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愣住所有动作,眉头微蹙:“我没惹你吧,别老拿我们的关系开玩笑。”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谁跟你开玩笑…唔!”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唇被攫住,封住了所有我要脱口而出的话,他一寸寸掠夺着仅剩的呼吸,如同溺水的孩子使劲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也知道,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堵住我的嘴,才能封住所有伤人的话语。
温度渐渐升高,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炽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所有毛孔都舒张着,我却开始恐惧。
我屈膝踹中他的腿,他闷哼一声却仍然没有放开我。
唇齿交加,相濡以沫这美好的词,却在我们两人之间,染上悲寂的血色。
即使伤痕累累也不愿松手,是么?宋纸砚,你要告诉我,你不会放手的,是么?
只是,你不说,我不问,注定我们所有的感情纠葛消散在那一个盛夏的季末。
妄自猜踱的世界,谁也不敢多跨出一步,两个人才能立足的世界,我一个人进去了,证明我的爱,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粉身碎骨。
直到我缺氧开始呼吸越加急促,他才松开我,闷闷的在我耳边低喃:“浅浠羽,你这辈子,我订购了,我无法许你一个未来,你却必须把你的未来交给我。”
我苍凉的低笑:“凭什么?”
“凭——”他顿了顿,“现在,我…我放不下你。”
一句我爱你,真的有那么难么?难到,明明已经到他嘴唇上了,却刹那间缩进了喉咙,缩进了心里最深处不再冒头。
是的,我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得到一句保证,一句不离不弃的保证。
我所执着的一切,不过为了逼他出说那三个字。他说放不开我,我不满足,他说他不会让我离开他,我微笑,只是,如同蔡健雅《无底洞》里的吟唱:穿梭一段又另一段感情中,爱为何总填不满又,掏不空,很快就风起云涌,人类的心是个无底洞。
人类的心,始终是那一个无底洞,欲望,物质欲望,欲望,生理欲望,欲望,精神欲望,人这一辈子,都被欲望一词主宰着,谁也无法逃脱这个不解的僵局。
心如止水,那纯粹扯淡,心如死水,除非停止呼吸。
丑陋的人性,哪来那么高尚的呼吁,道貌岸然的君子,照样在欲望深海沉沦。
我有欲望,我的欲望就是得到他的那三个字,那让我义无反顾背弃天下留在他身边的三个字,现代人对每一任对象都能脱口而出的三个字。
我爱你。
很难,很难,这三个字,难到让我绝望,让我不惜用离开威胁他。
很明显,我失败了,我沉沦了,沉沦在他的眼眸,沉沦在他的呼吸。
几乎快要溺死的窒息感袭上心头,生活的压抑,我究竟该如何摆脱这个被诅咒的发箍。
有些话,你究其一生都无法令那个男人说出口,有些话,面对他爱的女人,他一天能说几百次,这就是差距。
我,永远是插足的第三者,永远只配活在最阴暗的角落等他眼角淡淡的一瞥。
有些事,别计较,有些人,别沉沦。
“砰!”
门发出一声巨响,沈嘉乐慌慌张张的声音响起:“老大,不好了!”
宋纸砚回过头,充血的双眸狠戾地瞪了他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发生什么事了!”
他犹豫地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宋纸砚眉心一拢:“你出去等我。”
说罢便要起身,我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胳膊:“沈嘉乐,有什么,你就说!”
宋纸砚淡漠地扫了他一眼,甩开我的胳膊,下床顺手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宋纸砚——”我凄哭着呼喊他的名字,他却没有回过头,身影消失在门边的转角。
不行,我不能靠他,我不能靠任何人,他们都是骗子,都想把我蒙在鼓里。
我哆哆嗦嗦地从雪白的床铺上爬起来,趿了一双棉拖随手披了一件外衣便追了上去…
宋纸砚一手揪着沈嘉乐的衣领来到楼梯口,无比烦躁:“说吧。”
沈嘉乐一脸恐惧:“血,全是血。”
宋纸砚一巴掌挥了过去,一脸不耐:“你就那么点志气,谁流血了啊~至于把你吓成这样么!”
“易、易小姐。”沈嘉乐怯怯懦懦地闪躲着眼神。
宋纸砚脸色剧变,双手紧紧箍住沈嘉乐的肩膀,漆黑的眸子死死锁住他:“你说什么?”
“易小姐,割腕自杀了,满床都是血。”沈嘉乐艰涩的吞咽着唾沫。
炼狱一般的场景,脸色苍白的女孩空洞着双眼,白皙的手腕伸出窗外,红色滴滴答答打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解脱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世上最美的风景,明明,她已失去所有光亮。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生命的覆灭不需要任何惊天动地,无声无息蔓延的绝望和死亡气息,淡淡的弥漫在空气中。
宋纸砚一惊:“现在呢?人救回来了没有?”
“恩。”他点点头,眼里尤带着血色的阴影。
宋纸砚的眸子有霎那缩紧,抿了抿唇:“别让你嫂子知道。”
沉默在狭小的楼梯口蔓延,宋纸砚拍了拍沈嘉乐,起身准备往回走。
一转身,愣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