我出了门,飞奔向了垃圾桶,见鬼了,垃圾桶真的空空的,刚才还恶臭滚滚,苍蝇成群,搞不好还会被滑下来的西瓜皮砸到脚的垃圾山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呢?刚才难道是幻觉,还是叫那什么海市蜃楼?
我四下张望,在前边一百米的那个垃圾桶边有一位老人正很费力地用铁锹把垃圾一锹一锹,送上自己的推车。再用扫帚把地上的其余脏东西扫成一堆,收起来。他过去的地方变得整洁了,让人舒服了,让苍蝇难过了,老人的小推车明显笨重了起来,推起来一定不会很轻松。他弓起身子,颤颤巍巍地向前移动着,速度很缓慢。突然,老人可能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身子一斜,几乎要倒下,他努力维持平衡,幸好只洒出了一点点的垃圾。他停下来,把地上的东西重新打扫干净,然后才走,继续艰难地行进着,直到下一个垃圾桶。
我望出了神,“吃饭了”妈妈在屋里叫我,我回过神来,又看了一眼老人家,他把清洁带给了居民,把疲劳与肮脏留给了自己,他的衣服很破旧,想起来他的生活一定会很苦吧!
后来,每天老人都会来,却不见他说一句话,久了才知道他是个哑巴。就这样日复一日,门前的街道变得比从前更加美丽,邻里们也愿意把自家的花花草草摆出来,一时间,百花争艳,小胡同中绽放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过路的行人赞不绝口,街坊四邻的关系也都相处的日益融洽。
有一种情愫在我的心中慢慢萌芽,开始舒枝展叶,生长繁茂……
时间还在我们身边悄悄溜走,谁也无法阻挡它的脚步,就像我们有意不去撕掉日历的纸页也停止不了秋冬春夏的交替;就像我们努力想追上哥哥姐姐一两岁的年龄,却永远还是弟弟妹妹。
飞机在天空划过,留下两道美丽的白色线条,却最终随风消散,再也寻觅不见。
邻里的和睦突然被打破就在那一天。如同一块石子突然丢入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打乱了和谐的旋律。
“哎呀,这小王家盖房子,我们招谁惹谁啦,弄得砖头瓦块一大堆,车子都过不去嘛!”
“真是的,这么不讲公德!”
刚刚装潢好的大门开了,小王探出脑袋:“嘿,要过啊,自己开路,都铲走呀,你走不了,总不会让我为你服务吧,我没这义务!”丢下一句完全是推卸责任的话,门“咣”的一声又关上了。
就在这时,老人正好推车经过。他把车停在一边,冲大伙一笑,摆了摆手,示意就别再追究了。然后,低下头,用自己那磨满老茧的手,握紧了手里的锄头。他一声不吭地铲着,只有铁锹撞击砖头的声音在小巷中是那么的鲜明。一铲又一铲,一车又一车,老人去了又回。这时大家从家里纷纷拿来工具,帮老人共同清理,不再去计较那个人的得失。老人憨憨地笑了,一小时,两小时,小山似的砖头堆就这样被移走了。
天暗了下来,人们渐渐散去,小巷里刚刚还在的喧嚣一下子就停了下来,就仿佛电视机突然被拔掉了电源,仿佛播放器按了暂停键。
天边燃烧着火红的云朵,映红了老人的脸,老人舒了口气,推起车子就要离开。
“老人家……”
老人回过头来,见小王站在门口。“我……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刚才没脸出来,现在只剩您一个人了,是我不对,请,请原谅!”小王一脸羞愧,不敢正眼瞧老人的眼睛。
老人拍了拍小王的肩膀,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蹲下身子在地上留下了几个字:“邻里之间和睦相处,美好环境,你我共建。”
小王怔在那里,低下了头,又看了看周围焕然一新的街道,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目送老人走远,那融入晚霞的背影。
指导老师:姚凤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