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喜欢削梨的男人
白色的枯骨就像鬼魂一样游荡在脑海中。
钟巧烟感觉自己头疼欲裂,身子似乎有点热,她在迷迷糊糊中伸手摸了一下前额。
一块湿湿的热毛巾正敷在她的前额上,她能感觉到那块湿手巾上传出来的热气。钟巧烟轻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视线慢慢清晰起来。
房顶上垂着一盏七彩的琉璃灯,透过朦胧的白纱散发着斑斓的光芒。白纱舒服而随意,就像飘落的白云经经的覆在床上。
钟巧烟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看着上方,她感觉到有些疲倦,而这个床却软软的很舒服,她甚至不想起来。
但是……她现在又在哪?这个床又是谁的?
钟巧烟眨了眨眼睛,恍然间意识到这是个陌生的地方,赶紧坐了起来,头上的湿布掉在了床边上的地方,与此同时,她看到了一个男人正坐在她对面削着一个梨。
梨的样子很普通,只是略微大了一些。男人正不紧不慢地削着,梨皮从始至终都没有断开过,甚至连宽度都一样。刀也很普通,普通得没有任何特点。
钟巧烟本能地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紧张地望向男人。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冷漠,甚至找不出任何变化。他的皮肤很白,配上一尘不染的白衣,让他看上去就像是得了某种怪病,但他的五官却非常得清晰,甚至很英俊,是那种一眼见到就会让人心起涟漪的人。
男人没有看钟巧烟,只是低头专注的削着梨。
钟巧烟向后缩了缩身子,目光却紧紧地盯着男人的面部,她在认真地打量他,也在静静地等着他。钟巧烟不断在心中问自己,他是谁?,但却没有勇气打断男人的专注。
男人却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眼中射出一道寒光直盯向钟巧烟。
钟巧烟吓得将整个身子缩了起来,不敢抬头看男人。
男人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丝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
“钟巧烟。”男人的声音毫无感情,甚至像冰一样寒冷。
钟巧烟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抬起头诧异的望向男人,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却没有回答钟巧烟,而是问道:“你害怕?”
钟巧烟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确很害怕,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不知道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事情。
男人突然起身,朝钟巧烟走去。
钟巧烟害怕得向床里挪了挪身子。
男人站在床边儿上,将削好的梨递给了钟巧烟。
“我……不吃梨。”钟巧烟只是偷眼瞟了一眼梨子,就又缩起了身子。
男人坐在了床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钟巧烟,手中的梨递向钟巧烟,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必须吃。”
钟巧烟看了一眼梨,又看了一眼男人,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抗拒他的话。钟巧烟伸出手接过了梨,轻轻地咬了一口。
很甜,钟巧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梨,就好像蜜糖一样,沁人心脾,让人流连往返。钟巧烟不自觉地又咬了一口。
男子则坐在身旁冷冷地盯着她,盯着她那双美丽如水的眼睛。
“你是谁?”钟巧烟此时才想起自己还没问对方是谁。
男人却不急于回答这个问题,不慌不忙的走回位置,从桌子上拿起另一个梨,继续削着,神情依然是那么的专注。
钟巧烟抬起头看着男人,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却为她削了一个梨。为什么?他是谁?他这么做的目是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钟巧烟突然想到了白布块,目光声速移到了男人的腰间。
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出乎钟巧烟的意料之外。
“你的腰间怎么没有缝白布块?”钟巧烟情不自禁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男人却继续削着他的梨子,根本没有回答钟巧烟问题的意思。
钟巧烟刚想再问什么,忽然感觉脑子越来越沉,沉得她几乎坐不起来,“我的头好晕……”钟巧烟靠在床头,梨从手上滑落,掉在地上,钟巧烟突然明白了什么,指着地上的梨问道:“这梨……好像……”钟巧烟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躺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最后一片梨皮落下,悄无声息地掉在男人的脚边,男人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晕倒在床上的钟巧烟,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他轻轻地叫了一句:“凤凰。”
本来已经晕倒的钟巧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缓缓地坐起身,声音有些僵硬地回应道:“是。”
“你终于回来了!”男人兴奋地站起身,道:“过来。”
钟巧烟从床上缓缓地走下来,身体僵直地朝男人走来,她的眼中流露出迷茫之色,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毫无神采。当其走到男人身旁时,男人伸手握住了钟巧烟的纤纤细手。
“我们现在就去那。”男人轻轻地说道。
“是。”钟巧烟僵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洞的眼神显得没有生机。
男人拿着钟巧烟的手缓缓地朝外面走去,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第四章: 冥婚
火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宽敞的大厅里红带飘扬,裹金的蜡烛静悄悄地闪耀着火焰,干净的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喜宴,丰盛的食物时刻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那味道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客人们围坐在桌前,有的弯着腰,有的侧着头,有的双手支撑在桌上,有的甚至趴在桌上。客人们今天的服装看起来都非常喜庆,红红绿绿,为整个大厅增添了不少欢喜之色,只是……衣服里的他们都是洁白的枯骨。
没有活人,一个也没有。
在大厅的正前方摆放着一个供桌,桌子上放满了灵位,密密麻麻的足有几十个。灵位前面摆放着供品,琳琅满目,很是显眼。
男人的脸上散发出异样的光芒,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与兴奋。而他也特地换上了一身红公喜庆的衣服,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精神多了,只是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是胸前那朵红色的花朵却又为他增添了少许温情。他的手始终握着钟巧烟的纤纤小手,似乎永远都不愿意松开,而他的眼睛也总是在望向钟巧烟的时候,充满温柔之情。
钟巧烟换上了一件红色的新娘服,头上的凤冠让其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丽温婉,仿佛天上的仙子下凡,只是她的表情永远都是僵硬的,目光似乎永远都找不到聚点,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
男人拉着钟巧烟慢慢地朝供桌走去,他的目光却总在钟巧烟的眼睛处停留。
“凤凰,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男人的目光在钟巧烟的脸上徘徊,不愿移开。
钟巧烟却像是麻木了一样,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木木地跟着男人向前走,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毫无自己的想法,任凭摆布。
“凤凰,你看今天来了多少客人。”男人边说边指向周围,“他们都是来给我们道贺的。”
钟巧烟面无表情静静地站在男人身旁,似乎正在聆听他的话,眼睛却毫无神彩。
“我今天真是很开心,我长这么大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男人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伸手轻搂钟巧烟的腰,继续向前走,当走到供桌前,停了下来,指着其中的两个灵位说道:“我们赶快行礼吧,行完礼,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钟巧烟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平视着前方。
男人拉着钟巧烟跪在了地上的垫子上。
“凤凰,你愿意嫁给我对吗?”男人在问钟巧烟,可钟巧烟却什么话也没说。
“虽然你现没说话,但是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我知道你回来了,我知道你回来是来找我的。”男人将钟巧烟的头发轻轻地拢在脑后,“我们行礼吧。”
“一叩首。”男人边说边按着钟巧烟的头向地上叩了一个头。
“二叩首……三叩首……”礼完后,男人的脸上绽放出沉稳的笑容,他缓缓地站起身扶起身旁的钟巧烟,温柔地说道:“凤凰,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男人边说边伸手轻轻地在钟巧烟的脸上抚摸着,“现在我们可以入洞房了……”
“放开她!”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瘦瘦黑黑的男人冲了进来。
男人没有抬头看对方,但目光已在瞬间变得像寒冰一样冷漠,“你又来了。”
“放开她!”瘦黑的男人大声吼着,脸上的青筋露了出来。
男人发出一声冷笑,“你真是阴魂不散!”
“少废话!放了她,她是我没过门的媳妇!”瘦黑的男人瞪着眼睛大声吼道。
男人冷笑,在看向钟巧烟的时候,脸上立刻又变得异常温柔,轻声说道:“凤凰,你在总有人来给我们捣乱,你在这等我一下,处理完后,我们再入洞房。”说完后,男人松开钟巧烟的手缓步走向那个瘦黑的男人。
钟巧烟乖乖地站在原地,目光呆呆地望着前方,似乎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站着。
男人的目光冰冷地瞪着瘦黑的男人,他狠狠地说道:“凤凰是我的,你不能把她带走,谁也不能把她带走。”
“我偏要带走她,以前是,现在也是,我不能让她嫁给你,你根本不能娶她,你也不配娶她!”瘦黑的男人几乎要吼破了嗓子。
“不!我和凤凰才是真正的相爱,你我能拆散我们,谁也不能拆散我们!”男人不肯让步。
就在男人说话的时候,瘦黑的男人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菜刀冲了上来,在男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一下子挥刀扎过来,菜刀刚刚好插进了男人的腹部。
男人惊得瞪大眼睛,“你……”男人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是伸手死死地扯住了瘦黑男人胸前的衣服,然后缓缓地仰躺在地上。在躺在地上的那一刹那,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钟巧烟的身上。
钟巧烟的眼神依然迷茫地望着前方,对于周围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感觉。
“凤凰……”男人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他的脸上露出了悲痛的笑容。
瘦黑的男人在杀死了男人后快速地喘着气,他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你死了就一了百了,凤凰不是你的,永远不是你的!”瘦黑的男人在说完这句话后,冲到钟巧烟跟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道:“跟我走。”钟巧烟毫无反抗之力被其拉得向前走,刚走几步就被绊倒在地。
“啊——”钟巧烟轻叫一声,紧接着眼睛眨了眨,“这是哪?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头很晕?”钟巧烟低下冰,却刚好看到身旁的男人,他的眼睛直到现在还盯着钟巧烟,那感觉仿佛是留恋……
“他……他怎么了!”钟巧烟看到男人的腹部处全是鲜血,那鲜血与红色的新郎服溶化在一起。
“他死了!”
听到有人说话,钟巧烟抬起了头,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瘦瘦黑黑的,但却充满阳刚之气,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把带血的菜刀。
“你是谁?”钟巧烟吓得向后爬。
“不要怕,我是未来的夫君。”瘦黑的男人想解释,但钟巧烟却拼命地后退。
“凤凰!”瘦黑的男人追上去,一把抓住了钟巧烟的胳膊。
“不要!”钟巧烟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第五章: 被困
男人……鲜血……
那仿佛真的是一场噩梦。
钟巧烟也真的的的确确希望它只是一场梦。一座漆黑的山路,一具洁白的枯骨,一个阴着脸的老太婆,一个喜欢削梨的男人……
削梨!
钟巧烟一下惊醒,额头已堆满了冷汗,她快速喘息着,眼皮微微地向上挑了一下。
一个还没有削皮的梨和一把小刀就立刻映入钟巧烟的眼帘,它就放在离她额头不远的地方。
钟巧烟吓得尖叫一声,紧接着连连向后退去,,直到撞到了身后的墙才停下来。她的脸色惨白,一双美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那个梨子和那把刀。
她认识那把刀,那把刀就是那个男人曾经使用过的那把。
梨静静地立在那里,似乎正在“盯”着钟巧烟。
钟巧烟的喘气声越来越大,她仿佛在梨身上看到了男人那冷漠无情的面容。
“啊——”钟巧烟又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声音听起来异常刺耳。
“有人吗?救救我!来人啊!快来救救我!”钟巧烟拼命地叫着,眼睛却始终瞪着那个梨,身子贴着墙壁不停地在发抖,“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声音在整间房子里回荡,但却没有人出现。
钟巧烟惊慌地看了一眼周围,不禁愣住。
这间房子很特别,竟然是一间四面都是墙的房子,没有门,没有窗,只是在四面的墙壁上分别嵌着几盏昏暗的烛灯。
钟巧烟呆住,没有门窗她是怎么进来的?钟巧烟转身伸手摸着墙壁,她相信这里一定有暗道。可是当她围着墙壁摸了一圈后,却什么也没发现。钟巧烟失望地坐在地上。
地很凉,但却铺着一些稻草,这些稻草让钟巧烟感到一丝温暖,她呆呆地坐在稻草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梨和那把刀。
钟巧烟记得自己在昏迷前,男人死了,是一个瘦瘦黑黑的男人要拉她走,而且那个人曾经说过是她的夫君……
夫君?钟巧烟不禁心中发愣,她何来的夫君?她根本不认识那个瘦瘦黑黑的男人……对了,难道是那个瘦黑的男人将她关在这里?钟巧烟立刻站起身,刚要大叫,无意中抬头却看到房顶上方有一个窗户。
房顶上竟然会有窗户,钟巧烟刚才竟然没有注意到,她站在原地仔细地观察着那扇窗户。
窗纸有些破损,但是窗户却关得很严,因为光线太暗,根本无法从破损的地方看清外面是个什么地方。
钟巧烟咬住了嘴唇,刚想叫出声,却看到窗户破损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钟巧烟立刻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上方。
窗户破损的地方似乎有只眼睛在窥探她。
“谁?”钟巧烟将身子移到角落,惶恐地盯着上面那扇破窗户,声音颤抖地叫了几声:“上面有人吗?是谁在那?”
没有人理会她,那只眼睛似乎也消失了。
钟巧烟神情紧张地靠在墙边,脑中快速想着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她记得自己似乎看到了那个削梨男人的死状。
他怎么会死?钟巧烟愣在那里,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尸体旁?当时那个又黑又瘦的人也在现场,难道是他把那个男人杀死?难道真的是他将自己关在这里的?钟巧烟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自己又为何卷到这些事情当中,她只想快点儿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她太害怕了,害怕得快要哭出来了。
钟巧烟再次站起身冲着房顶窗户的位置继续大喊着,喊声一直持续,仿佛像是冤鬼在叫。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钟巧烟瘫坐在地上,她再也没有力气叫喊,现在她感到又饿又渴,嗓子眼儿处很疼,她无力地瘫靠在墙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我?”钟巧烟喃喃自语道,“我只是想去探一下亲戚,才找到邱老头租下了那头马,原来只是为了赶路,可是现在我怎么会在这里?”,钟巧烟流下了眼泪,她很后悔,她应该听邱老头的话,他曾经劝过她,不要在半夜三更去走那条山道,有可能会出事的,可是她太急了,急于想去见到亲戚,所以才会出大价钱,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现在她却被困在这里,而邱老头却死无葬身之地。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那些死人和那些活死人都是怎么回事?
钟巧烟无法再思考下去,现在对于她最大的问题是饥渴的问题,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就要冒烟的嗓子眼儿让她感到难受,她只得拿起地上的梨和小刀,快速地将其去皮,然后狠狠地咬下去。她已经无法再去考虑这个梨是否下过药,现在她只想先解决饥渴问题。
梨的水份很足,而且相当甜,只是轻轻咬了一口,钟巧烟的嗓子就得到了少许舒缓。钟巧烟又快速地咬下了第二口、第三口……
一个梨下肚后,钟巧烟的嗓子感到好了很多,没有先前那么疼了,可是她仍然很饿,但可惜这里除了那个梨什么也没有。钟巧烟靠着墙闭上了眼睛,现在她只想休息一下,也许这样能让体力恢复一些。
“吱——”
不知过了多久,钟巧烟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声音,她没有立刻清醒,而只是晃了一下头继续睡。
“吱——吱——”这次声音听起来有些持续,不过随即又停了下来。
钟巧烟猛然睁开双眼,但身子却没有动。她的的确确听到了声音,虽然那个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么安静我的环境里却听得相当真切。现在钟巧烟完全清醒了,而且听得出来那声音是来自于头顶上方的那扇窗户。
有人!
钟巧烟的身子一动不动,她感觉有人在偷窥她,会是谁?是那个瘦黑的男人吗?钟巧烟在吸了一口气后,猛地抬头看向上方。
“咣当——”窗户一下子合上了,速度非常快。
钟巧烟却什么人也没看到,她猛地站起身抬头瞪着房顶上的窗户叫道:“是谁?刚才是谁在那?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你快点儿出来!不要再躲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到底是什么目的?”钟巧烟一连串问了一堆问题。
没有人回应钟巧烟,就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你快点儿出来!不要再躲了!”钟巧烟继续叫着,目光依然瞪着上方,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头困兽,随时等待“主人”的处理。她感到无助,感到彷徨,更多的是害怕。
一切又恢复到静悄悄的样子,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事。
钟巧烟重新坐回到墙角,将头埋进了腿间,心情灰暗。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做了什么?只是没有回答出那句话吗?
你知道凤凰已死吗?
钟巧烟的脑中回荡着这句话。凤凰?凤凰是什么?是兽还是人?如果是兽,它真的存在于这个世上吗?如果是人,为什么会跟她牵扯上关系?那具枯骨怎么会说话?为什么要问这句话?为什么那个老太太说她已经是死人?钟巧烟低下头看着腰间的那块白布。
四十四。
她在这里看到过死人,它们都变成了洁白的枯骨,可是她也在这里看到了活人,只是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每个人的腰间都会有块白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的死人是真正的死人,有的死人却是活人?
“吱——”房顶上的窗户突然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