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生作文:文学阅读指导

意料外的骗子[下]


_____耀眼的火光泯灭于苍穹冰雪之下。 星织尘纱

  她的身后,整个房间都是被涂歪了的红色。<晨珀晞翼>
9  
东贝斯除了带给了雪莉一些点心外,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瓶果酒。在两支手电的照射下,他把一瓶递给坐在弥瓦市唯一的一条贯穿全城的河流旁不到三米的地方——当年东贝斯母亲沙丽文溺死的绍斯卡古河的中游的雪莉。他把装着曲奇饼的纸袋放在草地上,身后是一座破旧的,被彩色琉璃瓦填补了几处缺口的小房子。——那是千百年前弥涅瓦泽共存会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距离市中心需要徒步两三个小时才能到,今年初这座监狱才被改建为小型博物馆,五个东斯就可以参观十二小时。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从这里向东走半个小时就是让·雷米恩每月定期拜访的老医生的家,而向南走则是东贝斯父亲卡罗斯跌入绍斯卡古河水流最湍急的地方的大桥,那座桥年久失修,但仍还可以用,市长原本准备在明年市长选举前几个月修缮这座桥梁,为自己再建立一个连任的理由和拉来几张选票。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你知道了?”雪莉笑着打开酒瓶子,问道。  
“我之前被迷了心,现在回想起来,你漏洞百出。”东贝斯拿出两个塑料杯子,倒了一些酒说,“首先,沙丽文死了这么多年,邮箱怎么可能还有记录?共存会会傻到给一个死人发信吗?而且,我母亲在接受那些所谓的任务后竟然不会删除记录,未免太可笑——就算她不删除,你们不会删掉吗?如你所说,网络是最方便的传达方式,也是最不确定的传达方式。现在很有可能被网站本身和黑客拦截掉垃圾邮件,七年前的网络更是处于发展期,邮箱的不稳定性更大,有时甚至超过了一般的邮递信件,使用邮箱是极其不明智的行为。你的假做的有些过了——那些故意用来糊弄我,使邮箱里的那些‘任务邮件’不显得太突兀的推销信,收件人只有沙丽文一个——这不可能,没有哪个网站会这么认真地朝一个客户发送推销广告——不是订阅邮件。之前你匆忙地关掉那些网页也是怕我看到登录信息时起疑吧?”  
雪莉朝他爽快地点了点头,“没错,是我动的手脚。”  
“那接下来可以解释一下杀我父亲的理由吗?”东贝斯一口喝光了酒,把杯子捏扁狠狠地甩在地上,“因为,卡罗斯他看见了你杀死那个女人?”  
“不。”雪莉摇了摇头,同样喝完了酒后才说,“我只需要一个死了的警察,我不知道会导致你父亲的死,——甚至,那颗流弹我本来只想打中他肩膀的。但偏偏就是这样,平常我连靶子都难打中,前几天却击中了心脏。”  
“我需要我母亲的身份证明,在共存会里才能说的上话,让大家听一听我的想法,否则,没通过历练的我什么也不是。我会变成活祭的……被投入大海。”雪莉的眼睛像黑夜里的两簇小小的火焰,在手电筒下有些骇人,“我的历练是什么你知道。骗过你,和你交往,拿到你母亲九年前拿出共存会的一百万摩兰。”  
“我母亲这么大本事?”东贝斯笑起来,“看来以前地位不低。”  
雪莉吃了两块东贝斯带来的曲奇饼干,然后继续给自己灌酒,森林的夜是极其静的,在酒精的刺激下,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真的要这么做吗?她在心里问道。  
“你母亲是上一任共存会会长夫人啊,如果不是她突然叛变,爱上了你父亲那个异教徒,而你父亲又执意不肯入会,那任会长也不至于被人夺权。”她低着头说,“虽然最后醒悟了……但圣洁神不会原谅一个叛徒,她是带着悲恸去向你父亲坦白身份的,她以为你那个公正严明的父亲会原谅她原本的过错,带着她离开弥瓦,她偷走的一百万摩兰足以生活无忧。但你父亲却换掉了她的药,把她约在这里,刺激她心脏病发后将她丢进了水里。”雪莉点燃了一支烟,尼古丁的刺激让她稍稍好受了一些。女孩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向男孩,却没料到男孩回以她冷漠又可怜的眼神。  
“你学过历史吗?雪莉?我学过,老师告诉我,在这条河里曾流淌着上千人的鲜血,他们可能只是因为一句辱骂,因为一个小小的念头,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共存会的高级成员,就会被丢到这个监狱里,为了信仰上的一点问题而对至亲翻脸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弥瓦城里连绵着遮挡阳光的白色粗亚麻布上永远不允许有一个小小的污点——有了,就会有妇人把它们彻底清洗,洗不掉就会剪开重新缝制,或者丢掉。这里的人甚至都不被允许拥有名字,只有用各种物件做的代号。”  
东贝斯叙说着雪莉从小被灌输的各种理念——这些曾经的“辉煌”她也一清二楚。年幼的她也曾反驳过母亲所念的会规,回应她的却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和三天没有食物的惩罚……是玛丽把面包分给了她,还有一小块被挑干净刺的鱼肉。从此之后她就不知道什么是反抗和质疑了。  
该死的!雪莉试图捂住耳朵,不让沃德·玛莉亚的歌声灌入——东贝斯的手机正在放她的成名曲《信仰的魔力》,女子低沉的声音萦绕在寂静的夜晚里,在森林里的空地上显得尤为空灵。仿佛要穿破层层阻碍,直逼内心。  
“你我信仰不同,但东方的新轮太阳会顺应我们的心思升起,谁都没有过错,造物主和我们开的玩笑,我们不得不接受……”  
雪莉咬着牙但吐字清晰地回答他,“因为圣洁神不会允许她的信徒犯下任何过错,因为我们想要去追寻真理,所以我们会为了信仰而翻脸。”  
“你在抗拒你的第二人格?”东贝斯轻轻地笑起来,从口袋里拿出几张折了四折的纸,然后缓缓地摊开,“雪莉,17岁,有轻微自闭症,以及中度人格分裂——诱因,是沃德·玛莉亚的歌曲,她会召唤出第二人格,也就是温和冷静,热情活泼的雪莉小姐。”  
“哪来的?我明明……明明烧了资料,也和你说过……”雪莉“哇”地一声大叫起来,蹲下身紧紧捂着耳朵,“我没有精神病……我没有精神病……谁都不能阻止我……我不要成为活祭……”  
活祭是近些年陷入人手和金钱两缺、没有任何正面评价的弥涅瓦泽共存会的新手段,他们会把一些少女和少年活埋或溺死、饿死,坚信这样就可以让那些圣洁的灵魂回到弥涅瓦泽的身边,将他们的希望——圣洁神带回,驱赶走那些“霸占”弥瓦城市的人,挽救已经岌岌可危的共存会——虽然至今没有什么效果,但是他们仍旧固执把绝望前的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活祭的身上。  
“那位老医生。你画蛇添足了雪莉,你故意要刺激我说有人看见我袭击了让和葛雷兹,还让我认为警察开始调查我……好吧,或许你本意不希望我来?”东贝斯站在原地,盘腿坐下,又打开了一支手电,“但很抱歉,我必须来。”  
东贝斯说着关闭了手机,看几簇微弱的灯光下看着雪莉的身影,“我要告诉你一句话,雪莉,我必须得说。”  
“说什么?”雪莉抬起头问道。  
“有的时候,伟大的不是信仰中的神,而是你的灵魂。你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渴望生存,渴望权力的东西,才是支持你走下去,支持你一次次欺骗我的,不是那什么玩意圣洁神。不是,雪莉。不是你所谓的爱情,你不爱我,你爱的是钱权财富,爱的是共存会的至高地位。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能活下去。”东贝斯认真地说道,水流的声音在他耳里格外好听。  
雪莉看着他,抓着头发再次大哭起来,“我真的爱你……通过了历练,我就和你在一起,不离不弃……不离不弃……通不过历练我也不会怪你,我不会的……我会去死神的怀抱中提前等待你的到来。”  
东贝斯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台词越来越假了,但还是得演下去。他想着,透过垂在额前的凌乱发丝看着在微弱灯光下哭泣的女孩,过了半晌才讪讪地笑起来,“呐,如你所愿。”仿佛是他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女孩尚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是看着他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按动着,然后在两声轻响后——似乎是提示音,关上了手电筒,弯下身子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她感觉到男孩正在笑,那种无悲无喜的假笑。她想拦住东贝斯,却只空虚地揽住了一团黑暗。  
“雪莉,是你的不离不弃,害死了我。谨记。”  
东贝斯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脚步有些不稳,新买的鞋子踩在松软湿润的初春的草地上。他把蓝外套丢进了水里,一身黑衣的他仿佛跌入了黑暗的夜里,永不回首,万劫不复。谁都看不见他了,只有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轮廓。  
轻轻的“扑通”一声,像是谁或什么东西跌入了水中。雪莉从回忆中惊醒,慌慌张张地摸索着打开手电,身边只剩下了湍急的河水和大片的树林,她把手机翻开,过了一会儿进入了自己的邮箱,里面有东贝斯发过来的一封邮件:  
“最后一次喊你雪莉了。我会想你的,你一定会晋升高级成员,加上找到了一百万摩兰,成为法官也有可能——到时候,什么都与你无关了,活祭也好,什么也好,都与你无关了。  
又及:我没忘记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你算对了,拿到同一张纸的是玛丽·凯瑞德。戒指我一直戴在脖子上,我做成了项链,送给她吧,她在死神的怀抱里也不会太痛苦,别忘了以前的美好,走下去吧。我把沃德·玛莉亚的尸体藏在了沙丽文的笔记里,被我丢进了垃圾场,应该早就化成灰了,你放心吧。”  
雪莉似哭似笑地看着邮件半晌才从伤心中恢复,打开另一个邮箱,里面有三条未读消息,分别是通知间谍十三号意外车祸身亡,沃德·玛莉亚的死讯和东贝斯的一封举荐信:  
“以对圣洁神的忠诚和圣洁神的伟大发誓,间谍十三号通过测试,会长应准许其晋升为高级成员以表圣洁神对其信徒之怜惜。(东贝斯·欧森敬上)”  
10  
雪莉和东贝斯第一次见面,两个人都只有五六岁。  
那是源于弥瓦市庆祝新年的一个小活动,在市中心的公园里举办。就是在迷宫前预先聚集起同等人数的年龄相仿的男、女生,每两人派发一种一样的纸,再从不同的入口进去,可以走到终点并和拥有一样纸的人一起,就可以获得一个小礼物。每个人都会有一张地图,图上有进出口和一首提示终点方位的歌谣,拿到终点悬挂的小牌子就可以了。  
雪莉自小就崇拜姐姐,她算好了位置,站在了男生队里——本来就穿的多,小时候男女生的容貌还看不出多大变化,而母亲正和以前的同学聊天,根本没有注意。为了拿到一样的纸,她可费了不少功夫,换了好几个位置,一直偷偷看着姐姐,发觉拿到的纸颜色差不多才欣喜起来。  
可是玛丽·凯瑞德根本就没想过玩这个游戏,早早地丢掉了纸,根本没有用心去找那个所谓的终点,只是顺着地图走出去,和妈妈吵闹着要吃点心,把那个妹妹抛在了脑后。  
雪莉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找到终点后抓着纸在终点等了很久,等到的是六岁的东贝斯,摊开攥成拳头的手,里面是一张近乎一模一样的纸。  
雪莉低着头快要哭了出来,根本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的东贝斯茫然地上去自我介绍,得到的是雪莉的抽泣:“姐姐呢……姐姐呢……”从小声的哭泣到大声的喊叫,让东贝斯手足无措,只好慌慌张张地带她朝外面走,一直走到迷宫外面,雪莉才止住了哭泣,看着工作人员把两枚一样的蛋白石戒指放在他们的手心里,当时母亲是怎么说的?  
“两个孩子好有缘分啊!”  
“是啊,这种游戏成功率可是很小的……那些歌谣对小孩子来说还太过晦涩了吧?”  
现在想起来,当时他们之间若不是隔着自己和姐姐,早已吵起来了吧?母亲在回家的路上一遍又一遍咬牙切齿地说,“叛徒的孩子……不得好死……什么给她十年就能让那个混蛋成为圣洁神的仆人!一百年也不可能!那样肮脏的异教徒……”还连带雪莉也挨了骂。母亲脸上近乎狰狞的表情和精心打扮过的标致的妆容混合在一起,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即使在日后,母亲也没给过东贝斯好脸色看。洗礼时忍着哭声的模样,一拳砸在桌子上的难过,撕碎《圣洁神传》的坚决与倔强,总是在忠诚和异教徒间徘徊,每隔三五天就有人会挑他的刺,抓住他说话时的偶尔口误,想法设法地诬蔑他是异教徒,有一半以上的会员都恨不能杀了他,也因此,他才会被踢到间谍教官这个出力不讨好,随时会死的位置上来。  
是母亲逼他成这样的么?是因为他是上代会长夫人的儿子,所以母亲一直有忌讳,怕他动摇父亲会长的职务吗?是因为自己初继承会长位置,根基不稳,他是最大的隐患,一定要排除在外是吗?  
雪莉难过地想。  
11  
你的不离不弃,最终成了禁锢我唯一的咒语。东贝斯想到,但从你害死我父亲,想要我做你的替罪羊时我就已经放弃了,雪莉,我曾经用那间蓝色外套为你挡过寒冷——那大概是我第一次为你考虑做事,现在,让过去去死吧。他勉勉强强地扯出一个苦笑,想起了以前那个女人对自己的百般刁难,很多年,他都不明白沙丽文为什么要把自己送进共存会那个鬼地方受罪,被绑架,被抢劫,被人吐口水,被人打的全身上下青紫一片,被打得轻微脑震荡,但沙丽文一直要求他坚持下去。那时自己难过的难以自制时就会想许多开心好笑的事,在角落里安慰自己:嘿,我是笑出眼泪来的,我一点也不难过。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是已经快要麻木的前兆吧。母亲把自己送进共存会的理由也变得清晰起来,父亲是精明的,身为警察的他不会放弃任何与自己利益有关的事,但唯独有一点:不会搬离弥瓦,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自己送进共存会里就是为了吸引他们的视线,让他们对父亲的关注少一些,把那些仇恨、愤怒全部撒在自己身上。  
沙丽文啊沙丽文,你这么爱他,可曾记起你的儿子,可曾记起你的曾经?  
现在为了你留下来的钱,一群人争来争去甚至杀了你最爱的人,你有没有一丁点难过,重生的你会不会心痛,会不会后悔?  
东贝斯望着被水浸透的支票,没有说话。  
   
雪莉在草地上摸索到一条银链子,在手电光下显示出一小枚和她手上一模一样款式的蛋白石戒指。记忆一团团的在脑海里炸开,像是密密麻麻的子弹朝自己飞过来。东贝斯的手机设置了一个定时装置,七个闹钟连在一起不间断地播放沃德·玛莉亚的歌,但雪莉并没有取消,只是静静地听着。  
“东贝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雪莉把手中的光转向河水,这条千年古河静静地流淌着,仿佛并未带走一个年轻的生命,只是不知疲倦地奔走,寻找生命里的终点。  
雪莉揉着眉毛,你们这样辛苦地寻找下去,可你们的归宿真的是大海吗?她有些悲哀地想,然后从口袋里找到了半包烟,一张揉皱了的纸从口袋里掉出来,那是一张一百万摩兰的支票,沙丽文七年前从共存会偷出的、还未来得及花的钱,在银行存到现在的话,连利息都是一笔大数字。可她看也没看,把支票丢进了河流里,也并未意识到支票被树枝拦下了脚步。  
雪莉点燃一支烟后深吸了一口,然后坐在一棵树下,将烟随手向后抛去。那一天沃德·玛莉亚——玛丽·凯瑞德的话还在脑海里盘旋:“雪莉!你还记得你的中间名吗?你和我是一体的!你杀不了我!”  
我知道我的中间名啊,雪莉·玛丽·凯瑞德,没错吧?妈妈讲我们在胚胎时曾经一度出现了连体婴的现象——也可能是医疗仪器出了问题,生下来的时候却都非常健康,为了庆祝这个事实,我们的名字就是对方的中间名,我是你,你是我。  
可我还是杀了你,因为你现在叫沃德·玛莉亚,不是我亲爱的玛丽姐姐,不是我从小崇拜到大的亲人,只是一个要和我争权夺利的贱人!雪莉近乎疯狂地在心中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不要钱了,我不要权力了,什么都不要了,我要去陪东贝斯!我会去陪你的姐姐,看你再一次被我杀死。  
   
不知道是女孩没有发觉,还是发觉了不愿去理会,她刚刚扔出的烟头点燃了一丛小草,火焰又燃及裙摆,正发出冷冰冰的刺耳的笑。  
而她一动不动。  
12  
“嗨,你怎么能预料别人的爱情?这样的赌注太大了吧。”一个男子坐在房间角落的沙发上,问道。他对面的女子一边对着镜子抹口红一边悠闲地回答他:  
“爱情这玩意,本身就是个赌博。再说了……与我有什么关系?爱不爱的,我可不想要。”  
女子盯着镜子皱起了眉毛,看着被画出唇线的口红,用纸巾擦去后重新涂抹。  
过了几秒钟,女子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她看着再次涂歪了的口红,没有抽出纸巾擦拭,只是心想这一次怕是输的惨了。  
她的身后,整个房间都是被涂歪了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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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id:670488 来源:原创 字数:6013 投稿日期:2012-5-1 20:16:00 点击:
  紫若玲珑 点评

推荐3星:[紫若玲珑]2012-5-1 20:2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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