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渐渐吞噬了整个世界。
我依旧背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房间里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温暖,亦如我的心在如此孤寂的冬天里,即将被寒风肃杀。
眼睛里早已是噙满了泪水,我却不想让它们流下来,因为我想要做个坚强的小孩子,不再哭泣,安然地接受这无情的分数。我将头微微后仰,这样是不是泪水就会流回?慢慢地闭上眼睛,这样可不可以阻挡泪水流出。
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尾鱼。
鱼的记忆只有7秒。人的记性为什么要这样好,如果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以后的每一刻都是个新开始,那该有多好。
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将自己埋进永无停止的宁静。
那样,就不会有“满江红”的数学试卷,也不会有爸爸难以置信的目光,不会有妈妈冷漠了的表情,更不会有-------总之,所有一切的悲伤与不快都将埋葬!
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的一生只能在天上飞来飞去,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一辈子只能落第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或许有吧。
即使没有,每个人都是这样一种鸟。一生中在无休止的奋斗,直到死神降临之后,才会有长时间的休息,休息很长很长的时间。我们每个学生都是这样的一种鸟,学习过程中没有休止符号,因为父母与老师,还有更多权威性的人物不允许有。
我们学生该到什么时候落地?累了该到哪里去休息?我不知道。
我看着爸爸为我制定的周末课程表,无语。那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在告诉我,在嘲笑我,你没有了自由支配的时间,你也没有了在网上游荡的时间,你更没有了抒发感慨,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时间,只有学习,学习,学习!就如同那古代的白纸黑字卖身契约一样,我是不是还得签字画押啊?
我在怀疑我的前生是一只荆棘鸟——那种从不鸣叫,无声飞翔的鸟。它们飞越高山大海,不知疲倦的为的是找到属于自己的荆棘树。那一刻,它们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让荆棘刺入自己的身体,与此同时发出它的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鸣叫——世界上最美的声音。
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创来换取吗?考琳·麦考洛这样说:“鸟儿胸前带着荆棘,他遵循着一个不可改变的法则。她被不知其名的东西刺穿身体,被驱赶着,歌唱着死去-------她只是唱着、唱着,直到生命耗尽--------但是,当我们把荆棘刺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么做。我们依然把荆棘刺进胸膛。”
我也是这样。不得不去做。仿佛有一种不可违背的法则在牵引着我,让我不得不遵循。有些东西是人无法左右的。我明明不想去呆在房间里去写作业、翻课本、读诵,可是,我依旧要这样去做。成绩,就是在这样一次次的荆棘中磨砺出来的吧。或许,我要比荆棘鸟幸运的多。
记不得是哪个小学同学因为什么给我起了个绰号“老鹰”,以至于流传到如今。大家总是喜欢用这个绰号来逗我。成绩好了,“噢,老鹰飞得就是高啊,真是厉害。”;成绩考砸了,“喔,老鹰摔倒山崖去了。”;再是平时玩笑,“鹰啊,咱肚子饿了,去捉只鸡填填肚。”无奈了了。
更多的时候,我是在告诉我自己,要做一只真正的鹰,飞得更高,飞得更远,在那蓝色的碧空中展翅翱翔。
如今,我是真的摔下山崖了吧。奄奄一息。可是,我依旧真的不愿意放弃。无论是做那种没有脚的鸟也好,被爸爸强迫着用更多的时间学习也好,还是做一只荆棘鸟,顺其不愿顺从的法则,还是做一只鹰,勇敢的去飞翔。
前方有什么,我都不在乎。或平顺,或荆棘,我都将逆风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