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段日子带走了岁月,你给我的回忆却渐渐残缺。时光流转,你的离开,或许并不代表终结。
——题记
想念早已结束的假期的补课,想念你。再也不能和你一起并肩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了。现在每次撞见又是匆忙躲开的眼神,我们都是。间操时站在后面也总看见你站在班级最前面的背影,我的心情不知是该释怀还是失落。
我们是在QQ上彼此熟悉的。那时候军训才刚刚结束,高中的作业有点多,然而每次都是你一直陪着我到最后。虽然看不到你,但不间断的聊天让我们互相了解。我还记得我们私聊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问我要数学假期作业的答案。尽管我很舍不得给你发图片的流量,但还是给你发了过去。后来你经常陪我聊天写作业,于是我去你空间留下了第一条留言。
后来班级里有人说你喜欢班里一个女生,我问你,你说你没有,不过你生气的样子把我吓到了。你不怪我,我很安心。
我上课看见你发一条说说,是一个女生给了你第521个赞。你们聊着聊着很快成为了好朋友,我从说说中了解到你每天都打电话叫她起床。她也爱给你留言,只是没有我留的多。你的留言板上全部都是女生的留言,有我,有网友,有学姐,也有她。我只像往常一样地和你说晚安,我猜你们一定不是单纯的好朋友。她比我大,比我成熟,比我可爱,除了学习她什么都比我好。我看她名片,看她微博,试图从点滴间去了解她每天的生活。她的空间上了锁,我想你应该每天都给她留言了吧,只是我看不到而已,仅此而已。
有天你不让我去你空间留言了,你说她看着难受。我很委屈又很懦弱,只好乖乖地离开你的留言板。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开始隔膜。我不再面带微笑地去你的空间,而是面无表情地悄悄删掉自己打出的字。
你有班级的钥匙,所以我习惯于很早很早去班级门口等你开门。有一天我不想站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班级门口有座位,我不想坐。你来了之后瞟了我一眼说你怎么了跟受气了似的,我笑笑望着你开门的背影说,没啊,站累了呗。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谎话,明明是做给你看,明明很不开心,但我希望你安心。沉默了一会之后,你嘟囔着说了一句36小时20分钟,我问你是什么,你没再说,我没多问。后来我看见你的说说没有过多的语言和主人公,我也看不懂,想必是你和她的事情。字里行间带着一种不知是惋惜还是伤心,那种我说不出来的感情。我当然也不奢求你告诉我。
没过几天我收到一张纸条,是你熟悉的笔迹。你说那天的36小时20分钟是你们的恋情持续的时间,你说你们不适合谈恋爱,因为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还说,让我回来。我看完这张纸,或许带着浅笑,或许带着不知所措。我把它拿给好朋友看,她很生气,骂你不是人,骂你许许多多很难听的话。我笑笑说没关系,顺其自然吧。
自那以后你就对我很好,2012年11月18日那天你突然给我留了许多留言,像我以前总给你留的留言一样,还有那句我每天都会对你说的晚安。
我过去的经历也不少,有过两个男朋友被伤得好惨,而且除了那个什么我什么第一次都没有了,初吻也早在四年前送给了别人。不过对于这些我释然了。我可以带着微笑对别人说起我这样不完美的过去,说起这些还算是刻骨铭心的记忆。我成绩还算好,稀里糊涂地进了重点高中。那一天的课上我一直在和鼹鼠传纸条,和他讲我过去的故事。我们写了整整四张纸,乱糟糟的文字带着很黄很黄的语言和表情。鼹鼠把这些纸拿给你看。我没说什么,只是你说你看完那些纸条的时候心里有点难受。我轻轻地安慰,因为我不知道像这样连我自己都很难接受的事情怎么让你接受。但你还是一整天没有和我说话。我害怕你会因为这个不理我。第二天中午我看见了你发的说说,你想开了,那毕竟是我的过去,和现在的一切都无关。我微笑着想,你理解了就好。那天晚上我看到一篇日志,是关于男生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不是处女。我点击了转载。不久我看见你的评论: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我可以接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想到这句话我就有想哭的冲动。我不知道是因为心疼你的理解还是有种对不起你的感觉。我终于懂了那些初吻初手初拥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
后来的日子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总给我买巧克力,因为我说过我最喜欢吃巧克力。你买的巧克力常常是一大板然后我们一人掰一半。我觉得自己好幸福。我名字的字母是MHY,你说,这不但代表我,也代表着“My Honey,You”。那天我吃完饭就看见你在我桌子上放的一张纸,上面写着还几个证明步骤证明“我=My Honey,You”。我很感动的看着这张纸,然后收起来好好的保存。
我上课的时候不怎么听课,于是你借听课的机会把凳子搬到我前面来坐。我们用鼹鼠给我的学校的稿纸传纸条,每天都要写满满的三四张。我们的字写的都很小,只占一半的横格。我们每天一大篇一大篇地写纸条,同桌很八卦的问,你俩写论文呢?我笑笑,哪有啊。
我们的纸条你全部都交给我管,我去超市买了许多漂亮的信封,然后把他们好好的装起来。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信封里装的是专属于我们的文字。只是唯一的一张你没给我,就是你知道了我的过去之后我们传的那一张。或许因为那不是快乐的记忆,而上面写的什么我却早已记不清了。
有一天你上完课后就一直趴在桌子上。那是吃饭的时间,像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吃货每到吃饭时间一定会第一个冲出教室,这点,我比谁都了解。我想出去买点吃的,但我不放心你,就在便利贴上给你留了言,贴在你一抬头就看得见的地方。晚自习的大课间你经过我的座位,撇给我一张纸条和一个神秘的微笑。我看见那是我给你的那张便利贴。我不会忘记你给我的字里行间带着丝丝的感动。你说你看到这张纸本来很痛的肚子马上就好了大半。我暗自微笑着,能为你做些什么一直是我最开心的事。
你的女生缘很好,我常常看到你空间的留言板上面她们给你的留言。自从上次你不让我给你留言之后,我就再很少给你留言了。说说上说,有些人去空间不留言,那不叫跑堂,那叫思念。你的说说也有好多人评论,我知道他们都是你从前最好的朋友。我还是习惯性地看他们每个人的名片和微博,还有空间。我悄悄地吧他们的真名外号QQ号QQ昵称微博昵称全放在手机备忘录里。每天谁给你留了言,谁评论了你的说说,你们的一字一句都引发我浮想联翩,也都使我牢记于心。
我每天还是看见以前的那个她总给你留言,也总评论你的说说。你说你会让她彻彻底底地离开你的留言板,之后我才能继续给你留言。我知道,即使不在一个学校,你们还是好朋友,还是保持联系。我的心里有种被骗的感觉,万一你们骗我。尽管你说你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可我还是害怕,害怕四年前的一幕幕会全部重演。我和你亲口讲过我的经历,我说过我以为自己不会再相信感情。你不喜欢任何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于是我们开始在学校一句话也不说。瞒天过海,瞒过了老师,瞒过了同学,瞒过了你最好的基友,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无意中在说说上认识了你的基友,他加了我好友才知道他叫歪歪。后来我妈开始限制我玩手机的时间,我们之间的交流又减少了一大半。你理解我,我很感动。
半年时间很快,我和歪歪聊了整整一个寒假,而我和你之间的语言仍然少之又少。可我还是相信你,你会好好的珍惜我,这是你给我的承诺。你说你的留言板开放了,也代表她不会再出现了。我等了你太久,久到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让我进你的留言板了。我和你说我被你整的都习惯不留言了,我以为你会说一句挽留,可你没有,一句都没有。我安慰自己,我不说明白,你怎么会懂。
我怪自己没有安全感,怪自己每次看到你的动态都会惴惴不安。我把空间设置成所有人可见,然后把所有留言都删掉。班主任常在班会中说过有的人大半夜留言,而我们留言的时间刚好是后半夜。你若是问,这也好是个借口,因为你也曾借此删掉过我的心血。不过你没问,我也没说,就像你那次把我的留言全部删除一样,我也没问你。我又把那些留言最后一次仔仔细细地看一遍,一条一条。我看见你从前对我的好,看见你送给我的一个又一个惊喜,我突然发觉你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这让我们在一起怎么给对方安全感。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因为你离开,你也并没有离开,只是在我心里我们的距离渐渐遥远,渐渐变得陌生。
你以前的那个她也知道我,只是你从来不让我加她好友,或者和她说话。可是有一天她主动找我聊天,第一句就说,你头发好漂亮呀。我知道她不是个好惹的女人,我和她玩不起,只好用平淡的语气飞速地打着字:啊?有么?她说嗯,我也在留头发呢。看似简单的几句话,却分明是游戏的开始。我感觉得到,她总是像漫不经心似的提到你,提到你们的往事。她时而有意无意地说你什么坏话——也不算坏话,反正直觉告诉我,她在挑拨离间。为此你很不高兴,因为你从来不想让我认识你认识的人。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你只是没再说什么。她有要认我做妹妹。事情已到这种地步,我只好应允。紧接着你便问我她说了什么。显然她把什么都和你说了,我便如实承认了。你说我傻,我说嗯。我知道她不是真想认我做她妹妹,但我不能不答应。在这场精心策划的游戏中,我必定会输。你怪我进了她的名片,才让她有机可乘。我也怪自己,这么无能为力。后来去你空间看到她的留言,她说讨厌别人看她名片,尤其是女生。我想这大概也是冲着我来的吧。不过也刚好印证了我的想法,她在挑拨离间。只是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挑拨的了;甚至眼神的交流都少了许多。
随着我上线次数的减少,我和她的交流也少了。我从来不主动找她聊天,这是你让的。于是除了你向我借作业之外,我们之间也就再没了联系。
又有一天突然看见你留言板上多了另外一个人的留言,是同学。我一直不很喜欢她,因为我有点看不惯她那种弱不禁风的样子。以后的每天都看见她给你留言,你也给她留言,留了好多。我每次上线都去你空间,那个曾带着我的足迹的地方,那个我最熟悉的地方。她总是借着听课的机会把椅子搬到你身旁来坐,就像三个月前的我们一样。每次不经意的回头看时间都看得到你们挂着笑容的脸,你们之间的距离,让我心痛。
怎么能不痛,又怎么能不放纵。
今天下课又看到她跑到你后座去坐,有说有笑。我不再躲避不再伤心不再卑微地和你说话。我和朋友笑,笑得很开心。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低下头想事情。
每次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会低下头想事情。看得到以往的每个深埋的情节。无非是,你的影子,充满着我的生活。
我想起军训时的你;想起我们日复一日的聊天记录;想起我们去年年底传的装满了五个信封的小纸条;想起你说的那句“MHY=My Honey,You”;想起你给我买的那盒健达巧克力和一人一半的德芙;想起我饭间回到教室后发现课桌上多的那盒寿司;想起你带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补课;想起我们并肩坐在出租车的后座却用手机聊着天;想起我给过你的和你给过我的留言;想起你给我发过的我也一直留在手机里的你的自拍;想起那次你手机被没收我硬着头皮找老师要考试答案然后看看你达没达到老师要求的分数;想起我们把手机密码都设置成对方的生日……我什么都一直记在心里,好好地收藏。
可是这些,现在,都不复存在了。
我离开灯光,离开霓虹,穿过时间留给我的不眠之夜。当沉淀下来的悲伤从指间瀑布一般地倾泻——
我们之间的回忆,却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