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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国,你好 文/郭亚珍 盼了许久的国庆长假终于到了 休息不忘传承 国庆节的意义非凡 穿草鞋赤脚丈天下的气魄 四渡赤水迂回的智慧 爬雪山过草地斗天斗地的豪情 陕甘宁会师的长吟短唱 延安高唱革命大生产的赞歌 毛主席《沁园春》的豪壮 挥师东指 打过黄河去 和平解放全中国 血肉之躯成就了社会主义祖国的大厦 一九四九年的今天 天安门城楼上湘音回荡 极贫极弱 一穷二白 但宏伟蓝图早已绘就 卫星上天长国人志气 改革开放 以点带面 经济强国屹立于世界东方 党纪国法 警钟长鸣 东方巨龙腾飞于世界 港澳回归 一国两制 祖国母亲展笑颜 钓鱼岛问题 南海纷争 捍卫国家尊严人人有责 和谐中国 一带一路 华夏儿女德行天下 (2016-11-2 6:14:5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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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系红崖 文/郭亚珍 心系红叶未成行, 雪代我等把山进。 红叶红果惹人疼, 苍翠松柏把天擎。 他日徒步红崖顶, 携手友人游胜景。 虚怀阅尽满山色, 牛角鞍上话诗情。 (2016-10-30 22:52:3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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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那一轮金黄 文/郭亚珍 满炕上摆着案板、面、和好的糖馅儿、月饼模子、水醯、芝麻, 满地下是捏月饼的, 端月饼盘的只能穿插期间, 满屋子的欢声笑语, 屋外盯火候的脸上也是带笑的。 村风纯朴, 对于打月饼这样的大事, 总是联合互助, 做完一家的再做一家的。 直到月饼的特有的诱人口水的香气, 充溢每一户人家, 直到每一个流着口水的孩子都吃上月饼。 而今, 大街小巷的超市店铺, 各种应季的吃食, 总是不误时节的出现在货架上, 出现在人们的餐桌上。 口水族不再有, 那一茬打月饼的大妈大婶, 却再不能聚到一起了。 而我们心里, 仍留存下那一轮月饼的金黄, 多了一份怀旧的情愫。 (2016-10-28 3:18:5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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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记事 文/郭亚珍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一转眼,又是清明节了。 每到清明节,各家上坟总是男孩子和男人们的”专利”,并且有“千里赶上坟”一说。女孩子只能陪母亲节前节后忙点杂务。本地风俗:忌讳女性上坟,除非没有男丁传后。只有当上一年中有直系亲属故去时,女眷们方去墓地祭奠。谓之“新节”,有的地方也叫“扫新墓”。 记得我们小时候,为了给祖宗上坟,父亲总是特地在清明节前一两天从太原骑着自行车赶回来。清明节那天大清早,因为要上坟,所以无论有多冷,父母也总要连哄带劝地早早把弟弟从被窝里拉出来,然后由父亲用自行车载着他去上坟。弟弟自三岁以后年年都要去上坟,而对我和妹妹而言,那上坟仿佛是一个极其神秘的事情。即使有时候闹着要去,父亲也是不会允许的。 清明节祭祖离不开传统面食——花馍。花馍主要有两种:彩色花馍和素色花馍。在我们文水平遥一带,几乎家家都是素色花馍。至多是人们日常食用或送礼的点些红红,而上坟用的面食就最简单的一点红也不用点。母亲是捏面馍的高手,心灵手巧,想要什么就能捏出什么,跟真的一样,栩栩如生,微妙微肖。村里人过个生日满月或结婚啥的,总会请母亲过去帮忙捏个造型。造型因时节而不同,寓意也会不同。每年清明节的前几天,母亲都会提前发好一大盆白面,然后蒸上供清明节用的一些圆圆的小馒头和很多的花馍,如蛇盘盘、水牛、燕娃娃,还有大燕子背小燕子,似乎还有燕子背蛇,或是蛇盘盘上落着一只燕子,还有上坟用的寓意“必定富”的蛇盘兔。发好的白面,经过母亲一遍又一遍的搋面,搭碱面和面粉,终于不再粘手了。而母亲也是一次又一次地横切纵切了,查看面揉得是否均匀。待这面便揉好了,母亲便开始捏制一些造型了。母亲亲自洗干净梳头用的梳子,拿来剪刀和事先准备好的高粱粒和一些黑豆。每当这时,我们姐俩便端坐在炕里边,看妈妈在摆放在炕沿中间的大案板上劳作,生怕漏掉一招半式。揉好的面粉在母亲手里不断地神奇地变化着,由短粗搓成细长,再由长而截短,由短而变长,由粗而变细,由细而逐渐演变成蛇盘或燕子的形状。每当一个蛇盘做好,母亲便指派我洗干净后给它装上两只黑豆作眼睛,而当一只燕子成型之后,这活便移交给了妹妹。因为我稍微年长,母亲较为放心我使用剪刀。在妹妹给燕子装上两只高粱米的眼睛后,母亲便允许我左手托着刚刚捏好的燕子,右手操作着剪刀,咔嚓咔嚓地给燕子剪出细细密密的略微外翘的羽翼,从脑后一直到背上。高兴之余,母亲总会有意的安排给蛇盘配上一只娇小的燕子,安置在蛇头的后面,或者干脆让它落在蛇盘的正中。这是给未成家的叔叔和年幼的弟弟准备的。另外,母亲还会有意捏出一大一小两只燕子,将小燕子安置在大燕子的背上,大燕子是我,小燕子便是妹妹,我永远得护着妹妹。还有那种两只大燕子上背只小燕子的。后来,母亲还会做出燕子背上小蛇盘的造型,以盼望我们姐妹都能找到好夫婿。 准备上供的面馍和蛇盘之外,母亲依旧要做一些“旗旗”,也叫“纸吊吊”。首先准备一些柔韧性较好的白色蒲纸,先对折,再折来折去,大概是四折或者八折,裁开再折好,然后开始剪,“嗖嗖嗖”,几剪子下去,便是一个不断头的纸串。然后细心按层一个个分开,再用事先备好一截高粱秆从杆头劈开个缝儿将它夹了,再用一红纸条在半腰粘上一圈。这个坟头上要插的“纸吊吊”(也叫“旗旗”)便做好了。家里人能说的上来的祖宗的坟头上都要插上一杆。 清明节前后三天,小孩子和体弱的人是不允许乱跑的,说是怕惹上什么不干净。就是住娘家的媳妇也要提前回到婆家的。听一个我们叫姑姑的老街坊说,她家四姑生完孩子后住娘家,赶上清明,婆家派人来接。回家途中,遇上了合葬的,挖了坑,还没安放好棺材。赶车人看到了,下车给撒了一泡尿。可车上抱孩子的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赶车人是男的也没做提醒,赶车就回去了。结果,没多久,她的四姑和孩子都病死了。在这个故事的迷信阴影笼罩下,我们在清明节是特别遵守规矩的。母亲总会在清明节前一两天,就找好了烟盒里的那层锡箔纸,或者金色,或者银色,折成笔架的样子。在我们脱衣睡觉之后,母亲借着油灯的微光或者五瓦的电灯泡的微黄的光芒,在衣角缝上一个“笔架”,以防身辟邪。 待清明上过坟之后,那些花馍便可以吃了。大人们不挑不拣抓起一个便吃,而我们就不同了。最喜欢那燕背蛇或者蛇盘燕,那两个双燕就是我和妹妹的。造型越奇特,我们越是抢着要。这些个花馍,首先要占着,不让别人吃掉。而自己又只能左手托着一只,用右手一根羽翼一根羽翼的撕着去吃,仿佛是品尝什么人间美食似的。 不知道是什么讲究,母亲每个清明节后都会回娘家去的,而且每次回来,外祖母都会让母亲带回一只水牛和几只弯弯的面捏的胖虫子。后来听说,那胖虫子是叫“圣虫”成“升虫”的东西,是寓意五谷丰登的。而那水牛是寓意父母勤劳政富的。 我小学毕业那年,外祖父走了。又隔了几年,我高一那年,外祖母也走了。母亲不再清明后回娘家了。我们再也收不到外祖母送给我们的面虫子了。三年前,母亲也因病故去了,那些正正经经过时过节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母亲走后,按照当地风俗,新节就在次年的清明当天,我第一次以老大姐的身份带着弟弟妹妹,在叔父及众亲友的陪同下,前往坟地,拜祭母亲。我们娘家村里是集体坟地,尽管去得较早,尽管集体坟地的四周都修有宽阔的道路,但依然是二三里地以外就靠右停满了车辆,拉有各种纸扎祭品的车辆只能行行缓缓、缓缓行行。最后,我们只好将供品集中在一辆小三轮车上,大家手提纸扎,步行前往坟前。看看周围的人,重孝子全身白孝衣,亲戚或者带顶白孝帽,或者胳膊上戴上一个白布圈,或者干脆就在扣眼里系根细细小小的白布条。总之,来到这儿的都是死者的家属或近亲。穿过长长的车队,越过春浇的沟渠,我们来到母亲的坟前。我和妹妺及母亲的姐妹们一进墓地就各自蹲在墓旁,哭起了可怜的母亲。眼睛一闭就想起了病中的母亲,眼窝塌陷,左臂左腿偏瘫。一闭眼就仿佛看到了高大肥胖的母亲,在家洗衣做饭时,忙碌的情景。一闭眼也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淘气爬墙上树,惹母亲生气的样子。但更多想到的是母亲一生省吃俭用,没有烫过一次头发,也没有一双高跟鞋,甚至没有一件金银首饰,却供养了我和弟弟两个大学生。母亲只是一位普通的农家妇女,没有出门挣过一分钱,恪守本分,相夫教子,帮在外工作的父亲照顾两位老人,让他安心工作。想着母亲的各种好,悔着自己的各种淘气顽劣,我大哭不止。想着我没能看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想着母亲留下一个未成婚的弟弟,我作姐的责任重大,当然那也是母亲最放心不下的。我还有比哭更重要的任务,我渐渐抬起头,睁眼看到其他人帮忙摆放好了各家带来的祭品,点燃并插稳蜡烛之后,叔叔带领弟弟上香、烧纸、奠酒、叩头,然后一阵哭喊,各色人等都以各种身份哭叫着母亲。女客们守在母亲的墓的四周,叫着“三姐”,喊着“三妹”,泪流满面,一手搨着墓,一手却抓着黄土,细细的黄土面从指间滑溜下来。一个个哭天抹泪的,搀都搀扶不起来。我搀扶她们,结果自己好不容易才收住的眼泪,全被她们给勾了出来。哭吧!我不能剥夺她们姐妹这么近距离的交流,虽然阴阳两相隔。直到我表姐她们硬把我们一个一个拽起来,直到各种纸扎点燃后的火苗汹涌地扑过来,我们才逃跑似的,绕到墓后转出来。 各家带来的金山银山、摇钱树、聚宝盆以及纸幡等,顷刻之间,化为了灰烬。母亲似乎拥有了生前想也不敢想的各种家财,包括别墅、洋车、私家飞机,甚或能打阴阳电话的手机以及各种见过或者没见过的家用电器等。弟弟在叔叔的帮忙下,为母亲的坟头又添了一些新土,插上旗旗,撒下了意味着后人要发财的黑豆芽,收拾供品,准备回家。我们都要离开了,而我那可怜为家辛苦操持一生的母亲孤零零的躺在这儿,虽然我们为她留下的巨额财产,她或许毫无知觉,可我们却还念着她生前的各种的好,痛哭流涕,怀念着她,不舍的回望着她的坟头…… 是啊,清明节,除了正常的上坟不准允女孩子参加外,我也参加过爷爷奶奶外祖父外祖母好几个人的新节,但心情最沉重最不舍最无畏也最难忘的当数母亲的新节。母子情是天下最伟大的情感。 如今这个时代,好些个传统渐渐地发生了改变,由繁变简,由有到无。我们农村人的生活也变得简单了,需要什么,小卖铺超市就会卖什么。节前,买上一二斤黑豆芽、几只蛇盘燕子、三五个二踢脚、香腊纸品,清明节大清早把男人和孩子早早叫醒打发他们去参加几乎半村人参加的家祭去。 清明节三天小长假,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我们去上坟祭祖,去踏青春游,教育意义极为深远。家祭时寻根问祖,我们不妨开启先祖的尘封历史,将家族历史文化及典型事例讲给后人听,让孩子懂得生活之不易,学会感恩,传承家族文化精神。公祭时,面对为革命英勇献身的先烈,我们也不妨去寻访他们的故事,学习他们的革命精神,担当社会责任,学着去感恩社会,学着在祖国危难时显身手。改革开放的春风搞活了农村经济,改善了人民生活。而富裕后我们在传统美德和封建迷信之间犹豫徘徊,在破除封建迷信的同时,也丢掉了优秀的文化传统,也丢掉了先祖勤劳简朴吃苦耐劳的精神,忘记了感恩,一味贪图享受。夹在天地之间的我们,夹在勤劳俭朴的祖先和年幼无知的孩子之间的我们,在慨叹生活越来越没意思的同时,是不是忘记担当和传承这一家族和社会责任了呢?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那么以先人为鉴,不是也可以正子孙吗? (2016-3-30 7:27:3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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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记事 文/郭亚珍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一转眼,又是清明节了。 每到清明节,各家上坟总是男孩子和男人们的”专利”,并且有“千里赶上坟”一说。女孩子只能陪母亲节前节后忙点杂务。本地风俗:忌讳女性上坟,除非没有男丁传后,或者家中只有寡母孤女。只有当上一年中有直系亲属故去时,女眷们方去墓地祭奠。谓之“新节”,有的地方也叫“扫新墓”。 记得我们小时候,为了给祖宗上坟,父亲总是特地在清明节前一两天从太原骑着自行车赶回来。清明节那天大清早,因为要上坟,所以无论有多冷,父母也总要连哄带劝地早早把弟弟从被窝里拉出来,然后由父亲用自行车载着他去上坟。弟弟自三岁以后年年都要去上坟,而对我和妹妹而言,那上坟仿佛是一个极其神秘的事情。即使有时候闹着要去,父亲也是不会允许的。 清明节祭祖离不开传统面食——花馍。花馍主要有两种:彩色花馍和素色花馍。在我们文水平遥一带,几乎家家都是素色花馍。至多是人们日常食用或送礼的点些红红,而上坟用的面食就最简单的一点红也不用点。母亲是捏面馍的高手,心灵手巧,想要什么就能捏出什么,跟真的一样,栩栩如生,微妙微肖。村里人过个生日满月或结婚啥的,总会请母亲过去帮忙捏个造型。造型因时节而不同,寓意也会不同。每年清明节的前几天,母亲都会提前发好一大盆白面,然后蒸上供清明节用的一些圆圆的小馒头和很多的花馍,如蛇盘盘、水牛、燕娃娃,还有大燕子背小燕子,似乎还有燕子背蛇,或是蛇盘盘上落着一只燕子,还有上坟用的寓意“必定富”的蛇盘兔。发好的白面,经过母亲一遍又一遍的搋面,搭碱面和面粉,终于不再粘手了。而母亲也是一次又一次地横切纵切了,查看面揉得是否均匀。待这面便揉好了,母亲便开始捏制一些造型了。母亲亲自洗干净梳头用的梳子,拿来剪刀和事先准备好的高粱粒和一些黑豆。每当这时,我们姐俩便端坐在炕里边,看妈妈在摆放在炕沿中间的大案板上劳作,生怕漏掉一招半式。揉好的面粉在母亲手里不断地神奇地变化着,由短粗搓成细长,再由长而截短,由短而变长,由粗而变细,由细而逐渐演变成蛇盘或燕子的形状。每当一个蛇盘做好,母亲便指派我洗干净后给它装上两只黑豆作眼睛,而当一只燕子成型之后,这活便移交给了妹妹。因为我稍微年长,母亲较为放心我使用剪刀。在妹妹给燕子装上两只高粱米的眼睛后,母亲便允许我左手托着刚刚捏好的燕子,右手操作着剪刀,咔嚓咔嚓地给燕子剪出细细密密的略微外翘的羽翼,从脑后一直到背上。高兴之余,母亲总会有意的安排给蛇盘配上一只娇小的燕子,安置在蛇头的后面,或者干脆让它落在蛇盘的正中。这是给未成家的叔叔和年幼的弟弟准备的。另外,母亲还会有意捏出一大一小两只燕子,将小燕子安置在大燕子的背上,大燕子是我,小燕子便是妹妹,我永远得护着妹妹。还有那种两只大燕子上背只小燕子的。后来,母亲还会做出燕子背上小蛇盘的造型,以盼望我们姐妹都能找到好夫婿。 准备上供的面馍和蛇盘之外,母亲依旧要做一些“旗旗”,也叫“纸吊吊”。首先准备一些柔韧性较好的白色蒲纸,先对折,再折来折去,大概是四折或者八折,裁开再折好,然后开始剪,“嗖嗖嗖”,几剪子下去,便是一个不断头的纸串。然后细心按层一个个分开,再用事先备好一截高粱秆从杆头劈开个缝儿将它夹了,再用一红纸条在半腰粘上一圈。这个坟头上要插的“纸吊吊”(也叫“旗旗”)便做好了。家里人能说的上来的祖宗的坟头上都要插上一杆。 清明节前后三天,小孩子和体弱的人是不允许乱跑的,说是怕惹上什么不干净。就是住娘家的媳妇也要提前回到婆家的。听一个我们叫姑姑的老街坊说,她家四姑生完孩子后住娘家,赶上清明,婆家派人来接。回家途中,遇上了合葬的,挖了坑,还没安放好棺材。赶车人看到了,下车给撒了一泡尿。可车上抱孩子的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赶车人是男的也没做提醒,赶车就回去了。结果,没多久,她的四姑和孩子都病死了。在这个故事的迷信阴影笼罩下,我们在清明节是特别遵守规矩的。母亲总会在清明节前一两天,就找好了烟盒里的那层锡箔纸,或者金色,或者银色,折成笔架的样子。在我们脱衣睡觉之后,母亲借着油灯的微光或者五瓦的电灯泡的微黄的光芒,在衣角缝上一个“笔架”,以防身辟邪。 待清明上过坟之后,那些花馍便可以吃了。大人们不挑不拣抓起一个便吃,而我们就不同了。最喜欢那燕背蛇或者蛇盘燕,那两个双燕就是我和妹妹的。造型越奇特,我们越是抢着要。这些个花馍,首先要占着,不让别人吃掉。而自己又只能左手托着一只,用右手一根羽翼一根羽翼的撕着去吃,仿佛是品尝什么人间美食似的。 不知道是什么讲究,母亲每个清明节后都会回娘家去的,而且每次回来,外祖母都会让母亲带回一只水牛和几只弯弯的面捏的胖虫子。后来听说,那胖虫子是叫“圣虫”成“升虫”的东西,是寓意五谷丰登的。而那水牛是寓意父母勤劳政富的。 我小学毕业那年,外祖父走了。又隔了几年,我高一那年,外祖母也走了。母亲不再清明后回娘家了。我们再也收不到外祖母送给我们的面虫子了。三年前,母亲也因病故去了,那些正正经经过时过节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母亲走后,按照当地风俗,新节就在次年的清明当天,我第一次以老大姐的身份带着弟弟妹妹,在叔父及众亲友的陪同下,前往坟地,拜祭母亲。我们娘家村里是集体坟地,尽管去得较早,尽管集体坟地的四周都修有宽阔的道路,但依然是二三里地以外就靠右停满了车辆,拉有各种纸扎祭品的车辆只能行行缓缓、缓缓行行。最后,我们只好将供品集中在一辆小三轮车上,大家手提纸扎,步行前往坟前。看看周围的人,重孝子全身白孝衣,亲戚或者带顶白孝帽,或者胳膊上戴上一个白布圈,或者干脆就在扣眼里系根细细小小的白布条。总之,来到这儿的都是死者的家属或近亲。穿过长长的车队,越过春浇的沟渠,我们来到母亲的坟前。我和妹妺及母亲的姐妹们一进墓地就各自蹲在墓旁,哭起了可怜的母亲。眼睛一闭就想起了病中的母亲,眼窝塌陷,左臂左腿偏瘫。一闭眼就仿佛看到了高大肥胖的母亲,在家洗衣做饭时,忙碌的情景。一闭眼也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淘气爬墙上树,惹母亲生气的样子。但更多想到的是母亲一生省吃俭用,没有烫过一次头发,也没有一双高跟鞋,甚至没有一件金银首饰,却供养了我和弟弟两个大学生。母亲只是一位普通的农家妇女,没有出门挣过一分钱,恪守本分,相夫教子,帮在外工作的父亲照顾两位老人,让他安心工作。想着母亲的各种好,悔着自己的各种淘气顽劣,我大哭不止。想着我没能看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想着母亲留下一个未成婚的弟弟,我作姐的责任重大,当然那也是母亲最放心不下的。我还有比哭更重要的任务,我渐渐抬起头,睁眼看到其他人帮忙摆放好了各家带来的祭品,点燃并插稳蜡烛之后,叔叔带领弟弟上香、烧纸、奠酒、叩头,然后一阵哭喊,各色人等都以各种身份哭叫着母亲。女客们守在母亲的墓的四周,叫着“三姐”,喊着“三妹”,泪流满面,一手搨着墓,一手却抓着黄土,细细的黄土面从指间滑溜下来。一个个哭天抹泪的,搀都搀扶不起来。我搀扶她们,结果自己好不容易才收住的眼泪,全被她们给勾了出来。哭吧!我不能剥夺她们姐妹这么近距离的交流,虽然阴阳两相隔。直到我表姐她们硬把我们一个一个拽起来,直到各种纸扎点燃后的火苗汹涌地扑过来,我们才逃跑似的,绕到墓后转出来。 各家带来的金山银山、摇钱树、聚宝盆以及纸幡等,顷刻之间,化为了灰烬。母亲似乎拥有了生前想也不敢想的各种家财,包括别墅、洋车、私家飞机,甚或能打阴阳电话的手机以及各种见过或者没见过的家用电器等。弟弟在叔叔的帮忙下,为母亲的坟头又添了一些新土,插上旗旗,撒下了意味着后人要发财的黑豆芽,收拾供品,准备回家。我们都要离开了,而我那可怜为家辛苦操持一生的母亲孤零零的躺在这儿,虽然我们为她留下的巨额财产,她或许毫无知觉,可我们却还念着她生前的各种的好,痛哭流涕,怀念着她,不舍的回望着她的坟头…… 是啊,清明节,除了正常的上坟不准允女孩子参加外,我也参加过爷爷奶奶外祖父外祖母好几个人的新节,但心情最沉重最不舍最无畏也最难忘的当数母亲的新节。母子情是天下最伟大的情感。 如今这个时代,好些个传统渐渐地发生了改变,由繁变简,由有到无。我们农村人的生活也变得简单了,需要什么,小卖铺超市就会卖什么。节前,买上一二斤黑豆芽、几只蛇盘燕子、三五个二踢脚、香腊纸品,把男人和孩子早早叫醒打发他们去参加几乎半村人参加的家祭去,便好了。 清明节国家给了三天假期,寻根祭祖,感受民族传统文化魅力。但这清明时节再也不像小时候那么隆重,再也不那么有意思、富有生活情趣了。 (2016-3-29 13:57:5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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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记事 文/郭亚珍 每到清明节,各家上坟总是男孩子和男人们的”专利”。女孩子只能陪母亲节前节后忙点杂务。本地风俗忌讳女性上坟,以防没有男丁传后。只有当上一年有直系亲属故去时,女眷们方可去墓地祭奠。谓之“新节”,有的地方也叫“扫新墓”。清明节那天大清早,因为要上坟,所以无论有多冷,父母也总要连哄带劝地把弟弟从被窝里拉出来,然后由父亲用自行车载着他去上坟。弟弟自三岁以后年年都要去上坟,而我和妹妹即使闹着要去,也不会允许的。 每年清明节的前几天,母亲都会发一大盆白面,然后蒸上供上坟用的馒头和一些花馍,如蛇盘盘、燕娃娃,还有大燕子背小燕子,似乎还有燕子背蛇,或是蛇盘盘上落着一只燕子。发好的白面,经过母亲一遍又一遍的搋面,搭碱面和面粉,终于不再粘手了,这面便好了,便可以捏制一些造型了。母亲亲自洗干净梳头用的梳子,拿来剪刀和事先准备好的高粱粒和一些黑豆。揉好的面粉在母亲手里不断地变化着,由短粗搓成细长,再由长而截短,由短而变长,由粗而变细,由细而逐渐演变成蛇盘或燕子的形状。每当一个蛇盘做好,母亲便指派我给它装上两只黑豆作眼睛,而当一只燕子成型之后,这活便移交给了妹妹。因为我稍微年长,母亲较为放心我使用剪刀。在妹妹给燕子装上两只高粱米的眼睛后,母亲便允许我左手托着刚刚捏好的燕子,右手操作着剪刀,咔嚓咔嚓地给燕子剪出细细密密的略微外翘的羽翼,从脑后一直到背上。高兴之余,母亲总会有意的安排给蛇盘配上一只娇小的燕子,安置在蛇头的后面,或者干脆让它落在蛇盘的正中。这是给未成家的叔叔和年幼的弟弟准备的。另外,母亲还会有意捏出一大一小两只燕子,将小燕子安置在大燕子的背上,大燕子是我,小燕子便是妹妹,我永远得护着妹妹。后来,母亲还会做出燕子背上小蛇盘的造型,以盼望我们姐妹都能找到好夫婿。 准备上供的面馍和蛇盘之外,母亲依旧要准备一些柔韧性较好的白色蒲纸,折来折去,大概是四折或者八折,裁开再折好,然后开始剪,“嗖嗖嗖”,几剪子下去,便是一个不断头的纸串。然后细心按层分开,再用一截高粱秆从杆头劈开个缝儿将它夹了,再用一红纸条在半腰粘上一圈。这个坟头上要插的纸吊吊(俗语也叫“旗旗”)便做好了。家里人能说的上来的祖宗的坟头上都要插上一个。 清明节前后三天,小孩子和体弱的人是不允许乱跑的,说是怕惹上什么不干净。就是住娘家的媳妇也要提前回到婆家的。听一个我们叫姑姑的老街坊说,她家四姑生完孩子后住娘家,赶上清明,婆家派人来接。回家途中,遇上了合葬的,挖了坑,还没安放好棺材。赶车人看到了,下车给撒了一泡尿。可车上抱孩子的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赶车人也没做提醒,赶车就回去了。结果,没多久,她的四姑和孩子都病死了。在这个故事的迷信阴影笼罩下,我们在清明节是特遵守规矩的。母亲总会在清明节前一两天,就找好了烟盒里的那层锡箔纸,或者金色,或者银色,折成笔架的样子。在我们脱衣睡觉之后,母亲借着油灯的微光或者五瓦的电灯泡的微黄的光芒,在衣角缝上一个“笔架”,以防身辟邪。 清明上过坟之后,那些花馍便可以吃了。大人们不挑不拣抓起一个便吃,而我们就不同了。最喜欢那燕背蛇或者蛇盘燕,那两个双燕就是我和妹妹的。这些个花馍,首先要占着,不让别人吃掉。而自己又只能左手托着一只,用右手一根羽翼一根羽翼的撕着去吃,仿佛是品尝什么人间美食似的。 不知道是什么讲究,母亲每个清明节后都会回娘家去的,而且每次回来,外祖母都会让母亲带回几只弯弯的面捏的胖虫子。 后来,外祖父走了,又隔了几年,外祖母走了,母亲不再清明后回娘家了。我们再也收不到外祖母送给我们的面虫子了。再后来,母亲也因病故去了,那些正正经经过节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母亲走后,按照当地风俗,新节就在清明当天,我第一次以老大姐的身份带着弟弟妹妹,在叔父及众亲友的陪同下,前往坟地,哭祭母亲。我们娘家村里是集体坟地,尽管去得较早,尽管集体坟地的四周都修有宽阔的道路,但依然是二三里地以外就靠右停满了车辆,拉有各种纸扎祭品的车辆只能行行缓缓、缓缓行行。最后,我们只好将供品集中在一辆小三轮车上,大家手提纸扎,步行前往坟前。看看周围的人,重孝子全身白孝衣,亲戚或者带顶白孝帽,或者胳膊上戴上一个白布圈,或者干脆就在扣眼里系根细细小小的白布条。总之,来到这儿的都是死者的家属或近亲。穿过长长的车队,越过春浇的沟渠,我们来到母亲的坟前。母亲的姐妹们一进墓地就各自蹲在墓旁,哭起了可怜的母亲。其他人帮忙摆放好各家带来的祭品,点燃并插稳蜡烛之后,叔叔带领弟弟上香、烧纸、奠酒、叩头,然后一阵哭喊,各色人等都以各种身份哭叫着母亲。女客们守在母亲的墓的四周,叫着“三姐”,喊着“三妹”,泪流满面,一手搨着墓,一手却捻着黄土,哭天抹泪的,搀都搀扶不起来。我搀扶她们,结果自己好不容易才收住的眼泪,全被她们给勾了出来。哭吧!我不能剥夺她们姐妹这么近距离的交流,虽然阴阳两相隔。直到我表姐她们硬把我们一个一个拽起来,直到各种纸扎点燃后的火苗汹涌地扑过来,我们才逃跑似的,绕到墓后转出来。 各家带来的金山银山、摇钱树、聚宝盆以及纸幡等,顷刻之间,化为了灰烬。母亲似乎拥有了生前想也不敢想的各种家财,包括别墅、洋车、私家飞机,甚或能打阴阳电话的手机以及各种见过或者没见过的家用电器等。我可怜的母亲孤零零的躺在这儿,她或许毫无知觉,可我们却还念着她生前的各种的好,痛哭流涕,怀念着她。不舍的回望着她的坟头。 是啊,清明节,除了正常的上坟不准允女孩子参加外,我也参加过爷爷奶奶外祖父外祖母好几个人的新节,但心情最沉重最不舍最无畏最难忘的当数母亲的新节。母子情是天下最伟大的情感。 如今这个时代,好些个传统渐渐地发生了改变,由繁变简,由有到无。我们农村人的生活也变得简单了,需要什么,小卖铺超市就会卖什么。节前,买上一二斤黑豆芽、几只蛇盘燕子、三五个二踢脚、香腊纸品,把男人和孩子早早叫醒打发他们去参加几乎半村人参加的家祭去,便好了。再也不像小时候那么隆重那么有意思了。 (2016-3-28 6:42:5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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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家祭2.公祭刘胡兰: [发自手机] (2016-3-27 4:41:5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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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照科二考试明天2月28日进行。 今天是2月27日,任教练带领我们在考场练车,尽可能适应考场条件,期待大满贯。 一大早,七点从宁固出发,直练到下午五点多,才结束。从驾校到娃留村口,本校教师李宏捎了我一截。本想就在那儿等车,但车来车往,尘土飞扬 (2016-3-9 15:32:5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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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老,走好 春至心间 敢问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 一句话 诠释了 多少人生谜团。 惊醒了 多少梦中人。 风花雪月, 凝铸军魂。 一首首, 斗志昂扬的词曲, 激励了 积极进取的步伐。 奏响了 时代的最强音。 可是, 您太累了, 您要歇歇了, 阎老, 请您, 走好。 (2016-2-19 16:26:3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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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老,慢走。 春雨簌簌, 惊闻将星殒, 天不弃您, 千里落雨挽忠魂。 文坛恸失英才, 长歌当哭, 挽诗挽歌挽对。 阎老,走好。 军魂凝铸, 风花雪月, 歌坛恸失将星。 人民不弃您, 万里泪雨唱佳作。 红歌唱响, 举国哀悼西游人。 (2016-2-13 9:28:26)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