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FOUR/
宴席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安子翔做了一件让慕白兮想把他一掌PIA飞的事情。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他念了一首诗。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一首本该是咏春却又不是咏春的诗。
春三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春天一直是个附庸风雅的文人们爱咏歌的对象,而这场在初春时节下的不大不小的宴席也就不能免俗的要咏春了。
宴上众人都充分发挥自己的文艺细胞,一首又一首的诗歌回响在大厅里。慕白兮淡定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自顾自得吃着东西。反正她文学素养不高,听也听不出个好坏来。
没有多久,安子翔站了起来。
慕白兮埋在食物里的脑袋稍微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这小屁孩要干什么?
只见安子翔很有模有样地给众人行了个礼,说道:
“子翔这里也有一首诗,不知诸位叔叔伯伯可愿听否?”
“原来子翔这般年纪也会作诗了!”慕源笑了起来:“快念来听听。”
安子翔笑了一笑,然后清了清嗓子,念道:
“春眠不觉晓
处处XING(和谐)骚——”
“咳咳咳咳——!!!”
一阵猛烈地咳嗽声打断了安小少爷的咏诗,众人向声源看过去,就见慕四小姐垂着头,肩膀剧烈地起着。
“兮儿,没事吧?”月华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
“没事儿,娘…”慕白兮对月华笑了笑,脸因为刚才的咳嗽而涨得通红。
“小白妹妹怎么了?”
小白妹妹?
慕白兮恶寒地看了一眼安子翔,她跟他狠熟吗?还有,她上面的两个姐姐可都带“白”字的,怎么就只叫她“小白妹妹”了?
“没什么…只是呛着罢了。”
“呛着了?是因为子翔的这首诗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是…”
“子翔明白,”安子翔作出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小白妹妹是出身武林世家的千金,读过的书籍想必是不在少数,子翔不才,这拙作自是入不了小白妹妹的眼的,子翔愿意洗耳恭听。”
洗耳恭听?
慕白兮错愕地望向安子翔,就看见他换上了一脸的灿烂笑容,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对于小白妹妹来说,做首诗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去你个小白妹妹!
慕白兮心里狠狠地腹诽着,却见席上的客人都投来了关注的目光,就连一向对儿女都是板着一张脸的慕源此时的目光中也含着浓浓的兴趣。
怎…怎么办!?
此时此刻慕白兮的脑子已经完全当机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首诗就已经脱口而出——
君在火车头
我在火车尾
思君不见君
共卧一条轨
全场寂静。
口胡!就是念“锄禾日当午”也比这个好一万倍啊!!!
慕白兮在心里哀嚎着,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哈哈。。四小姐的诗真是…呃。。新奇啊。”
“啊。。是啊是啊。”
“没错没错,很富有内涵的一首诗…”
……
慕白兮感激地望向附和她的几个人,虽然知道自己的诗是狗屁不通,知道他们是昧着良心在那里奉承(=。=!),但这还是减少了她的尴尬。
接着在一阵你追我捧的寒暄后,新一轮的咏诗又开始了,很快慕白兮的那首囧诗就被遗忘在了觥筹交错之中。有点让她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问她火车和卧轨是什么意思。估摸着众人都把这诗当做小孩子的胡言乱语了。
果然现实和小说是有差距的啊…
慕白兮在心里感慨道。
散席后,慕白兮本来想去找安子翔,但半途却被大自己一岁的慕白秋缠住了。
“小兮小兮,火车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不能。。”慕白兮看着几乎整个身体都趴在自己身上的慕白秋无奈的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妮子总是像牛皮糖一样黏她黏得紧。
“不能吃吗?”慕白秋有些失望的看着慕白兮,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嗯…火车不是食物,是一种…呃…类似于马车的东西。”慕白兮说道,向小桃使了一个眼色。
小桃愣了愣,心领神会过来,连忙拉住慕白秋道:
“三小姐,您怎么一个人就跑出来了?要是让二夫人着急了可怎生是好?”
慕白秋回过头来看着小桃,眨了眨眼睛无辜道:
“不是还有你们吗?娘亲不会说什么的。”
小桃一噎,一时找不出什么好理由来,慕白兮见状,立马作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说:
“三姐姐。。小兮今天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三姐姐还是离我远点吧,要是传染了可不好。”
“感冒了!?不行,我要陪着小兮!”
“可是要是传染了三姐姐的话,二娘要生气的…”慕白兮继续扮柔弱道。
“对啊对啊,”小桃也过来帮腔:“三小姐您也知道,要是您出了什么岔子二夫人生气了可不得了,说的不好听点,到头来还是四小姐受罪啊。”
慕白秋听到这里,有些犹豫地放开了慕白兮的手,眼巴巴地望着慕白兮道:
“那…我先去找娘亲咯,小兮要快点好起来了啊。”
“嗯…三姐姐慢走。”慕白兮说完,又对小桃道:“小桃,你送三姐姐回去。”
“是。”
见小桃带着慕白秋走远了,慕白兮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刚准备要走,却看到安子翔站在不远处笑盈盈的看着她。
“看来三小姐很黏你啊。”
“干你何事?”慕白兮冷嗤一声,道:“我问你,你从哪里知道那首《春晓》的?”
“那首诗叫《春晓》吗?”安子翔笑道:“我也很想知道小白妹妹是从哪里知道这首诗的呢。”
“别岔开问题!”
“好吧,”安子翔耸了耸肩,“我是在你的桌子上发现的。”
安子翔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了几张叠起来的白纸。
慕白兮一看,霎时有种去钻地缝的冲动。
当慕白兮还是柳小婉时就有一个习惯:每当心情不好时,她就喜欢在白纸上胡乱涂鸦,其内容是千奇百怪,有时甚至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涂画些什么XXOO。这个习惯在来到了这个时空后也未曾有改变过。而安子翔手中的那几张是她前几天还在纠结于该怎么穿回去时候的杰作,其中一张上面就有那首猥琐版的《春晓》。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慕白兮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径直的走到安子翔面前一把扯过他手中的白纸,然后说道:“安少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你了,但我在宴席上已经是丢尽脸了,你看,我们就此两清吧。”
说完,也不待安子翔回答,就自顾自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