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上帝讲 任宇宙洪荒
己跟纪言的关系,结果测出来的结果是若即若离。当时颜歌觉得这种东西肯定是特别不准的,因为纪言自从到自己家以后都没怎么和自己说过话,又怎么会是若即若离的关系。
可是现在好像是不一样了。
站在自己面前的纪言再也不是10岁时候刚到自己家里的小男孩,而是变得越来越沉稳越来越隐忍。颜歌可以感觉到,纪言从他的童年走出来,慢慢地变成了会照顾别人会保护好自己的少年。真的会不到原来的么?小时候只愿意穿那件蓝色背心的纪言好像是再也不能够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颜歌仍然回想着童年时候的纪言,而面前的少年却突然转过头来对自己说:“颜歌,要是你没地方住的话,那就住到我家来。——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
再后来就开始了和纪言一起上学一起放学的生活。颜歌以前一直以为纪言后来又转学回来是因为要和他父母住在一起,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不是自己当初所想的那样。倒是现在和纪言整天在一起的生活让颜歌有点觉得自己和纪言才像是真正的亲人。
偶尔也会说一两句。比如——唉,纪言。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像亲兄妹一样啊。再比如——纪言,我估计我们两个真的是兄妹嗳。虽然在心里一直觉得纪言是最像自己亲哥哥的人,符合了以前自己说的哥哥的所有标准——帅气,坚强,温柔,成绩好等等。但颜歌还是一直坚持直呼纪言的名字。
而男生通常会抓住这一点来开玩笑——既然像是亲哥哥的话,以后就要叫我哥哥啊。
像是吃准了颜歌听到这句话以后失败的表情,纪言脸部的线条慢慢舒展开来。然后自然地揉了揉颜歌的刘海。“——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吧。”
男生渐渐成熟起来的声音。以及女生突然红起来的脸。被定格在他们共同走过的美好夏天。
颜歌有时候会去想自己对纪言究竟是怎么样的感情。
小时候看到纪言一个人坐在台灯下背英语词条的时候,心里会微微地发酸。
——这样的感情,是同情么?
现在看到这么优秀的纪言,已经开始会照顾别人的纪言的时候,感觉像是打翻了叫做快乐和叫做悲伤的颜料,混在一起,连自己也不能说出究竟是怎么样的情绪。
——那这样的情感,又算是什么呢?
似乎习惯了有纪言在的生活。
一白一绿的自己和纪言的自行车。史努比的可爱闹钟。每天和纪言都要骑车经过的那家便利商店。
如果说还有什么的话,那就是——
纪言每天早晨硬要塞给自己的牛奶。纪言微笑的侧脸。纪言笑起来略微上扬的嘴角。
纪言。纪言。纪言。
经过了这样的一段日子。颜歌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纪言。
有些人其实对于你来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可是因为他一直都在,所以你永远都不会发现你是怎样地依赖他。当他离开的那天,你终于明白如果可以,只要他在,你手心里的世界就可以温暖美好。
当秋天快要来的时候,颜歌站在门口,听到逆光而站的少年说:“你是谁?你来我家干嘛?”
颜歌甚至都不敢想象纪言就是这样突然地和自己完全没有了关系。
昔日里像哥哥一样保护着自己的人,他说:
——你是谁?
——我不认识你。
他问我是谁。他说,他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