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只是,华晶的话犹如一垛胶水,黏糊糊的泼在我的心头,阿乔是讨厌你的,阿乔他讨厌你。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这些话,无时无刻不叫嚣在我的心头。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我只好低下头,缄默不语。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苏苏,好久不上网了!害得我要过来找你。”
我不安地绞着手,“要考试了。”
阿乔叹了一口气,“为了庆祝你考上杭中,走,带你去买东西!想要什么跟我说。”
我见他依然装出一副大哥大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
“其实也不用什么啦,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学习,争取可以上大学!”我说。
他闻言愣在原地,忧伤地抬头,眸子望着远处的天空,痛苦地对我说:“苏苏,你不知道么?我已经失去了上学的资格!我不配进入纯洁的校园,我不配!”
他蹲下了身,抱住了自己的头,很痛苦很痛苦,我也慢慢蹲下,抱住了阿乔,摸着他的头,“别怕,别怕,别怕……”
阿乔站了起来,随手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三五香烟,轻轻吐出一口烟气,“苏苏,想不想听听这几年来我怎么过的!”
我沉默着。他也不管我听不听有一搭没一搭说了起来,但是我还是认真的听了过去,这是一个聆听者的本分。
“我爸有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经常打电话来骚扰我妈和我,我妈想不开,点燃了煤气,把窗户都关了起来,门也锁了。因为我在上学,家那边没什么邻居,所以我……我妈死了!都是那个女人,我那时候一时冲动,拿着刀把那个女人和我爸给杀了……然后,我坐了四年的牢,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一个学校愿意让我进去。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学者的资格,我是一个不良少年了。之后我就跟了道上的彪哥,成了他的小弟,收保护费。”他风轻云淡地说了这一切,好像都不是他的生活,而是别人的生活。
我们都是病孩子,我们都是坏孩子。
阿乔拉住了我,“走,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彪哥的地盘——一个很好的酒吧,名字叫“算了”。”
我挣扎着,好不容易将我的手从阿乔那里抽出来,拼命的跑啊跑,跑回了家里,甩掉鞋子,跑上了我的小阁楼,坐在那里,拿起MP3听歌。
阿乔,你真的变了吗?从今那个大哥哥却变成了这样的小混混……
对不起,阿乔,我也是坏孩子,我也是病孩子,但我要一定做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
这时候MP3已经放到了许嵩的《坏孩子》:
绝世的画
缺了角就会掉价
悄悄话说得太沙哑
气氛就会尴尬
你突然说想看大雪
现在却偏偏是夏天
你从来不爱打雨伞
喜欢我的白色衬衫
你当时说你很爱我
我偷偷以为是骗我
等到我相信了全部
你又说你爱上他
你这坏孩子 不要不说话
没有眼泪要擦 就别揉眼了
你这坏孩子 没人怪你啊
爱本是自由的 我该承受这变化……
我喜欢,许嵩的歌,听着歌词,有种共鸣。我好像就是里面的坏孩子,是我不听话,所以让爸爸喜欢的许念死掉了,让我恨意横生的许念死掉了。
夜渐渐的深了,躺在床上,一切都是这么宁静,只是静的有些可怕,让人毛骨悚然。那细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对面的墙壁上,显得恐怖诡异,狰狞的面孔仿佛正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可笑。哪个女人不是这么的愚蠢可笑。为了一件小事,就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
我拿出我的破手机,一个只有键盘的诺基亚老式手机,这部手机我从小用到大,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扔掉,手机已经脱漆了,我打开电话簿,找出那个熟悉的号码,拨打了白馨的电话,“喂,妈……”我艰难的叫出这个词语,已经有很多年没叫了,似乎有点陌生了,还记得当初死也不肯叫的倔强,到了后来不得不折服于现实的无奈,一切都仿佛是昨日发生的,铺陈在脑海中似有若无敲击着胸口喻为心脏的地方。
“嗯,瑾儿,刚好,我想打电话给你,我帮你买了一部新手机,我叫你爸爸带给你了!对了,我还有些事情,先挂了!”
听着电话里面的嘟嘟声,我自嘲地笑着,有事,能有什么事呢,直接说不喜欢我这个拖油瓶不就得了么。
我用空洞的眼眸凝望窗外的夜空,午夜的星空,繁星点缀,星星下面,我独自蜷缩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