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 不透明的 最终都会出现的】
三年前,我刚上高中。天空依旧那么晴朗,甚至是灿烂。空气经过肺叶的涤荡在阳光下重新回到清新,那是个美丽而怀想的夏季。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我生活在单亲家庭,和妈妈弟弟相依为命。爸爸,在弟弟出生不久便去世了,有时候当然会想念,然后只有默默地流泪。不过,至少我仍是个开朗的人,我自欺欺人认为没有人,也没有事会再让我流泪了。但事实终究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我们班主任是个物理老师,性情温和,踏实稳重,浑身都散发那种成熟男人的非凡魅力。你知道吗?我们班的男生几乎都戴和他一样的眼镜。一副黑色的镜框衬托出他的学识渊博。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让大家如此热爱的老师改变了我的人生。
有时候,意外就是那么不期而遇,像老天精心安排的舞台剧一般,掀起黑色的帷幕,总能瞧见一幕幕有血有肉,热情洋溢的生命赞歌。编排永远是最紧凑的,表演当然也有最真实的,可惜,观众永远寥寥无几。
第一次家长会是在期中考后,我成绩一向不错,对于家长会当然不会担心什么。老师捧着作业正要走进教室,没想到撞到我妈,作业像学生们扔碎纸屑一般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两个人都在重复着这么一句简单的话。
我赶紧过去帮忙拾起作业本,顺便跟孔老师介绍一下我妈。
老师笑笑说“您好。”
于是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其实是去根本就没完,是我自己太天真了。这件事就像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一推,哗啦啦,成片的多米诺骨牌倒下,要阻止,却为时尤晚。
【不知道的结果 却会有一个命运 好的 或者坏的】
“哎!昨天我看见孔老师了,在商场呢!”
“那怎么了?不许人家孔老师买东西啊!”
“不是!我看见了他跟温良的妈妈在一起,还替她付账呢!”
“不会吧!”
……
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言蜚语已如病毒扩散开来,毫无节制地绵延着。我觉得十二月的天空阴霾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心中的压抑,愤懑,不满,以至误解,像要挣脱我的身体撕裂开来。
他们说孔老师和我妈在一起,我当然不相信,就算是真的,也一定是碰巧遇上罢了,我说过我是个开朗的人,我不计较这些事,更不担心这些无中生有的事会让我和我妈妈闹矛盾,因为我爱她,并不想她为这些操心。
冬天的冷空气吹进了心房,那样的日子并不好过。
放假了,校园由热热闹闹须臾变得冷冷清清,这是最强烈的改变,同样强烈改变着的,是我的家。
妈妈今天报了饺子,想起弥漫着家的味道,我这一辈子都闻不够。窗外的冷风被玻璃阻隔,弟弟趴在窗边,用手指写着什么。靠近一看,写了个“爱”字。这个“爱”歪歪斜斜,但是我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萦绕心房。
饭桌上,妈妈对我说“小良,妈妈打算找个伴,你同意吗?”
我的思绪迫使我引出在学校听到的那些流言,还有就是孔老师这个公认的好男人的面孔。不过,我想了想,对我妈说“没关系”
我不想看妈妈孤独终老,何况妈妈的样子依旧年轻漂亮。,而且不一定就是孔老师,我觉得我也会接受的。
但是,当一切假设被推翻时,任何人也会哑口无言吧!
【局外人 局内人 都不会了解其中的哀伤】
虽然并不想承认自己身上有某种物质,或者情感在悄然流逝。但他们确实消失了,无声无息的。
这个寒假过得有些忐忑不安,做梦甚至都在联想后爸的摸样!我一点也不希望像同学们说的那样是孔老师,尽管他真的很好,但是心里还是会有我不懂的抵抗情绪。
太阳依旧照射出万丈光芒,倾泻在屋顶,街道,还有一些很难被注意的阴暗角落。
该来的还是来了,孔老师还是在开学前不久,第一次踏进了家门,他西装笔挺,容光焕发,依旧是戴着那一副令人喜爱的眼镜,依然像在物理课上位我们滔滔不绝讲课一样充满气魄与魅力。
我想这一刻,很久很久以前就被预想过了。
天使说“梦想成真。”
魔鬼说“是祸躲不过。”
除了请孔老师喝茶外,我一直坐在客厅里最远离他们的一张椅子上。听着他和妈妈谈笑着。弟弟忽然从房间跑出来,见到孔老师特别兴奋地冲上去,抱紧他。我还在诧异,妈妈便说“你瞧,你来家里他多高兴。”
“是啊!”孔老师说道“小合,来,看看你高了没有。”
有那么一刹那,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吗?世界上哪来这等荒唐的事。看着他们三个人甜蜜的像一家三口,我的心却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阴影,笼罩着我。我觉得我像是失去了宝贝的一致可怜的动物,我的怒气,我的怨恨全都被暴风雨打散了!我人生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助,仍至委屈。
他们是活生生的,而我,却像是一张黑白照片,旁边没有一个人的孤独,也从照片里宣泄出来,他们存在于我所到达不了的世界吧!
【蓝色的天空里 是我们跳跃的脉搏】
我觉得我该好好剖析一下,孔老师这样的男人了。
不帅,但稳重有内涵,完全有资格成为好男人。穿着时尚,看来很容易跟青少年朋友打成一片。话不多,所以不会唠叨。横看竖看,有这样一个后爸总是一件美满到幸福的事。但是,唯一的缺憾就是他是自己的老师。
就像班上那些坏学生说的那样,说他们“有一腿”,很尖利的声音,但我无言以对。他们说得不错,他们“有一腿”,视乎是这样令人感到羞辱的话才让我下定决心不想要这样的爸。
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觉得爱情在这个时候怎么变得可耻,甚至是可恨。我觉得我生活在一个肮脏的地方,变得不自在,正在追寻一个改变,而改变的机会是要我自己争取的。
他开始频繁地出入我家,偶尔留下来陪我们吃饭。而我对他的称呼也渐渐从老师变成了叔叔。
他妈对我说他们要结婚了,我尽管早已料到,但还是眉头紧锁,默默地走向房间。我知道我及时抵抗也是没有用的,因为在我并没有什么理由去辩驳。
他们选址三月三日登记结婚,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日子容易记吧!但是他们的婚礼我没有参加,因为那天我“幸运”地摔伤了脚,正在医院躺着呢!
回到学校时,他们结婚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同学们在见到我时都用那种怪异的语调喊着“老师的儿子呢!”
我痛恨得咬牙切齿,我只能怪他,一切的压力与烦恼都来自那个男人。看着他的笑,我恨不得杀了他,亦或是让时光的沙漏倒转。可惜这些我都做不了,我只能勉强地维持着现状。我跟同学们说我讨厌他,一定要他的生活不好过。同学们只是露出质疑的嘴脸,看来是希望我趁早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证明一下,我当然会如他们所愿。于是,仿佛一粒仇恨的种子种下了,正欲破土而出。我没想过,现在的自己显得如此叛逆,却总以为自己是正大光明的。而且,受伤害的人却有着大海的胸怀,这让我变得更加放纵。
城市逐渐萧条,心底开始荒芜。锈迹斑驳的铁轨轻轻平躺着,河流速度极慢,某个失势的姐姐里,是我们不安分的心。
还没有开始就是结束的故事,还没有膨胀就爆裂的气球,还没有下降便蒸发的雨水。世界总是在头与尾之间循环,其间的过程看似可以忽略,但是那些感情的沸腾、升腾火沉淀的杂质,让我们懂得某种道理,或是某种感情。
【终于 徒弟龟裂 成了一道难以跨越的沟渠】
搬家的那天,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城市披上轻薄的面纱。街市上花花绿绿的雨伞来回穿梭,从高处俯视宛如一朵朵炸开的花朵,开得最大最艳丽。当然,那一部分没撑伞的人走得很急,大部分是没带伞的学生,于是用手里的课本放到头顶遮着,依旧显得湿漉漉的狼狈。
新家大了许多,但是我嗅不出曾经家的味道。弟弟高兴得手舞足蹈,欢乐得像个小屁孩。其实他就是小屁孩,只不过我曾以为我长大了,他也该长大罢了。听到弟弟撒娇般叫孔老师爸,我都会很不开心,躲到房间不愿出来见他们。
一起都是和弟弟一个房间,现在则是自己一个房间。然而这并没有使我高兴,反而令我觉得空虚和孤独。
那一次考物理,是我第一次向他“宣战”。
静悄悄的,只有笔在纸上疾速地发出“嚓嚓嚓”的声响,下午这最后一节课显得过分冗长。
我明目张胆地把隔壁桌子的试卷拿过来抄,很明显要引起他的注意,让他训斥我,这样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对抗,而且也在同学们面前拿出了势不两立的证据。
但我想错了,他把两张试卷没收了,此外没有多说一句话,多看我一眼。他的眼神里是一种处变不惊的淡定。我想我应该站起来,火冒三丈地冲他喊“把试卷还给我!”但是终究没敢那么放肆。
他让我和给我抄答案的人放学流下来。这是老师经常见的招数,读了十年书,这样的场景不知上演了几回。早已习惯了。我盘算着的呢个他骂我时就可以和他顶嘴了,然后让我和他成为死对头,最后让他离开我家。一切事物在想象的过程中总是过于完满,以至于不真实。
事情的发展令我沮丧不已。那个人被批评之后便被孔老师叫回家了,而我孤零零地站在他对面,他坐着,双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用那种我形容不出的眼神望着我。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像一只小小的蚂蚁,甚至是在苟延残喘。
“你骂吧!我无所谓!”我将自己伪装成一幅道貌俨然的摸样。
他只是轻轻一笑,“还要多亏了你抄了呢!”
什么意思?我抄了是件好事吗?不,一定有诡计。
“不然,我怎么和你一起回家啊!以前你总是急匆匆地跑了,还没跟我一起回家过呢!”
跟他回家!想一想,我还真是没有和他一起走过。以往只是想快点回家,不想多见他一面。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为何要与我一起走?明明知道两个人都会不舒服。
我该怎么硬生生地拒绝他呢?想了想也没有哪个句子显得那么狠,于是第一次陪他回家。
是坐地铁。
夕阳西下,天边的一大片云彩被充满梦幻色彩的红色染透,阳光没有那么刺眼了,但依旧强烈,路旁有排香樟树,树叶层层叠叠,像人那一层又一层的希翼。
【不管如何 总会是这样】
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有摩托车,不开回家,偏要坐地铁。
“你为什么不开车回去?”我问他,我跟他没在学校说话时,很少加上称呼,他也不介意。
“因为想体会一下做地铁的感觉啊!”赤裸裸的借口从来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好像理应如此了。我本以为他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对我说教,让我承认他这个爸。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老师,我甚至以为他会像个恶人一般威胁我听话的。但他几乎什么也没做,只跟我念叨着妈妈做的菜薹清淡了,弟弟成绩下滑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等地铁的时候,他好像对我说,又似乎自言自语着“好像什么事都像等车,等得久了,车总该会来的。如果这时候选择另一种方式,反而会更漫长吧!”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大道理,只是托了托书包,拉一下包带,眼神有些呆滞地盯着前方。
终于,地铁呼啸着驶来。开门刹那,人满为患,挤作一团,不一会作鸟兽散。
上去以后,我故意找了个旁边有人的位置坐下,看看他怎么办。没想到他就站在我面前,那样的位置让我显得很不自在,他明明可以坐在前面的座位啊,可偏要站在我面前。向来都是我站在他面前,就像在学校那样。可现在为止调换后,我却发现这比站着难受。
于是,我走到前面的座位坐下,他也跟着我做到一旁,对我露出微笑。
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吗?他的笑在我看来怎么那么狡诈,我撇过头看着另一处,不想说话。
窗外没有景色,一切都是那么空洞,太阳应该快要落山了,终于,回到家,天黑了。
“哟,两个人是一起回来的呢!快来吃饭吧,今天买了条鱼……”妈妈自我们一进门便说个不停。
当我们两个人一齐踏进家门,弟弟迎面跑来,投入的却不是我的怀里,而是我旁边这个男人。然后他在他的怀里叫了我一声哥。
我觉得发冷,从心里来的一阵寒意,几乎将我凝固了。他还要把弟弟给抢走吗?他不能那么残忍,我最疼惜的弟弟倘若也成了他的“俘虏”,那样我的生存还有何意义?
把书包扔到桌子上,我“碰”的一声躺倒在床上,眼睛说什么也闭不上,惨白的天花板是我所目及的所有范围,思想则百转千回,错综复杂,再也整理不出清晰的条理来,孕育着也只有仇恨。
月亮缓缓爬上来,朦胧的月光给人以无数遐想。
那层半透明的,毛茸茸的光何时伴我入睡。梦境里我攀登到了最高峰,可惜上面什么也没有,我失望了,沮丧地正欲往下走,发现原来经过一路艰辛,我回不去了。陡峭的山峰将我与尘世隔绝,我哭泣着,可惜上帝并没有可怜我。我想我会冷死,会饿死,最后自能变作一堆残骸。
生活的痛苦不言而喻,而悲伤地是我找不到生活的价值。
“你必须相信一些东西——勇气、命运、生命、缘分,随便什么。这种相信不会使我倒下,反而使我的生命变得与众不同。”
记不清从哪里看来这一句话,但却记住了、
因为他现实,至少与有关现实。
【他们的幸福 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迎来了一个慵懒的暑期是见十分惬意的事。
阳光透过亚麻织物的窗帘倾泻,那些美好的暖色调像一炉暖咖啡一样氤氲着。一般这种时候我都会选择陷在靠窗的沙发上,拿出一本晦涩难懂的书像个真正的学者一般。一行一行,一字一字地读着。
今天突然想到,或许该带可爱的弟弟出去玩了吧。于是早早起身,没像平时一般窝在床上,如被灌了毒药般动弹不得。妈妈比我更早一些,她总是那么早,无论是怎样的天气亦或季节。
轻轻推开弟弟的房门,发现他不在,诧异了一会儿想到他可能在妈妈的卧室那儿,那儿有他爱的“爸爸”
那个男人依旧在柔软的床上熟睡,睡相蛮好,弟弟在床尾,掏出他的小玩具,在他的脚上划动着。挠他的痒痒。可他没醒,于是弟弟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弄这双大脚,被折腾得没办法的孔叔叔只能起身,一把把弟弟抓到床上,用头顶着弟弟的额头,叫弟弟“小淘气包”
“爸爸去玩”弟弟说
“去玩啊!”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就好像处于承诺一般说了声“好”
弟弟很开心地在他那几天没刮而长满胡渣的脸上亲了一口。跑下床来,正欲出来准备一下。我则赶紧走到妈妈旁边,尽量别引起他的注意。
我本身想未满他要不要跟我出去玩,但是后来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让他做选择是件痛苦的事。或许这也是我为我自己找的一种说辞。因为我怕我的分量已经没有这个“爸爸”在他的心理那么重了,所以更怕知道真相,那只会让我沮丧。
真的好像被中伤了。我回到房间,一头栽倒在床,把自己用几层被子捂得严严实实。最好是喘不过气,因为没一次喘息都是一阵伤痛。
弟弟啊!难道你不爱哥哥了吗?为何你对一个“陌生人”比对一个伴你十年的人还好!他取代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了吗?从前,你都会来挠我的脚丫子,让我陪你。可如今……是不是哥哥冷淡了,还是哥哥做错了什么!求求你,弟弟,不要这样子来抛弃我,至少不要因为他而抛弃我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流眼泪了,只知道眼里有水珠在打转。
他们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望着他俩的背影,我莫名地想到小时候父亲也这样陪着我,他那一双大手让我觉得温暖。也就是这么冷的天,父亲用手帮我被冻的通红的销售取暖,那画面我这世也不会忘。或许弟弟没有体会过这份爱的暖意,那就去吧!
我不知为何突然变得豁达,成了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他在家中也会有好的一面,那就是能给予弟弟以前不曾有过的父爱。
从前的自己固执的将弟弟纳进自己的翅膀之下,总觉得能给予他多一份温暖,但是,应该没有一份像今天孔叔叔给他的这般深沉与浓厚吧!
窝在沙发上,拿起那本读了一个月也没读完的书,我会心一笑。
好像是第一次笑得如此灿烂,在他来到这个家之后。
阳光好美。
【爆炸 然后产生的碎片散落满地】
我从来没有想过是以这样的姿态来记恨一个人。
那段感情宣泄的日子,自己心里充满了不愉快,以至于对于世界产生不满。那些日子我只在别人面前叫他姓孔的,怒声怒气地说。
那天晚上,客厅里端坐着妈妈和孔叔叔。在家里,尤其是在妈妈面前我也只能这么叫他。那个男人竟然从包里拿出一张空白的物理试卷叫我做。他真够狠的,本以为这件事过去了,没想到他还留了一手。无奈妈妈在场,我只好认真地把它做完,考出来的成绩自然很好。
他拿过我的卷子后,瞧了瞧,仿佛欣慰地笑着,但这令我作呕。
电视里不间断地在播放着流感病毒肆意扩散的消息,家里平常总是很安静,如今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显得热闹起来。
新家对面住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跟我同级但不同班,所以没被孔老师教到。但是我认识她,她叫溪流,很漂亮的女孩子。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颁奖仪式上,很诧异有这样一个姓氏。那一次是化学竞赛,她拿了一等奖,我拿了二等奖,还记得我们只是在台上相视而笑,可她的摸样已映在脑中。
把家搬到她家对面时,我在门口撞见她,她跟我打招呼,于是我们便熟识了。
其实我想,即使那天梅贻琦领奖,我们还是会认识吧!因为每天几乎都在地铁遇见。也许就叫做缘分。后来我和她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
说实话吧,我正在努力寻找一种能完全激怒一个老师或一个父亲的事情。于是,我想到了抽烟。
其实对抽烟我有着恐惧感,因为潜意识里总认为吸烟就是吸毒,所以当我第一次拿起烟时,甚至没下得了决心去抽,但最终还是抽了。
我不敢早学校里抽,要是被其他的老师抓到就死定了,于是我只能在他走去停车场的那条路上抽着,偶尔还会被呛得咳嗽几声。
不出我所料他看到我拿着烟时就像一个流氓般夺过了烟,狠狠地扔到地上,用脚踩了几下,恶狠狠地对我说,“就算你有意见,也别糟践你自己的身体!你这样你妈知道了该气成什么样?”我第一次见让发这么大的火,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声音震耳欲聋。
尽管料到了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但还是心里为之一振,有股悲伤的洪流倾泻出来。一早就编排好的台词我却再也张不开嘴了。
我错了吗?或许是吧!
从那以后我没再碰过烟,直到今日,我也没再抽过一根烟。
我觉得,我彻底失败了!是这样吗?但我不服气,我想过以前清淡的生活,不想过这样每天被别人拿来当话题讨论的生活。我尽力想改变什么,但是只是徒劳罢了。
我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自己的人生呢?唏嘘着……
【喜欢上你 究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还是最华丽的篇章】
上次讲到奚流,对,就是那个很漂亮又很可爱的女孩,我喜欢上了!
本来想说“我看上了”,但总觉得过于轻浮,喜欢一个人是圣神的,自此拥有了可以守护的东西,这种感觉只有你所爱的人才给得你啊!我也一样。
对她实际上就是一种感觉而已,知道有一天,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
同桌那日兴致勃勃地问我:“喂!良哥,你觉得我该送什么给我心仪的人呢?后天是她生日哩!”他总是一点也不忌讳跟我说他自己的某些隐私。
“直接上去亲她一口!要是不行,咬一口更好!”我乐呵呵地笑着。
他则一本正经地说“哎,我也想去亲一口啊,但是想亲她的人有几十号,如果我亲了,那……”
浮想联翩。
“是谁啊?还有几十号人追她!”我没好气地问“那么大排场呢?”
“就是那个,隔壁班的,奚流!”他故意降低了声调,讲话也不利索。
突然间,我的心里不知为何而织着某些情感,它们错综复杂地缠绕在一起,让我不知如何把它们分开。好像有一条线一头系着“爱情”。当我终于把它们抽出来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早已喜欢上她。
我没有再说什么,听着同桌依旧在抱怨不知该送什么礼物。
那一段暗恋的日子过得飞快,满心只有一件事,跟她呆在一起。于是,对孔老师的事也没太在意,争执也变得很少很少。上学时,我会通过猫眼注视她的行动。看到她要走了,自己也就假装很自然地走出去,然后打声招呼,并肩而行。放学时,我便早早来到地铁,等到她出现再走。有时候,过去了好几班,可她依旧没来。总会十分担心,走回学校,怎么也找不到她,拨下电话号码,知道她在朋友家,一切平安,才踏实地回去。
每次打电话总讲些无足轻重的话题,由此一番长谈。
她应该知道我喜欢她,她也应该知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的习惯。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便会想隔天一定要跟她说清楚,我喜欢她。但每次只能无功而返,因为望见她的笑时,我莫名其妙地张不开嘴。
看着她的笑容,我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巍巍天上千尺积雪中傲然独存的一枝雪莲,深深静夜广阔苍穹中亲切可人的那一轮明月,悠悠海面石里波澜下悄悄孕育的那一颗珍珠……
是不是喜欢她只能作为一个秘密存在呢?
我希望它会是秘密,然而是两个人的秘密。
【孩子 是悲伤 还是其它】
黄昏的光线在一片金黄中浮现,驻足其中,感觉一日之末的余昏,很是惬意。
晚风习习,她问我,“你喜欢我吗?”
我的心小鹿乱撞,她这是在表明她也喜欢我吗?那时候我这么想,后来才懂得我错了。
我故作轻松地说了声喜欢。把篮球在指尖转了转,表现出衣服不在意的摸样。她把我拉住,像是琢磨了一会儿说“你会帮我吧?”
她露出一副无辜而委屈的表情,让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她说“现在,我肚子里,有个孩子……”
我瞪大了双眼,望着她有些隆起的肚子,诧异地问“谁的?”那时候除了惊讶,另一个念头就是想杀了那个人。
“这个你别问了!我不想说,但我想把他生下来,你可不可以以后陪我到医院做检查,我一个人,怕。”她央求着,我从没见过她这样委曲求全。
“你不怕我告诉别人么?奚流!”
“当然。”她笑笑“你是爱我的对吗?”
什么时候“爱”也称了一个人受伤的王牌。可以用来充当这种借口与托辞,且是信誓旦旦的。可是我也确实心甘情愿为她做事,只是心里有些变扭而且她的那个孩子,会害了她一生的。我劝她打掉,她怎么也不同意。不是因为她爱那个男的,而是一种骨肉相连的体验让她舍不得这个孩子。
回到家里,碰上那个男人,突然萌发出一个恶毒的想法,如果我现在和一个女孩子有了孩子,那他这个当老师的在学校里还呆得下去吗?不可能,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让别人知道奚流有了孩子这件事,那她一定会落到身败名裂,到处找人唾弃。权量之后,还是决定好好保守这个秘密。但她日益增大的肚子最终一定会被发现的。我只能期许着一切顺利。
星期天便陪着奚流第一次去了医院。
医院里是惨白惨白的颜色,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到处都有呜咽叫唤的病人,让人心里像堵着什么东西,烦闷至极。
带着她来到妇产科病房门口,我送他进去时,她的手紧紧抓住我,抓得我生疼,但我还得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好好接受检查。之后我便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等着,一些在场的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看得我不舒服。
我想站起来解释,但是似乎又无法解释些什么,我承诺了她,就必须为此付出吧。于是干脆静静等候着,祈祷着胎儿健康。
尽管有“光明正大”这个成语,但谁又能正真用一生来诠释这个词语?每个人都有那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隐藏在内心深处,掩饰令它长满青苔,湿漉漉地一直生活在阴暗的角落。
也许当我们将来剥开它的外衣,会发现它已经变了样,变得我们自己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