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在哪里?误导者认为是一些傻事、蠢事、可笑的事,其实这些事情在学生写来,有很多的情感不是觉得有趣,而只感到难受,或委屈,或羞耻,或无助。他们把这些自己以往的可笑的经历拿来当作趣事实不足为“趣”。往往是大人们挂在嘴边用来嘲讽自己的幼稚行为,或以此怀念养育时的辛酸和不易,便勾起孩子们那一丝丝模糊的记忆来营造自己因愚昧、年幼无知犯下错误时的那种“可爱”。对于小时候的记忆他们只有一点影子而已,大多是存在于大人的念念不忘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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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渐渐长大后呢,他们自己喜欢的趣事却不敢写了。虽然大人们认为那是真正的趣事,但他们还是有所避讳的,他们不愿意告知别人自己心中的秘密,在他们看来那是个人的隐私,或许只是两个人的一点矛盾,或许只是心中的一个向往,或许只是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甚至或许只是自己的一种偏执的爱好,只是几个人在一起时的闲聊和玩耍,但那是他们心中快乐的源泉,是内心愉悦的基础,他们会为之动情、为之歌唱、为之欢呼,他们认为那才是快乐的、有趣的。往往大人们将趣事人为地给他们框在了一个地方,而他们呢,却更看重自由、好玩的时光,认为那时才是快乐的,他们会为拿到两张自己心仪的纸牌而快乐上好几天,他们会为得到同学的一句赏识而兴奋不已,也会为自己执着的事情而不顾一切。
现在呢?生活中称得上“趣”的事他们觉得太少了,似乎一切都不再有趣,真正有趣的事却又不能告人。只有碰上一些他们喜欢的活动时,他们才会觉得生活的趣味。而这样的事,却又不能让人如愿以偿了。比如说搞些大家都喜欢的集体活动,会是有趣而难忘的,但学校里是不会组织的,教育局是不会同意的,社会是不会答应的。安全,安全,再安全!没办法,生命只有一次,孩子只有一个,谁都不希望现在社会上的万种危险沾上一种。那么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什么活动都不搞,什么地方都不去。学校只会组织一些在校园里进行的各种比拼,比这个,比那个,比学生,比班级,搞得人个个焦头烂额。所谓的活动也都是让人在痛苦中磨练之后,再一展才能,好的话倒还能获得一些掌声和喝采,还可以有些荣誉,差的话可就是劳命伤财、费时费力又无用。如果要说趣,更是没有了,学生感兴趣的往往不在这里,哪怕有些什么兴趣的东西,也都被各种比赛取而代之了。最近,学校里有个航模小组在搞,做的人很感兴趣,也很符合小学生的兴趣爱好,如果能将此放到学生的生活中去,也不失为一件趣事,但事实上这个航模小组只是为参加县里的比赛而设的,在短短几个星期之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学生从一无所知培养成为参赛选手,可见其训练强度之大。每天,他们至少有半天的课是不上的,甚至连吃中饭的时间都没有,而一天到晚就反复琢磨和练习,而他们开始的兴趣也在后来的强迫性的高强度训练中逐渐削弱了。
我问学生:“你们想搞些什么活动?”他们说是去外出活动,春游也好,秋游也好,野餐也好,爬山也好,即使是外出较近的地方走走、看看也好。他们是太闭塞了,现在几乎取消了学生一切的外出活动,连扫墓都没了,连看电影也是在学校的多媒体教室里请电影院的人来放了,总之,学生是不能出去了的。他们就像被闷在盒子里的鸟儿渴望清新自然的空气。我想我们班搞一个外出活动,但我也不敢,作为老师,还是很担心的,倒不是说会出什么事,而是上面各级部门都不会同意的,万一责怪下来可是不小的错误了。所以,尽管我也很想带同学们出去,很希望去爬爬山,围坐在大草坪上做一些游戏活动,在游园活动区组织一些游戏一起活动,一起去拍摄自然的风光,呼吸自然的清香,但还是有很大顾忌的。
不知以后还会有“童年趣事”的作文吗?
(时2006-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