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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你要做我的新娘,穿着你最爱的洛丽塔。
然后我笑着说,好,让我们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
——题记
『一』
童年的夏天总是最纯净的,那时的天空还是蓝的,水还是清的,虫儿还是在叫的。没有太多的高楼来屏蔽那片天空,没有往来的汽车喷吐灰色的尾气,没有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诱惑彼此。
老式收音机发出沙沙的声音,又是一阵忙音,里面中年妇女还带着些许方言的话语断断续续,模糊可以辨出讲的是什么。
青青的草地上,两个小孩子嬉戏打闹,脏兮兮的小手互相向对方脸上抹去,许久,两个孩子终于玩累了,并排躺在草地上,身体成大字状。晚风轻轻拂过脸庞,小草在脸上一下一下地拨弄着他们,痒痒的,麻麻的。
“阿吉,流星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啊。”
终于,小女孩忍不住了,从草地上爬起来,头上粘着几根枯草。
一边的男孩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含糊不清地说:“你急什么,广播里说三点有流星雨,现在才两点好不好。”
女孩嘟着嘴,一脸不开心,扯住男孩的手臂,轻轻摇动。
“阿吉哥哥,我困死了,让流星快点来啊。”
男孩也爬起来,盘腿坐下,狠狠地给了女孩一个“栗子”。
“想看流星就安静地等。”
女孩“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用小手抹眼泪,哭得是梨花带雨,男孩忍不住了,抬手揉揉女孩的头,安慰道:“小雅乖,我给你讲故事吧。”
于是男孩就开始回想姐姐给他讲过的故事……
“……灰姑娘穿上漂亮的裙子,挽着王子的手臂,在无数人的祝福下,走进了礼堂。”
“……王子拉着公主,长长的裙摆在草地上拖过,两人奔向城堡,幸福而美满的度过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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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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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又一个故事结束,女孩早就停止了哭泣,思绪被一个个故事所吸引。突然,男孩指着天空,有些许兴奋地说:“看,流星!小雅快许愿。”
两个人闭上眼睛,双手合拢默默地许愿,男孩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看身边的女孩嫩嫩的脸上泛起的点点红晕,虽然很模糊,但男孩却看得一清二楚。
“老天爷,我要和小雅一起走进礼堂,就像公主与王子一眼。”
反复在心中念道,生怕老天听不见,也生怕流星把这个愿望给遗忘。
睁开眼时,女孩已经笑眯眯地站起来了,向男孩用力挥手,“阿吉哥哥,这就是流星吗,好美啊。”
“小雅,你许的什么愿望?”男孩也站起来,用力将身上的草掸去。
“我吗?我希望能做阿吉哥哥的新娘,穿上漂亮的公主裙。”女孩亮晶晶的眼睛闪着光芒,在一边手舞足蹈。
男孩牵住她,笑容像星辰一样美好。
『二』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夜空招摇,劲爆的音乐从歌舞厅里传出,在我眼中,歌舞厅和洪水猛兽没什么区别,不断发出怪异的嘶吼,那里是地狱,九渊之下,罪恶之地,一去不复返。对于有些人,那就像海妖,唱着勾人心魂的歌曲,可谁看见海妖那狰狞的面容?
将手上的烟丢下,用脚慢慢踩碎,大步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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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想也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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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此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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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字台上,衣装火爆的五个辣妹正在卖弄风骚,白色的大腿在不断变化的灯光下冲击观众的视线,热血沸腾的嚎叫。
中间一个穿金色超短裙的女孩扭动水蛇般的小蛮腰,双手举过头顶跟着节拍跳动,她是这里红人——玫瑰,栗色的大卷发随波摆动,每一个姿势都使她风情万种,冷艳的媚眼不像别的舞女一样四下放电,更像是一座冰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终于,一曲曲终,她们顺着台阶走下,又一队衣着更为火辣的男女们占据了舞台。
我靠在墙上,等她们从我身边经过,再抓过她的手,不顾她讶异的眼神和他人的嘲弄声,一直走到外面,将她塞进那辆黑色的奔驰,扬长而去。
“你干什么!”
玫瑰黛眉紧锁,厉声问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后视镜调动。
镜子上,几辆警车将歌舞厅围住,那些舞女和客人被扭着手送上警车。
『三』
豪华的客厅,玫瑰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冷冷的看着我。
“你有什么事情快说。”
我不悦的皱皱眉,这个女人,刚刚好歹也救了她。
“小……”我张口却被她打断。
“叫我玫瑰!”
“玫……玫瑰……”我突然感到心酸,背过身看向窗外。这是个郊外的别墅,没有城市的喧嚣,可以看见明朗的夜空。心情突然觉得很烦,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了口。
“玫瑰,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恨我,那就恨吧……”
玫瑰惨然一笑,“萧大老板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啊,如果不是萧大老板,玫瑰哪能如此风光?这一切,可都是您所赐的啊。”
手指不知不觉渐渐捏紧,我知道,她恨我,她很恨我,她恨我把她害成这样。
“戴冉雅!”我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大步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
她还像当年那样美丽,只是眸子中失去了当年的那份纯真,多了恨意。
我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嘴,她的目光变得很是震惊,然后开始挣扎,我抓住她的一只手,不让她逃离,就在这时,一个巴掌印上了我的脸。
我退后几步,手不知不觉摸上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萧吉,你给我滚!“
“戴冉雅,******别犯贱。”我狠狠地啐了一口,“老子不嫌你个残花败柳的身子不错了,******给爷装什么清高。”说着又大步上前,揪起她的头发,她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眼中的恨意却丝毫不减,依然昂着头,保持她的那份倔强。
“你不怕你女朋友知道吗?”
我的身子一颤,松开了手。
『四』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台,玫瑰醒来,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还穿着昨天演出时穿的衣服,勒的她身子发酸。床上放着一个粉色的礼盒,她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裙子。
然后,玫瑰哭了。
因为那条裙子,是她最爱的洛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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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穿上裙子,在梳妆台旁为自己细细的打扮。
银色发卡、蝴蝶结、唇蜜、假睫毛……
她在心中已经隐隐知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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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玫瑰打开房门时,我正在接一个电话,脸上带着笑容,玫瑰低垂下头,不再看我。
我放下电话,看见玫瑰焕然一新的出来,眼睛里闪现过些许惊艳,她,真的很适合这身衣服。
“走吧,婚礼晚上要开始了。”我顿了顿,“我希望你去给我当伴娘。”
“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我却听见了她最后希望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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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玫瑰见到了宣,她们之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争吵,没有我想象中的末日情景。
我不爱宣,可我需要她的钱。
小雅,对不起了,流星的愿望是不能告诉别人的,那样愿望就会失效。
我说过我们要一起走进礼堂,请做我的伴娘吧。
我抬头看见那片蓝天,隐隐有一道亮光划过。
流星吗?小雅,我的愿望完成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