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

　　长篇连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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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亦然”的名字常挂在我的嘴边，他便成了我的哥们。我也逐渐了解了他的经历。 　
　　六年前，亦然十一岁，他父亲因为赌博欠了许多钱，有几帮人经常去他家要账。有一次，五、六个小伙子到他家要账，任凭他们将亦然家的家什怎样摔率打打，亦然的母亲依然维诺求情。随后，他们便羞辱、挑衅亦然的母亲，言辞肮脏之极，亦然实在听不下去了，冲动之下，便拿起菜刀砍伤了其中的一个小青年。当时，小青年的腹部流了不少血，他们恼羞成怒，疯狂向亦然打来，亦然的母亲拼命保护亦然，最终倒在血泊中……。亦然的母亲脸色苍白，声音微弱地说：“人家也伤了，……别管我了！咱们家的麻烦会越来越大……快走……”在亦然的恐慌中，不知所措中，亦然的母亲想抬起手摸摸亦然的脸，手臂却无力地垂倒在地上。亦然不知道他母亲当时是昏迷还是……。但5、6小时后，他父亲回来了，将他母亲送到医院，医生说失血过多无法抢救，……。几天后，亦然才接受母亲去世的现实，便和爸爸、姐姐逃到了这里。 　
　　“浩哥，我不是我不会打架！我能保护自己，只是……。” “蓝亦然，我要和你比试！”他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露出大男孩特有的顽劣微笑：“好啊，输了别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我就和亦然勾肩搭背去了学校操场，他站在我面前3米远的地方，我迎着夕阳站立，万道光芒从他背后射进我的瞳孔，有些耀眼，有些咄咄逼人，亦然背着阳光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高高的身材，下巴微向上抬起，有种盛气凌人飞感觉，那种小男生的软弱早已荡然无存。残阳把他衬托成一个高贵的小王子。他忽然伸出插在牛仔裤的手，说：“浩哥，请！”我没有犹豫，活动了一下脖子便出右拳，狠狠地……亦然没有还击的意思，他只是迅速地闪过我这狠狠的一拳，我在佩服他反应速度的同时，也因为他的不还击感到扫兴，于是没好气地说：“蓝亦然，你别扫兴行不行，既然答应了要和我比试，就别他妈像个娘们儿似的手下留情！”我说完了话就有点后悔，怕他会哭着跑了。可是他没有，他的脸上平静地看不出情绪。我又一个狠拳朝他胸口以上的部分打上去。他开始还是不动，当我的拳头已经打到他跟前了，他才用前一秒还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握住了我的手腕，瞬间，我的胳膊转了三百六十五度后，被他反按在我的背上。 　
　　“好身手。”我偷偷笑笑，然后使出全身力气挣开他按在背上的手，刚转过身来就看着亦然一个漂亮的纵踢。 　
　“啪！”亦然狠狠地踢到了我的下巴，我疼得用手捂着下巴蹲了下去。亦然赶紧跑过来，“浩哥，浩哥，对不起，是我下手太重了，对不起……。” 　
　　我收起痛苦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干得好。” 　
　　我觉得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我是疯子，被人踢了还说“干得好”。 　
　　不过他已不再是我印象里那个受欺负的亦然。“蓝亦然，干得好！” 　
　　亦然扶起我，我们勾肩搭背，借着傍晚的最后一缕阳光离开了操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