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中生的聚会
亦落一言不发地进了那家饭店,她没穿什么特殊的衣服,更没有化妆,因为她对这次聚会不在乎也不想参加。
惯例,还是找一个四周没人的偏远座位,亦落知道她不受欢迎,也许班长只是礼貌地喊了她,甚至对她来了都感到吃惊。
可她这次需要寻找几个人,认真地和他们谈一下。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她现在的朋友,有的是旧友,敌人和几乎互不相识的陌路。
她很奇怪为什么要和他们谈论当初的初中生涯,她清楚自己给人留的印象少得有点过。
这一刻,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包围了她,怅然若失。
二、前奏
那场聚会很没意思,在亦落的眼里。好在终于结束了,在三个小时之后。
亦落叫到了四个人:白锋、萧亦、冷霜、季东海……
萧亦是一言不发,和她一样寂寞的人,她几乎不认识。
冷霜和白锋还是一直在一起,冷霜是她初中生涯的敌人,白锋作为故友已经和亦落完全疏离。
季东海是她曾经的数学课代表。
这些人和她的利益有关系也没有关系。
亦落静静地站在那里,念他们的名字。
他们静静地走了出来,冷霜还是挑衅的表情。他们都高兴得忘乎所以。
过一会……再过一会。亦落轻轻地想。
三、谋杀
从亦落家走出来的人,表情都带着深而可怕的惊慌。
他们说,当他们离开这里前,亦落和他们还在说话,但是,她突然变得虚弱而难受,五分钟后安静地躺在了沙发上,然后就没有醒——据120人员说,她因呼吸功能衰竭而死。
亦落的姐姐,心理学没有毕业的女大学生薇安以及她那犯罪心理学毕业的学长,业余侦探祁铭。想要查清这一切。
他们没有和警方一样的权利与先机,只有祁铭有进入现场的证件。他们有的仅仅是自己的主见,别的什么都不占。
四、进入现场
警方的调查已经完毕,祁铭就在现场里转了一下。但他知道“重要的证据”都被警方收走了。
他在楼下转了一圈,看到没有什么可寻找才转到楼上,升上狭窄的电梯,来到亦落家的21层楼。
桌上什么也不能显现,有两个葡萄酒酒瓶,然而并没有酒杯——它已经被带走。
床上很乱,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证据,而卧室后是开阔的阳台,有一扇没有装护栏的落地窗。
然后是一间书房和亦落父母的卧室,书柜上摆着几本关于商战策略的书,而写字台上有一本字迹潦草的日记,大意是他领导的公司大势已去,十分绝望。
五、白锋
“白锋你好,我是祁铭,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没什么好了解的,我认为这不是一起谋杀案。”
“我想询问一下,你记得亦落发病死亡的时间吗?”
“大约我们刚坐到沙发上,她就开始虚弱地说肺的地方不适,那个时刻大约是十一点半,二十五分钟后,她倒在沙发上,我们拨打了120求救电话,但是人已经没有救了。”
“你能描述一下,亦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不太记得,初一的时候我和她曾经关系比较好,我天天和她吃饭——那时我们都还很幼稚,但我真的不记得。”
“那我希望你告知我,那天的同学聚会后,在亦落家酒会的大致是什么情况?”
“除了亦落的猝死,其余情况我记得不清,只记得我们几个人回忆着过去的情况,但对亦落并不热情。而且亦落有非常严重的考前焦虑,中考之前一度有跳楼自杀倾向,所以我不认为她是被人谋杀。”
“你们喝了多少酒?”
“稍微喝了一点,每个人包括亦落都喝得不多,在之前的聚会中除了坚决拒绝酒的萧亦和季东海,我们每个人都有点微醉了,我已经高三了,离高考十分近。我的母亲绝对不愿意看着我喝醉回家。她那天在得知…………亦落的死之前已经训斥了我一顿,因为我父亲是个酗酒之徒,母亲和他离了婚——她对酒的反感萧亦都完全比不了。”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酒杯是什么样的?”
“我根本就没有在意,当晚我没怎么碰酒,大家似乎兴趣都不大。”
“亦落的表现呢?是反常还是正常?”
“相当反常,一开始她对我们热情地说话,想让我们多喝一些,后来她发现并没有成效。于是后来便消停了,最后她只是独自喝着,极偶尔说几句话但没有被重视。要知道平时她的冷淡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近的。”
“那你有没有带走那些酒杯?”
“带走酒杯?这根本就不可能。另外在亦落死后,我和冷霜都非常震惊。马上就恐惧地走了,根本没有注意看任何事物。”
“你之前提到过拒绝喝酒的萧亦,她在干什么?”
“我们不想管她,她一晚上什么也没有吃,更没有喝下什么,只是静静地看自己带来的医学书,然后又凝望着亦落家的落地窗户。事实上,我认为她的防御心强得神经质。”
“那你的父母做什么工作?冷霜和亦落的父母又干什么?”
“我的父母很普通,母亲是一名设计师,父亲已经和母亲离异了,我也不知道他的能力能干些什么,也许失业了吧。亦落的父母据我所知都是经商者,这一点和冷霜的父母一样,不过有什么牵连我就不知道了。”
“另外,你有没有家族病史?你的家庭中有没有人一直服用药物?”
“我可以很坚决地告诉你,没有,只有我的祖父服用抗癌药物许多年,最终还是在七年前去世了。”
“你们回家后感受怎么样?”
“我的感觉很不好,回家以后我感觉严重头痛。我还接到过冷霜的电话,她说她一夜没有睡,精神很差。”
“吃饭的过程中,你有没有一次离席?”
“有过一次,我去上了个厕所,冷霜也去过一次。不过另外几个人绝对还在。”
“那亦落有没有跟什么人存在竞争关系?”
“没有吧,我不知道。”
“清楚了,再见。”
“再见,希望这件事早日有个结果。”
六、萧亦
警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亦落死于水合氯醛中毒,而两瓶葡萄酒的化验结果也显示了出来——一瓶含有水合氯醛,一瓶却是强心苷。
这个时刻,萧亦却来了。
萧亦看上去脸色有些灰暗,显然在几天里心情很糟糕,他们一见面,萧亦就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你好,萧亦,我是祁铭,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好吧,我今天就是来向你说明情况的。”
“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你那天做了什么?”
“看自己带的书,我没喝酒。我不沾酒。”
“那好吧,你不沾酒,就来杯橙汁。”祁铭和气地说。
“这……好……”
祁铭倒了橙汁,萧亦小心地喝着,用怀疑的眼睛看着祁铭。
“这橙汁的质量很坏,有浓浓的糖精味。”
“抱歉,我大概买了冒牌货。顺便问一句,你和亦落之间关系怎么样?”
“我不喜欢她!”
萧亦的平静像笼罩日光的深夜,一点点开始被喷薄而出的日光打破。
“她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而且是一个天真幼稚、粗心、没有计划的人。”
“那其余几个人怎么样?”
“也很糟。白锋现在除了吵吵闹闹还是什么都不会,冷霜天生属于阴谋家。还有季东海!季东海!”
刚刚还表现得颓丧安静的萧亦突然大声喊叫起来。
“这谋杀不关我的事,是季东海,他们在争一个留美名额!那个政教主任和亦落有亲戚,而政教主任和校长的关系又犹如姐妹,所以季东海想除掉她!”
“好,就是这样,现在,平静下来吧。”祁铭用和幼童说话的口气轻轻地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祁铭没有去碰触她的痛点,只是边漫不经心地聊边注视着神情兴奋的萧亦。
然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径直离开了。他下一个要找的人,是萧亦和季东海的政教主任。
七、政教主任
光华高中的大门像是蒙着一层迷雾,一层悲伤的迷雾。
“找政教主任说几句。”祁铭笑着说。
“请进吧。”
门开了,祁铭和薇安向新的目标走去。
“这次你来吧。”
“不行,我没有掌握什么侦探知识。”
“你是这个学校的老毕业生,对这里懂得比我多。”
“可是,最近老政教主任退休了,新的主任我也不是太熟。”
“你们不是亲戚吗?”
“是远亲,不过她更多的是欣赏亦落的表现,可是他们总拿这些说事,让我和亦落都非常厌烦。”
“我不具备侦探的才能,那么,还是你询问,我记录。”接着,薇安优雅地微笑着说。
政教主任是一个有些矮胖的妇人,戴着一副眼镜,表情很有些哀伤。
“您好,我是业余侦探祁铭,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竞争留美名额的亦落和季东海,您认为哪个比较优秀?”
“这个?我个人直言不讳的认为,季东海那小子半点机会都没有!”政教主任有些不悦地说。
“其余的竞争对手呢?”
“哦……还有冷……冷霜啊,其实她也没什么机会,季东海那小子的小聪明倒是让不少校领导都动了心,虽然他过不了校长这关,可是冷霜的成绩不如亦落,也没获过太多奖,我们都不太记得她。”
“为什么季东海过不了校长关?”
“这小子有劣迹!在他高一的时候,他就曾经用黑客程序偷取过排名资料。”
“请您说清楚一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我们光华高中三年前有一名学生由于成绩太低跳楼自杀起,我们就不再公布排名了,甚至不把成绩传达给各科教师。可是,又有那么多人想要知道。”
“季东海高一的时候,正是这样一个人,他很聪明,学理科信手拈来,但文科嘛……他的政治得30分就爆冷了。”
“我认为,一个人的政治不好有可能就意味着品德有问题,看来果然是这样。他用恶劣的黑客行为,偷取了排名资料,在百度贴吧贴的铺天盖地都是。你说,如果一个学生因为成绩太差又出现自杀行为,他难道不要为那个人的死亡买单?”
“但大部分学校领导竟然不当回事!还很重视季东海,给他出国的机会!你说如果一个学生生命权被这个投机取巧的人夺取,我怎么向校长交代?!!”
“可是现在,亦落死了,她就出自于季东海的谋杀!我早就说过,黑客都那么卑鄙!”
祁铭不停地点头附和着,现在,季东海已经受到了两个人的指控。
过了一会儿,政教主任的倾诉结束了:“抱歉,我得走了,我还有事要办。”
祁铭如释重负地朝她挥挥手,和薇安一起离开了光华高中。
八、季东海
“季东海,我是业余侦探祁铭。我想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但我知道你没有作案。”
“谢谢。我本来就没有过。”
“可是,你已经受到了两个人的指控。”
“我知道政教主任和萧亦不喜欢我,对我过去的行为有意见。可是,我也不会为了争一个名额,搞出这样的事。”
“我公布大家的名次是出于好心,我做梦也想不到会导致政教主任一再挤压我。我知道我的留美计划受到了威胁,可是……”
“亦落是个人缘不好、孤独而天真的女孩,她的。而我有我想要的一切,我满足了。而且她没有劣迹,但我得到过警告处分……”
“那你对白锋和冷霜印象怎么样?”
“他们……我对他们印象不好,白锋弃亦落而去了,而冷霜让亦落在学校里几乎无法立足。我是说……亦落真的有点可怜。”
祁铭看着季东海,从他理性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点伤情。
“那你可以谈谈你最怀疑谁吗?”
“我不想谈这些。”
“好吧,这是我进行得最快的一次谈话,再见。”
季东海没有道别,祁铭看见他背对着自己,好像哭了的样子。
九、冷霜
祁铭敲了敲冷霜的门:“我是业余侦探祁铭,我想来调查亦落的事。”
“业余的?我的父亲早就说过,业余的最不可靠!”
“抱歉,我只是来打听一下消息。”
“好吧,我来告诉你,亦落的父母软弱无能,他们的公司已经在商战中快要破产了。加上高考考前压力的侵扰。我们的亦落想不开了。”
“那,你的父母最近有没有卷入过一起商战?”
“卷入过,但他们战胜了对手,只是,竞争对手并不是亦落父母的宝益公司,实际上,他们对这样的小公司不屑一顾。而且经营的项目也没有竞争。”
“你对亦落的看法不好,是真的吗?”
“是真的,她是一个天真却没有能力的人。”
“那季东海呢?在亦落被杀死之前,你认为他们争取一个留美机会,谁会赢?”
“我想说,亦落100%会失败。”
“你是说,季东海就一定成功喽?”
“………………当然是。”片刻的沉默后,冷霜才说话。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理化成绩怎么样?”
“成绩不行。我对它们厌倦透了,可我父母逼迫我选理科,我受不了。”
“好吧,告辞……”
祁铭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冷霜的脸色很不对劲,显得很虚弱,显示出先天性心脏病发作的症状。
几十秒后,冷霜已经昏倒在了地上,祁铭摇摇头,无奈地拨打了“120”。
十、拨云见日
经过证据与和各人的谈话的整理与分析,两周后,一场案情分析会在祁铭家中进行。
到场的有警方人员、白锋、季东海、萧亦、政教主任、亦落的父母和冷霜。冷霜看上去还很弱,她靠在椅背上,直视着祁铭。
“我们访问了很多人,而有些可能是凶手,有些则作证。”
“我们进行了一些调查,最终发现,第一个要排除的凶手是季东海。”
“在这个案件中,季东海受到了很多人的指控,但大家不知道的是,他和亦落在一年前暗暗陷入了热恋,但是,他们的爱情并非是传统意义上毁坏学业的那种,相反,他们的学习成绩因此在良性竞争中不降反升,他们不可能有恶性竞争存在。”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等到和亦落挽着手步入婚礼殿堂,甚至考入一样的大学,亦落就被人下了毒而亡。”
“接下来,我想分析的是萧亦。萧亦的防御性姿势代表她的人格并不健康,于是我猜想她患有某种心理疾病。”
“其实,我听白锋的叙述后,我就联想到了萧亦可能有神经症,而水合氯醛又是镇静安眠的药物。于是,我按她的体重用量给橙汁里放了镇静剂量的水合氯醛,并用糖精等遮盖水合氯醛的味道,而服用完水合氯醛后她却在大喊大叫。萧亦是个体型消瘦的人,一般这样的人在服用相应剂量的水合氯醛三十分钟后会产生强烈的中枢神经抑制,她却十分兴奋。这样说明她长期服用此药,已经产生了耐药性。除了她以外,没有人有狂躁的表现,。”
“但是,只能说明药物是她提供的,却不能说明她主导了这次谋杀,我们先摆在一边,然后再说。”
“原来,我以为冷霜对亦落的敌意是由于双方父母之间的商战,后来才发现他们经营的公司营业范围和规模都不一样,不可能有直接竞争,这个原因被否决了。”
“但我们却从访问中得知,她对理科非常厌倦,而又按照父母的意见选学了理科,她的高考压力很大,因此,为了接受良好的教育,留美是一个对她来说比较好的选择。而被问及季东海是否一定获胜后,她又有一次停顿、犹豫,表明她不看好季东海,她看好她自己!”
“综上得知,其实,大家都忽略了一个竞争对手,那就是冷霜。当初,她也申请了留美。”
“但是,相对于实力耀眼的季东海和‘有关系’的亦落,特点并不明确的冷霜虽然在申请留美的52名学生中侥幸胜出,但也只能位居第三,所以并不太为别人所注意。”
“但冷霜已经知道了季东海胜出的可能性并非最大,也清楚了她最大的敌人,那就是亦落。”
“并且,冷霜有先天性心脏病,其间还发作了一次。她也许长期服用强心苷,并且把它放进了葡萄酒瓶里。”
“不,我没有。”冷霜斩钉截铁地否决。
“要听我把话说完,但是,你们也可以想想,冷霜想要办掉亦落,亦落想不想办掉冷霜?”
“是的,亦落有和校长关系很好的政教主任的欣赏和鼓励,但对冷霜来说,她有校长在默默支撑着她。我们经过调查,发现她和校长有着比较近的亲属关系,只是没有广为人知。而且,白锋也喝了酒,冷霜如果在酒里下毒,难道不会告知她?事实上,他们本来就是联盟。”
“因此,由于他们的实力比较接近,但冷霜与校长的关系更好,亦落想办掉冷霜的心就更急切。她又想报复白锋对她的背叛,而她爱的季东海又不喝酒,不会受到伤害。于是,她买了强心苷类的药物,放到葡萄酒瓶中。值得庆幸的是,正如大家所说的那样,她那么单纯。这种单纯和粗心大意导致她没有查明致死量就行事,最后也就没有使任何人离开这个世界。甚至她放得剂量还差很远,他们只是轻微中毒而已。”
“接下来再来分析白锋,她坚持不认为这是一起谋杀,但她却在一个问题中停顿了一下,她把心里的‘谋杀’两个字改成了‘亦落的死’,但她的停顿却证实了她知道甚至参与过这起谋杀。”
“而关于含水合氯醛的葡萄酒的下毒时间和方法,很简单,我认为那毒已经被下好,那瓶酒就是白锋等人带来的,酒里有大量的水合氯醛。他们根本不在乎亦落喝多少,一点就足以杀了她。”
“难道不是吗?白锋、萧亦和冷霜?”
“我有一个疑点!”白锋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狂喊着:“祁铭,你难道不知道吗,水合氯醛的异味那么重,我们绝不可能拼命地往里倒,亦落就是再粗心,难道没有知觉?”
“我可以判她没有,亦落的父母告诉我,她小时候就因为一场高烧失去了味觉。我敢说她喝一杯葡萄酒和喝一杯水合氯醛的感觉一点区别也没有。何况水合氯醛的液体也是紫红色,掺在葡萄酒里以亦落的粗心大意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我……是,是我带的。”白锋的脸都变成了苍白色。
“纯真的亦落还是没有坚持履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点。她也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真是一个天真的女孩子,谋杀的念头最终杀了自己。”
“而最后,我想谈一谈萧亦。由于时间关系,我们的谈话并不长,有效的词句也不多。但是白锋已经提供,她在落地窗前徘徊。我想到了白锋说的另一件事,亦落的考前焦虑症。”
“亦落在三年前,也就是即将中考的时候就患有考前焦虑症,她还几度想要跳楼自杀。也许在学校发生,被老师拦下并劝阻,总之,萧亦一定知道这件事。”
“而且,亦落的房子在21层,又有大的没有安装护栏的落地窗。于是,进入她的房间后,萧亦认为推她坠楼更加保险,可以被认为是自杀。他们意见不合,因此而闹翻,所以萧亦虽然提供了药物,但没有实施她的计划,也没有参与药物谋杀。因此,冷霜和白锋就是这次谋杀活动的刽子手,他们毒死了亦落,并带走了证据之一的酒杯。”
“不过,最后,在这里我还是认为,亦落的父母还是想得太天真了。他们认为装修华丽的房子和美丽的落地窗就能改善亦落的心情,化解她的考前焦虑。其实,如果不是季东海爱的滋润,即使没有这次毒药致死,亦落的跳楼也并非不可能。虽然没能挽回亦落的生命,但还是要感谢季东海了。”
“好了,警方,你们可以把冷霜、萧亦和白锋带去审查了。我宣布,我正式离开这起谋杀案。”
冷霜面无表情地坐着,白锋脸如死灰,但萧亦却拔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水果刀向祁铭刺去,早有准备的警方很快制伏了她。
“她也许不会被判刑的,但她这辈子大概就埋在神经病院里了。”祁铭在心里说了句,缓缓而惋惜地说道:“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