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苟延残喘的生活中的最好诠释就是我们拖着年老且疲惫的灵魂在年少的躯体里苟延残喘。一旦触及回忆所及地,必将从心中溢出许多年少时后悔的淤血,血腥味涌入口腔,无可奈何地,然后——
咽下去。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我紧紧捏住蓝色袋子,走向我家旁边的瓦屋,玻璃柜里的鞋从我记事起就是稀稀疏疏的,玻璃应着街上的灯火,射的蒋枳眼睛生疼。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周孃,马飞在家么。”我小心翼翼的说。
“他在里面看电视呢,你进去找他吧。”周孃笑着说,我觉得那笑尽管特别婉约,但却依然特别令我紧张。
电视的放出的光洒出来,映在少年的脸上,忘记了电视里放着什么,究竟是科幻精彩的柯南还是我有点看不懂却十分喜欢的古装片。
“马飞。”我轻轻叫到,在一旁拖了凳子做到了他旁边。
我把怀里的梅子拆开,捻了一颗,递给他。
“吃吗?”
“不了。”那时候我感觉他笑的特别好看,就像是《葫芦娃》里面的爷爷看着去找草药的几个葫芦娃的背影嘴里渐渐溢出鲜血的那种笑,特别疲惫且温暖。
我心中忽然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叫做同情的情愫萌生,这个少年从未触及大人眼中的成功,不爱课本中的文字数字,对于这些信息的载体,蔑视。我其实是知道的,但是我不愿知道,马飞那年凭着数学的高分一举从吊车尾跃入年纪前五,可是尽管如此,他以前的恶劣把优秀衬托成了昙花一现,我父亲和刘孃顾叔他们的一句鼓励便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那时候他渴望的,亲情。那是生活在家庭暴力中的他所寻觅的。
“我爸和我妈老打架。”
“他们一打架就打我。”
“打累了就吵,吵完了就吃饭。”
“吃完饭接着打我。”
“有天早上我去上学,父母一不小心在我脸上留下的痕被看见了,老师以为我欺负了同学,二话不说拿起条子就往我身上鞭打,问遍同学,没人说被我欺负。张青青的脸上又到痕,老师以为是我恐吓她,叫她不准说出来,打得更使劲儿了,其实那是张青青家的黑猫抓的,老早就有了,只是老师没看见。”
“我的数学考了93,老师说我是抄庞彤彤的。”
“可是庞彤彤只考了68。”
泪水忽然涌上我的眼眶,我听见自己用难听的声音说:“飞哥哥,对不起。”
“呀你哭什么啊蒋枳,我可没欺负你哈。”马飞调皮地笑起来,“你可真麻烦,老哭。”
马飞拍了我一下。
“喂,吃颗梅子吧。”马飞说。
我又看见他笑了,这次无比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