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躲进了我家,敷在门上,耳朵静静的听着对面的每一个声音。感受着那个男人出了门之后的震动,我现在知道了,这件事绝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报警!
楼梯里皮鞋的声音渐渐变得轻而且微弱,呼吸的声音早已变得急促,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和米皓的衬衫已经浸满了汗水,额头上的汗滴一直划到我的脸颊还有眼睛边。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我打开门,对面的那个人在低着头,没有眼神,只是一种无意义的呆视:“临沧----,你看见了?”丁伯在哪里问我,我呶呶嘴:“听到了,也看到了。”报警对他来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这种是靠妥协的话,不会有什么结果,而且还会害更多的人。米皓在我身后越过我,从口袋了掏出手机:“报警吗?”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结果当然是报警。
“他们在我这里边搜遍了,没有找到那份记录,他们让我今天晚上跟他们一起去拿资料。这会是警方的一个机会。”丁伯站起来,“今天晚上,他们来接我,记录在我厂子里的垃圾堆里。我为那里做了很好的掩藏。警方不要在这个时候拿,等那些人来,人赃俱获才有效。”出乎我的意料,丁伯清醒得很,似乎这一切都已经计划好。
晚上。丁伯办公室。
“临沧,我们这样是不是太---------------------。”米皓在我的身边,“太危险了。”说完他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我们俩靠着在跑酷训练办理的技巧爬上了工厂上方天花板的铁架,这并不难,其实只要有那臂力,谁都行。
“别说话,让人家发现了就完了啊。”我用肘顶了他一下,“这里可不是训练馆,一个掉下去的话————这里少说有十米高。”我当然知道这里很危险,只是我想自己亲自来抓住那几个家伙。这时候我明白,我对曼洁的感觉绝对不是朋友那么简单。绝对不是。
“临沧,你说咱们俩行么?”米皓还是有些担心,当然,这些担心绝对不是多余,这种顾虑即使在莽撞的时候也会有,可我的脑子明明能支配我------就是懒。
“你听着,待会那些人来了,你从支架上顺着下去。从后面袭击他们,吸引完了他们的注意力后就赶紧回来。我再去。”我嘴上说着,心里害怕着。
“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这可是臆想症啊。”米好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回绝了我。我刚要开口训斥他:“你给我-------”
“栀~”大门敞开。
“别说话~”我压低了声音。他自觉的伏低身子,光线比我想象中的明朗一些,可身影还是模糊着不清楚。影子被拉长到几米多。几个人把丁伯扔了进来:“记录。”简短的两个字我就可以感觉得到他们的不屑。我的手心已经开始渗着汗,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这种习惯,这多半是吓的:曼洁就在他们旁边。
丁伯从门口过去,一边走着,一边故意性的慢些走,警察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来,丁伯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协助警方来对付他们,现在那些人在工厂大门边,逃走是一方面,走投无路的话会把曼洁作为人质也不是没可能。这是我最担心的,也是米皓和丁伯关心的。
“老头!慢腾腾的干什么哪,你女儿还在这呢!快点拿过来!”几个人本能意识的向前走了几步,手里是一把用纱布做伪装的刀子,渗着凄惨的月光隐隐的折射着。
丁伯还是那种速度,只不过更加的颤抖:“等等,我找找------等等——————。”曼洁的微弱的抽泣声给他的压力绝不亚于把刀直接架到他脖子上的的压力。这次他有可能是真的在发抖。
大门依旧开着,我在怀疑,警方的速度如果慢过丁伯那记录的速度会怎样,如果那样我跟米皓要怎么单枪匹马去救曼洁?所有的问题必须都要想到,因为所有的问题都可能会发生,都可能。
我想警察不会笨到把报警器叫得比喇叭都响。
‘咔!’
大门在我思考的时候关闭。严实而且响。几乎在同一时间。灯全亮了。
“把武器放下!”一个声音从我们的斜边传过来,我几乎和米皓同时转头:两个警察在那里用枪指着那些人。
之后,所有的角落,所有我们意想不到的角落都出现警察。而那些人的衣服里冒出新的参与者:一把枪。他们迅速一藏在一包包机械零件中(曼洁父亲是个机械制造商)。枪响着,在那些机械零件中擦出火花,那些只是工厂里废弃的回收品,根本没什么价值。
我像看动画一样看着那些警察和那帮匪徒,他们想一些玩具,在我的眼下移动着,只是让我担心的是---那些人在向我们这里下面移动:“米皓。”
米皓极为熟练的从架子上顺下去:“你呢?”
我一个猩猩跳跃到他们身后的架子,等到了一个和米皓水平的地方,便向他打手势:五根指头。
接着是四根。
三根。
两根。
一根。
下。
我们用着我们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载着我们自己都想不到的心跳速度向下方移动。
我惊异了。米皓也在发呆。
那边的一个警察竟然在打电话!而我这边的匪徒腰间却响起了铃声。他们------
枪声再一次响起,笼罩着这里的人和事实。曼洁看不见我们,她在哭。我又一次的明白我们两个绝对不止是朋友之间的感觉。我看过去,米皓似乎在想什么,眼神跟丁伯恐惧时候的衍生一样,一样的有一种发自心底的脆弱。我叫着他,他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眼里是一种我无法感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