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为殇有了水，才有华。 月亮忧伤 繁华与落寞，事实与变迁…… | ||
花为殇
在一片如梦似幻般的花海中他们相遇了，他是万人瞩目的皇子，她是个平凡的丫鬟。但恰恰是她的平凡，他给了她一生的承诺，但是，他的禁忌是他不可以说出那让天下女子脸红心跳的三个字，她狠下心来走出那场梦时，却发现自己深陷其中。就隔着几寸的距离，却远于任何的海角天涯，只见一片花殇……
（壹）
“你究竟要怎样！你是我的侧妃，而你的身份已经要惹来非议了！”面前的男子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我的心不由得笼上一层怅然与悲凉，五年了，我二十一岁了，可是一朝红颜老，女人又有几个如花般的岁月呢？我缓缓站起身，四个月的身孕是我的身体有些丰腴，但我依然坚信：“我要你休了我。”
面前的人是我朝的第一位王爷慕容枫，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侧妃之位却给了我，可是，这真的是对我的爱吗？我恐怕是第一位让他休了的女子，可我又怎么高攀呢？我一界小小侍女如今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吧，那花海中的往事，本应依稀迷离的，却在我的眼中渐渐清晰，我真的是她的替代品吗？
那个夏天，蝉鸣得晚，在一片碧波环绕的岛屿上传来袅袅丝竹之声，略带空灵。我拾阶而上，却被这绮丽的景象迷住了：高大的乔木林让本来有些稀疏的灌木显得分外葱茏，一个小巧细致的竹屋映入我的眼帘，或许是年代久远，竹屋上的竹子有了几缕斑驳之色，白衣的出尘，他就在那屋外弹琴，女人天生是爱幻想的，我也如此，我也曾经幻想着我未来的夫君。但我身份卑微，不过是随意分来的丫鬟罢了，连身子怕是以后也不能属于自己，这种幻想时不必抱了，我也是清高，本未出阁时家道尚未中落，提亲的也是不少，怎奈入不了我的眼，家里没落后，我入宫为婢。
看着眼前不过二十余岁的青年王爷，我缓缓屈膝，淡淡道：“奴才楚裳，今日起伺候王爷，若有不当之处请王爷海涵。”
我只是低着头，他却根本没看我一眼，继续弹他的曲子，我仔细聆听，这首歌十分熟悉《凤求凰》，幼时我倒也是学过。石板很冰凉，我的膝盖很冷也很疼，他不说话，我也不动，恭敬地跪着。
半晌，慕容枫缓缓开口，你抬起头来。
我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男人永远最在意容貌。
我缓缓抬起了头，却看到他眼神的一丝错愕，为什么？我的容貌虽不算得倾城，倒也是不俗，眉眼倒也是清丽。
“花儿……”他喃喃出声……
我忍不住想笑，好俗的一个名字。
他怔了怔神，冲我露出一个绝色的笑容：“地板上凉，快起来吧。”笑容令周围景色霎时间失色，我现在却是终于明白他为何对我如此，那个花儿的女子，怕是他的最爱，而用我来做个影子吧！我是该笑还是该哭，这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
我一步登天，只因一次见面从一个随侍丫鬟成了侍妾，赐名：如花夫人。
如今，我在这清茗阁住了一个月了，慕容枫几乎每晚都留宿在我房内，期间我也见过几回其他夫人，都是那么美，但有一个共性：长得都和我很相似，或许是眼睛，或是鼻子，或是脸型……
但是，我并不高兴，旁人都道如花夫人一进王府，荣宠不断，可是谁知道，午夜梦回，我百无聊赖的回念着我的封号：如花，如同花儿，连我的名字里也不忘带上她的名字。
我的丫鬟依蓝总是笑我：“王爷定是极爱夫人的，夸夫人的容貌如花呢！”
如花……我怕是今生也摆不掉这个讽刺的名字了！
王府的院落很多，我却偏爱清茗阁，雅致幽静，虽偏远倒也有些情趣。我坐在庭院里，焚起一炉香，在袅袅升腾的淡淡烟雾中缓缓操琴。
凤求凰……
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我浅笑着弹着，迷离却又带着倨傲与疏远，慕容枫告诉我，我此时的模样最美，怕是最像花儿的吧！我知道以我的容貌足以俘获他的心，可是，我摇摇头，我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爱，毫无杂质，没有院子里任何一位夫人。
在我入住清茗阁的前三年里，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直到她出现了，我也明白他不会属于我一个人，我远没有新进府的情花夫人美丽，我是清远如荷的，情花却是娇柔似芙蓉，所以我明白，枫会更喜欢她，我要争一争，我要坐上正妃之位，我要他真心待我，而不是如花。
我比情花更有资本，我愿是小家碧玉，琴棋书画不说精通，倒也是能登大雅之堂，我继续浅笑着，凤求凰在口中缓缓吟唱，在烟云中，我看见一袭白袍，我嫣然一笑，这个笑容我练了很久，我的容貌虽不及情花，但我是淡远的，我知道这个笑容定是一笑倾城。
他果然愣了，半晌回神，眼中却有一丝迷离：“裳儿，你真美。”
我早已收了那个笑容，缓缓俯身：“王爷笑话妾身了，妾身自知不及情花妹妹。”接着在心中冷笑着给慕容枫飞去一个幽怨却娇羞无限的表情，女人是最会演戏的。
慕容枫摇摇头：“你不知道吗，你笑起来的时候不知比情儿美了多少倍，情儿的气质远不及你，但是裳儿，你不觉得你太过冷淡了吗。”
我抿唇一笑：“妾身就是知道如此，才对王爷展颜一笑的，王爷许久没宿在清茗阁了，今夜就歇了吧。”
慕容枫看了我半晌，眼神有些古怪，却淡淡道：“情儿入府不久，还需人照佛，你在府里日子也久了，四处转转吧，我先去了。”
接着出了院向东走去，那是去情花的阑珊苑的路，我淡淡不语，面前香炉里的烟灰逐渐被四周的风吹散了，我鬓角的长发随风缭乱，我只觉得好累，我不想争宠，我只想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可是一旦失去了宠爱我会沦为什么呢？我缓缓俯身捻起一撮香灰，洒进天地之间，若是可以，真真想随它随风飘逝……
（贰）展笺提笔夜微凉，轻挽罗裳，影映烛光。
我缓缓提起笔，写下：
玉鉴尘生，凤奁杳殄。懒蝉鬓鬓之巧梳，闲缕衣之轻练。
苦寂寞于清茗之阁，但疑思于阑珊。信摽落之梅花，隔长门而不见。
况乃花心恨，柳眼弄愁，暖风习习，春鸟啾啾。楼上黄昏兮，听风吹而回首；
碧云日暮兮，对素月而凝眸。长闼深扃，嗟青鸾之绝信；
温泉不到，忆拾翠之旧游。忆昔太液清波，水光荡浮，笙歌赏燕，陪从宸旒。
奏舞鸾之妙曲，乘益鸟仙舟。郞情缱绻，深叙绸缪。
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于幽宫。
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度花朝与月夕，羞懒对乎春风。
欲相如之奏赋，奈世才之不工。属愁吟之未尽，已响动乎疏钟，
空长叹而掩袂，踌躇步于楼东。
淡淡的水墨晕开在笔洗之中，一圈圈的涟漪，这是我最后一次挣扎，太累了，我只想找个寻常人平静一生而已，或许我是老了吧，我已经二十岁了，或许并不老，但是久经算计，我的心却可以比拟于五十岁。
依蓝告诉我，我将书信送到枫园时，慕容枫在教情花夫人写诗，随手拿我的诗文作临摹，我千辛万苦的肺腑之言却从未换得他半分欣赏，反而对情花新会写的一个枫字大为赞叹。
我淡然地摆手，早该料到是如此，不应该对这种男人动半分的真情，果然只见新人笑不叫旧人哭，只是我不懂，他为何对我如此绝情，我吩咐依蓝，从即日起，清茗阁不再见客，我的余生便让我孤独终老吧！
我再没有见过慕容枫，终日操琴，舞文弄墨，闲来之时在院落里种些茶花，淡淡的韵香引来蜂围蝶阵，我的琴艺见长，只是不再弹奏《凤求凰》，琴音虽简单，却是不在如当时那么空旷。
日子久了，大家怕是都忘记了荣宠一时的如花夫人了吧，果然如花——繁华一时。与王府其他院子相比清茗阁倒是安静许多，丫鬟奴才大都遣送出去了，身边倒留了个依蓝，这丫头自我进府便待我如姐姐，她也是识些字的，偶尔我们便谈花说月，写写诗文，还教她下下棋，日子虽平淡了些但也充实不少。依蓝常说：“夫人这样也好，争一争虽好，倒也烦心，现在日子虽不如之前好了，但也舒心。”我淡笑不语。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就像流水一般过去了。那日，依蓝从外面回来，一脸兴奋的说：“夫人，王爷在牡丹亭摆了家宴，三皇子殿下也到了呢，夫人不如去瞧瞧。”
我淡淡摆手：“我素来喜静，便不去凑个热闹了，免得扫了兴致。”随手拿起手边的花洒给茶花淋了些水。
“夫人便是这个性子，我记得夫人刚进府那可喜欢去呢，我大老远就听见丝竹和编钟的声音了。”
我摇摇头：“去了便是争宠了。”便不再言语，随手划过琴音，抚了一首《秋水》。
袅袅美人伴着悠扬的乐声扭动腰肢，珠缨炫转星宿摇，花鬘斗薮龙蛇动。
慕容枫正居首位，侧手走着一位锦衣皇子，年龄与其相差无几，容貌却是更为清俊了些，缓缓举起酒杯：“二哥府里佳人如织，可怜小弟我连个侍妾还没有呢！”
慕容枫不语，似在想些什么，但也举起酒杯缓缓饮下，一旁的情花眸光一转，从案几上取来一枚荔枝，缓缓包开，娇笑道：“王爷尝尝这荔枝，可是妾身亲自剥开的呢！”平日里，慕容枫一定吃下，可是在这热闹之下，他不由得想起……
花儿……他的花儿高洁美丽，从不争宠，就像刚进府的裳儿，可惜，人心都会变。他略一偏头，恰恰看到一袭白裙的情花，多像花儿，多像裳儿，忍不住轻喃：“花儿……”
情花眸光一黯，她和慕容枫行夫妻之事时他便呼唤这个名字，给他刻骨铭心的名字，虽如此可是在昨夜，他竟然唤了一个裳儿，她自然之道这是一直不受宠的如花夫人，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慕容枫见情花面色不变，以为她没有听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三皇子慕容松把一切看到眼里，邪魅地一笑：“记得二哥府里有个夫人最像当年的花夫人，琴棋书画倒也不错，今儿我瞧着，也就情花夫人像了些，可惜没有神似，不如把如花夫人叫出来吧！”
慕容枫淡淡道：“她喜静，久居王府便不见客了吧。”
“非也。”慕容松摇头，“有美人在侧，也要顾及小弟对吧！”
慕容枫道：“叫了她未必出来。”随即吩咐依红去请如花夫人。
果然，依红说如花夫人身子不爽，便不出来讨饶兴致了。
慕容松似乎更有兴致：“这如花夫人倒也有点意思，不如二哥做个人情把她给我吧！”
慕容枫不语，半晌开口：“我怎会把自己的女人送给旁人？”
“不如，咱们去瞧瞧如花夫人，身子不爽要请大夫啊！”慕容松勾了勾嘴角。
夜雨微凉，朦朦胧胧之中见一轮皎洁的明月，我向来眠浅，丝竹之声扰心，索性披衣起床，拿了一把琴弹奏。
那一年，烽火连绵，动荡空前，
我护送你在乱世逃亡的云烟中挥手再见，
暮色凌乱的画面，渐次疏离了一整座华宫湮逝的惊艳，
无从定谳无从媗妍的浮花，
倾覆了一整座殿宇游离的变迁，
城外的红莲，如娇娆的火焰蹁跹，
静寂焚烧着所有关于爱恨落魄的题联，
夕阳沉落的地平线，
我失声地望着那个再也回不去的终点，
愤然挥剑，破碎而凛然的剑气，
惹乱了迷蒙中盘旋踱步的孤雁，
它的出现，撑起了黯淡的天空孤寂的容颜，
我漫长的思念，在战死的那一刻，
穿越刀光剑影残酷的空间，默然沉淀，
好好活着，却成了我对你渺远的遗言，
我最后的一滴泪迎着雪花凝结在转生中沦陷，
时过境迁，那时的你，又会流落在谁的身边？
这一念，千年；
梦深梦浅，半梦半醒之间，已逝千年，
千年前，你我在生死离恨边缘约定的誓言，
会不会永久风干在前尘画卷，
染指千年，落花三千，转生后的欲念，
我循遁苍老而纯粹的爱恋，
带着修行多时的法力和囤积的兵权，
厮杀向前尘不堪的句点，
所有断落或搁浅的琴弦，都在此刻，
奏响着凯歌华丽的铺垫，
当失而复得的宫殿再次呈现绝美的红莲，
我才发现这年华的指间，你已青丝成雪，囚禁千年，
你黯淡的双眼再也无法分辨白昼柔和的句点，
看着你，我泪光涟涟，
谁曾经朱砂眉间，浅笑纤纤，
我牵着你走过千年岁月羁绊的凝练，
三魂七魄离体的绵延，不复出现，
这一段漫长的路，通向我们不灭的永远，
静静地闭上双眼，
剩下的光年，我陪你安谧地流连，
迷离中，天空中再也没有孤雁……
琴声。 忽而清澈透明，酣畅淋漓。 清越如泉水。 忽而古朴浑厚，淡泊高远，婉转幽深。 浑厚似松涛。 琴声中又似有一股幽怨，一股惊艳，一股尘世间至沉至痛的恨意，一股红尘中最爱最怜的欣喜。
迷离却又清雅的歌声在水气昭昭的夜晚显得格外凄美，白衣女子淋着朦胧的夜雨，边弹边唱，不知为何要哭，眼泪已经顺着腮边淌下。
慕容枫一时呆住了，他从来没有把楚裳当做过花儿，她和花儿太不一样，花儿虽然清远，虽然不争宠，但永远是明媚的就像暖人心扉的骄阳，楚裳是淡漠的，但却如同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他会混淆情花与花儿，却绝对不会认错楚裳，没人会有她那种性格，慕容枫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倨傲地跪在石板地上的年轻女子，虽然冷似雪，但如同雪一般纯净。
听到声响我缓缓抬头，微微怔然地看了看慕容枫，随即了然。缓缓起身行礼：
“妾身见过王爷，见过三殿下。”
慕容枫一直盯着我，半晌开口：“你还好吗？”
我嘲讽一笑：“妾身托王爷之福，好得很。”
“你还在怨我吗？”我注意到他的话，不是本王，是我。
那又如何呢，“妾身不甘怨王爷，影子是没有感情的。”没错，我就是影子，我是花儿的影子。
“从今日起你更名凤蝶，你便是我的侧妃了。”他对我说。
当我傻么，蝶恋花，还是花！
我跪下身子：“王爷，你给妾身的爱太奢华了，妾身不敢享受，王爷还是不要封了吧，妾身曾努力过但换回一场空，便不想再争，如果王爷真心喜欢妾身，就让妾身颐养天年吧！”
他蹙眉问我：“你已经是我的侧妃了，你还要什么？正妃吗？我也是知道的，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立妃的！”
我摇摇头：“我要只属于我一人的感情，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冷笑：“你要我休了这一府的夫人？”
我摇头：“我只要王爷休了妾身一个。”
爱他太辛苦，我不该一开始就奉献出自己的感情，得到的太容易，就不知道珍惜。
慕容枫勃然大怒，真想摇着她的肩膀问她：“我把你偏安于此，不就是为了给你一片宁静的土地吗，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吗！”
可是一朝王爷怎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不再理会旁人，打横抱住我，向内殿走去，我打他，踢他，甚至咬他，他都视若无睹，把我放在床上，除去衣物，一室春色。
我的眼泪缓缓淌下，你对我越残忍，越坚定了我离开你的决心。
之后的几个月，我偏安一隅，却暗中筹备好了一切，一颗假死药放在我的掌心，我再次犹豫了，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想起他对我的残忍，我微闭双眸，再睁开眼只剩一片决然，刚要吃下，只觉天旋地转，晕倒前，我把药藏回衣服。
再醒来时听到了慕容枫的声音：“你醒啦，你知道吗，你有我的孩子了！”
这个消息对于我而言无异于五雷轰顶，为什么为什么？如果在我没有部署好一切时这个孩子会使我回心转意，但木已成舟，怎么办！怎么办！
我费力的睁开眼，露出一个苍白的笑，似给他一个信心，也似乎是给我的：“孩子永远都会好好的。”
无论怎样，孩子何辜，我会生下他的。
三月的天气里还有些凉意，慕容枫却发现面前女子却有一种圣洁的光辉，她的温柔是从未见过的，没来由的他有些嫉妒这个孩子。
那天很普通，但是在慕容枫看来却是永远难以忘记，依蓝匆匆跑来告诉他，裳儿不见了，他来到清茗阁时，一切还是那么熟悉，桌子上还有一条锦帕：
一夜细风疏雨，
万花满楼尽哀，
画栏凭处无雕饰，
梧桐寂寞纷纷开。
孤风寂雨满楼徘，
夜深人未窗已还。
只恨别离太匆匆。
手一抖，锦帕飘落，角落上绣了一对鸳鸯，似乎是要送给谁的，慕容枫到然知道，这是她初进府时绣的，她告诉他是绣给他的，但是自己怎么忘了呢？她怕是对自己也死心了吧！
窗外一片绚烂的花海，屋内还有她残余的气息，缕缕暗香，一世芳华。
抬眼望望窗外，是繁华还是落寞，只留一园春色解释了……
尾声
五年后。
帝甍。
举国大殇。
二皇子继承大位，命军队扫平江南山贼，百姓皆赞明军。知情人知，新帝寻一姓楚女子，又半年得一女，名为楚儿。
帝寻妻不成，传位于五岁楚儿，亲自寻妻，自此杳无音讯。
女帝惊，差人寻，自一青山绿水之世外园林之处，寻得一男一女，男子名枫，女子名裳，回报女帝，女帝亲自带人寻之，再也无处可寻。
女帝治国有方，此朝延续数百载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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