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多。许多的许,许多的多。 ——楔子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生命只不过是一种偶然的存在。我经常这样想。 拉开窗帘,看灯火中的上海火树银花。深的,浅的,泄露着繁华和匆忙的光斑,毫无保留地溢出了窗口。旋亮夜灯,只见枕头上孤零零的睫毛一片,落寞得叫人心疼。 懒得再去上晚自习。那所叫“天骥”的重点高中让人恶心得直反胃。一大批号称优秀,特级的老头级老师戴着深度数的眼镜唧唧歪歪讲个不停。真不知道是学校还是敬老院?算算算算,也懒得去思考。兀自地走过23层楼梯。走的很轻,因为不想开启感应灯,不坐电梯,不想体会失重的感觉,因为莫名地喜欢看绿色的“安全通道”灯。如一滴泪的安定,没有毫无头绪的零乱,美得叫人销魂。 就这么走着。我不知道,我将会在哪里停步。 摸着口袋里有打火机,顺便去超市买了一包烟,颓废地蹲坐在一处僻静的角落,熟练地夹起一根,吐出长长的一个烟圈。早就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了,只觉得尼古丁的味道好闻,锁着难以言论的深邃。仅此而已。 ——真他妈的有点冷。我用烟蒂在地上写下了“许多”。任凭气流穿过我脆薄的身体。纤丝般的疼痛,摩擦过发丝,涌进我的领口,袖口。不经挽留的,气流被销毁,被封锁。一次短暂的镜花水月而已。 走在马路的左边,习惯性地摸了我蓬松的发。 我爱这样的舒适和张扬,尤其是左耳边被挑染过的蓝色。呵,就算有过切肤般感同身受的痛楚,蓝色,亦是可以包容,可以隐忍的色调。 转过一个十字路口。此处,已是彻头彻尾的陌生。身旁的电线杆伫立着。这个细高的巨人站在我难以企及的地方,笑着成了一个旁观者,静看着四时的流变。路灯照在我的脸上,似乎也镀上了一层橘色的光线吧?感到不那么空洞,荒凉了。 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 想到自己的发,黑高跟,和,V领的黑色衬衣。其实,我只是懂得如何来挥霍青春的热量。只是懂得如何焚尽年华里的青春罢了。把自己包裹起来,有时是为了被发现。狂妄,在指缝,在校园的长椅上疯长。张扬,该是最甜美的忧伤。 17岁。 生命也不过是一场偶然的存在。 有什么是真正值得的? 有什么事妄自虚构的? ——没人知道。生命总是轰然倒下。我们从来都是猝不及防。既然如此,又为什么长嘘短叹?我已用尽我的气力,将有意义的东西,仔细深爱,努力拼凑成所有的美好,那又有什么遗憾?什么悲伤?麻木的人,拥有的不过是一场场天衣无缝的幻觉,只是在失去后,才在迷惘中不断的追忆。笨蛋! 经过一家酒吧。名字很奇怪——“木石”。没有丝毫金属碰撞的声音,只有几粒倔强的灯火。有点好奇。刚一进去,才发现酒吧里大多是烛台,徒留几台华美的聚光灯闪亮着。浪漫的欧式风格。台下的客人竟都是独自一个人落寞的坐在位上。唯一与气氛格格不入的,便是吧台上的调酒师。不断地将叫不出名字的酒液混合在一起,形成蜜色的鸡尾,最后插上一枚小小的樱桃。而台上,却是一个面容素净的女孩。淡黄色的T恤,及膝的牛仔,面孔线条明快,一半沉溺在烛光中,一般明媚苍白。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狂欢,是一个人的孤单。” 第一耳朵,就爱上了这样清澈的声音。好想世间的混沌全都消失殆尽,只留纯净的清水一滴。她闭上眼忘情的唱着,锁骨纤细而突出。没有人打扰这样的纯净。曲毕,那位调酒师却会夸张地大喊:“蓝也!再来一个!” 她?是叫做蓝也吗?亦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