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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得像一页童话2

[紫衣仙女] 2008-11-1 10:27:06
  第二章特殊背景下的同盟军
  
  一
  
  放学了。我从车棚里推出自行车,走出了校门。
  我的身后一直有车铃在响,我向旁边躲了躲。可那个车铃并没有超过我,而且还响。
  我干脆停下来。我知道是有人在同我开玩笑。
  说不定,是……白帆!
  我心里一喜,回过头去——
  我的天,又是孙小非!
  孙小非嘻嘻哈哈地笑着,把笑容毫不吝啬地亮给我。
  凭心而论,孙小非的笑的确很迷人,她使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波姬·小丝的笑。
  然而因为这笑容是孙小非发出来的,那笑容的花朵是绽开在孙小非的脸上而不是波姬·小丝的脸上,我就像得了厌花症一样,提不起一点儿精神来。
  “嘻嘻,米羊,干嘛架子那么大?”孙小非赶上我,又按了几下车铃。
  我没好气地说:“你迟早得成为电影明星,在你面前我哪敢有什么架子?”
  “真的?”孙小非眼睛一亮,抓住我的车把,摇晃着问:“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哇,我好幸福。我要成为世界级明星,我要进军好莱坞,我要拿奥斯卡奖!”
  我看了看孙小非,笑了一下,没说话。
  孙小非点着头说:“你的眼力不错,看出了我的潜力。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的才能呢?你的文章写得特有艺术感染力。包括你的眼神,你的微笑。哎呀你的眼神太迷人啦,太深沉啦,透着忧伤之美。你的微笑恰到好处,精美绝伦……”
  “拜托!”我打断孙小非的喋喋不休,“你让我清静一会儿好不好?”
  说着我骑上自行车。
  孙小非也骑着单车追上来,先吐了下舌头,说:“对不起,我是想夸一夸你的。你不想听,就算啦。”
  我们向前骑了几步,孙小非突然把一只脚伸起来,亮给我看:“怎么样,我新买的,鸿星尔克。酷不酷?”
  我没看她的鞋,说:“酷,小心你的脚丫子别酷掉了。”
  “去你的!你的脚丫子才掉呢!”孙小非不高兴了,小腿一甩,车把就扭起来,她差一点儿摔倒。
  “好好骑你的车吧。”我说。
  我突然看见了林新。
  我和孙小非骑着自行车向前驶的时候,路过一个破败的院落,院子的大门都已经被拆除了,四周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林新就站在那个破院子里。
  与林新在一起的,是几个我不认识的男生,从穿的校服看,他们都是外校的。几个人正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还不时拥到一起,互相推推搡搡。看上去他们都很冲动。
  林新又要打架了。
  我不愿意看他们打架,我和许多男孩子不同,我对打架没有兴趣。
  于是我用身体挡住孙小非的视线,说:“希望你多研究点艺术,培养自己的艺术感觉,将来真的能当一个大明星。”
  “Yes!”孙小非喜喜地大声答应。
  她似乎对我的鼓励很放在心上,答应之后,还没忘记鼓励我几句。
  “你也别把写作放弃了,当个作家,也很了不起的。”她说。
  孙小非的话我听得很是心不在焉,目光就到处游移。我看见了马驰骋。
  那个在破院落门口站着的,就是马驰骋。他站得很平静,一条腿立着,另一条腿搭在自行车的横梁上。
  马驰骋在看院子里打架的林新。
  我觉得马驰骋不应该对打架这类事情有兴趣,不要说打,就是看也不应该去看。
  可偏偏站在那儿看打架的,就是马驰骋。
  我回过头,不再看他。我对马驰骋做什么毫不关心。
  “你倒是听见没有哇?”孙小非生气了。
  刚才我走神了,孙小非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见。
  不过我马上连连点头做鸡啄米状:“听见了听见了。”
  孙小非马上转怒为喜,高兴地说:“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她的表演才能再一次发挥了出来,感情的转折太突然。虽然难度很大,可孙小非做得很自然到位。
  我问:“什么一言为定?”
  “给我写一首诗啊。”孙小非发蒙地看着我,突然就伸手打了我一下,“你真坏,没听见还欺骗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我答应你,给你写一首诗。”
  孙小非头微微仰着,眼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话语里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这是一首你专门为我写的诗。要有浓浓的感情,语句要优美,能打动人心。”她说。
  我说:“对。”
  孙小非真的动了感情:“这将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接受一个男孩子送给我的诗。我会高兴的,我会激动的,我会激动得一夜无眠的。”
  我说:“是。”
  “三天时间怎么样?”孙小非看着我,“我给你三天时间,把写好的诗交给我。”
  我说:“行。”
  我答应得很痛快。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痛快地答应孙小非。似乎是为了改变孙小非评价我的那句话,使自己由一部乏味的黑白电影变成有趣的彩色电影,又似乎什么也不为。
  我说不清。
  
  二
  
  第二天上学,我果然看见林新的脸上和额角处都破了,结着大大小小的黑痂。
  孙小非大叫:“你怎么不包上点儿?”
  林新笑笑,大大咧咧地晃进座位。林新打架受伤从不包扎,伤口总是那样明晃晃地亮着,大有战斗英雄亮着军功章的味道。有一次林新亲口说这是他的一种荣耀。“别人想有块疤还办不到呢。你长一块疤出来我看看,哼!”
  当然,没人理会林新自欺欺人的话。
  看着林新脸上的伤口,我在心里开始窃笑。
  上课了。张老师给我们上课时看了林新好几次,她一定也看见他脸上的伤口了。
  下课时,张老师问马驰骋、我和白帆等同学听没听懂。见大多数同学点头,她就放心地拍拍手上的粉笔灰。
  临走,张老师说:“下周,同学们把日记本都带来,老师要看,进行批改。”
  张老师一走出教室门,林新就沉着脸逼到马驰骋跟前,低声但十分有力地说:“拿钱!给老子营养营养。”
  林新摊开的一只手虎视眈眈地亮在马驰骋面前。
  马驰骋一愣,看着林新。
  “快点儿!”林新没了耐性,抖了抖手掌。
  马驰骋想拒绝,可他一看见林新那瞪圆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林新又抖了抖手掌,伸到了马驰骋的眼皮底下。
  马驰骋无可奈何地把手伸到衣兜里,掏。
  他不敢惹林新,林新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他不想挨打。
  马驰骋的确是害怕了,手从衣兜里拿出来时,有些抖。
  他的手慢慢地展开,里面是一张二十元的纸票。
  林新再次抖了抖自己的手掌。
  马驰骋极不情愿地把钱放在林新的手掌上。
  林新的嘴角掠过一丝得意的笑,看着马驰骋,说:“算你小子聪明。”
  这个过程我看得一清二楚。同学们都出去玩了,教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但我没有上前阻止林新。因为林新欺负的是马驰骋。要是换了别人,我肯定会阻止林新的。我不会坐视不管。
  但这个人是马驰骋,我就没有上前。而且,我的心里还小小地高兴了一下。
  我知道我的这种想法很可耻,但我还是高兴了一下。
  我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中午,马驰骋饿了一顿,没吃午饭。
  而林新则真的营养了一回。他跑出去到超市买了一堆好吃的,有葱油蔬菜饼、真知棒,还有蜡笔小新果冻。
  林新和孙小非在座位上吃得天昏地暗。
  他们还一边吃一边笑,笑得像一堆喧哗的麻雀。
  可吃着吃着,孙小非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看了看马驰骋,又看了看林新。
  林新满不在乎地拿着蜡笔小新果冻,歪着脖子吸得十分起劲儿。
  孙小非一把夺下林新嘴角的果冻,气愤地扔在桌子上。
  她拿起几块饼干,走到马驰骋面前,放到了他的桌面上。
  马驰骋没有吃,把饼干都扔进了教室前面的垃圾袋里,然后默默地走出了教室。
  我看到马驰骋的眼睛里含着点点泪光!
  孙小非撅着嘴,无声地坐着。她没有再吃那些东西,更没有笑。
  我突然觉得孙小非挺有性格,也很有同情心。
  “你太过分了!”果然,孙小非斥责起林新了。
  “是是是。”林新低三下四地晃着肩,向孙小非陪着笑脸,不停地点头。那动作神态,演电影中的狗腿子绝对到位。
  “不许你再欺负马驰骋了!”孙小非又说。
  “好好好。”林新说。
  孙小非平静了一些。
  林新忙拿出铅笔和一张白纸,说:“你就这样坐着,别动。对,别动。看我的,我给你露一手,让你高兴高兴。”
  说着林新就拉开架势,用英语书做画板,在白纸上“刷刷”地画了起来。
  孙小非不知不觉地露出了笑容。
  林新的架势很专业,眼神也很尖锐,看一眼孙小非,画两笔。
  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林新的确是露了一手。
  不一会儿,他就一抖白纸,说:“好啦。你看看,怎么样?”
  孙小非欢天喜地地接过画纸,只看一眼,就发出一声惊叫:“哇!太棒啦!”
  孙小非的画像跟她本人真是像极了,尤其是眼睛、鼻子和嘴,更是传神。
  百闻不如一见,林新画画儿的功夫果然不浅。
  有男同学叫着要抢画像,孙小非躲着把画纸收起来,说:“我得收藏起来,将来林新成了大画家,这幅画可就值钱啦!”
  放学时,马驰骋背着书包刚刚走到门口,就被林新喊了回来。
  他胆怯地走到林新面前。
  林新把自己的书包交到马驰骋的手上,说:“给老子拎着。”
  林新的书包瘪得像一张破纸,一点儿分量也没有。
  马驰骋无可奈何地把书包拎在手里。
  我看出林新是真心实意地想欺负马驰骋,再三难为他。
  书包轻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新的书包由马驰骋来拎着。
  我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昨天晚上放学时马驰骋看着林新挨打却不上前帮忙,就是林新欺负马驰骋的惟一理由。
  林新是热衷于打架,而且报复心很强的人,他不会让这件事不了了之的。
  对马驰骋的痛恨使我又一次窃喜起来,我止不住发出了几声奸笑。
  走下楼梯,到操场上了,我还在笑。
  白帆推着自行车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歪着头眯着眼,像打量一只从未见过的野生动物一样盯着我,反反复复地看。
  “你笑什么?”她问。
  我想一定是我的笑容很奇怪,很可怕,很坏,让白帆觉得很陌生。
  我笑着说:“我预感到那道几何题我今天能够把它解出来。”
  白帆对我的话似乎表示怀疑,莫名其妙的目光一直盯着我扫来扫去,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剪刀,把我的笑声剪断,剪成一段一段的,随风飘去了。
  
  三
  
  可我没有把那道几何题解出来。回到家里,我又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也没有解出来。如何做辅助线就像一座陡峭的山峰挡在我的面前,怎么也爬不过去。
  我干脆放下不做了。明天是星期六,我有两天的休息时间,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上午,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开架势,准备再一次向那座山峰冲击。
  我知道自己一定要有登山运动员的毅力才行。只有征服这座山峰,我参加几何考试心里才会有底,才有可能发挥得好一些。
  电话铃响,妈妈接完电话说是找我的。
  电话是马驰骋打来的。这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因为马驰骋基本上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他很少给别人打电话,他学习好,用不着给别人打电话,只能是别人给他打电话向他请教。
  马驰骋说:“米羊,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我“哧”地笑了一下:“你真会说笑话,你学习那么好,会有事情求我?”
  我笑的时候故意把嘴贴近话筒,好让他听得真切些。
  马驰骋听到了,他有点着急:“真的米羊,你就别挖苦我了。我真的有事情求你。而且,关于那道几何题,我可以给你讲一讲。那道题有难度,但很典型,你应该把它搞清楚,这很重要。”
  与其一个人爬山浪费时间,不如向别人学习掌握点规律性的东西。于是我把怨恨与不快暂时搁置起来,问:“说吧,什么事?”
  马驰骋说:“你马上到我家来一趟。我出不去,我爸爸不允许我出去。”
  马驰骋说的没错,他爸爸是市里一个局的局长,以对下属要求严格而闻名,对马驰骋,他要求得就更严了。
  为了免受爬山之苦,我只好委屈一回了。我说:“好吧,我几分钟就到。”
  我们两家只隔着两条街,很近。
  一进马驰骋的家门,他就大方地拿出了冰淇淋,塞给我。
  我对马驰骋的热情不以为然,因为他是有事情要求我帮忙。他甚至不惜把那道很典型的几何题告诉我,就说明他求我的事情一定很重要。至少对他来说是如此。
  我一点儿也没有客气,接过冰淇淋就吃。
  我特爱吃冰淇淋。有一次我在家里一口气吃了四支冰淇淋,把妈妈吓得大喊大叫。爸爸没加思索就说我是上火了,学习累的。
  马驰骋看我吃冰淇淋看得直发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吃相大概很可怕,把马驰骋吓着了。于是我举了举手里的冰淇淋尾巴,说:“你也吃啊。”
  “我吃没有你那么香甜。”马驰骋说着,干脆把手里的冰淇淋递给我,“你都吃掉吧。”
  我想接过来,可又觉不妥,就说:“太凉了,不能吃得太多,否则就得拉肚子。”
  马驰骋把冰淇淋放回冰箱里,在我的对面坐下来,把几何练习册摆在我的面前。
  我忙凑上去。今天到马驰骋家来,把这道题搞明白是我的主要目的。
  马驰骋只简单地给我分析了怎么考虑去做辅助线,我就一下子明白了。看来我做这道题时,思路还是有点窄了。
  我拿笔就做了一条辅助线。
  马驰骋收起本子,说:“这就行了,你做出了这条辅助线,就说明你明白了。具体的证明步骤,再说就是多余了。”
  我拍了拍脑袋,大彻大悟地抖了抖练习册,说:“这道题,真的有点典型性。”
  马驰骋说:“做辅助线,主要是从题目要求证明的内容往回推,与已知条件相结合。有联系不上的地方,思路断了,往往就是连辅助线的地方。”
  他还举一反三地给我讲解了连辅助线的几种方法和基本规律。马驰骋研究得真是深透,他讲得头头是道,清晰明了,规律性比较强。
  我顿觉受益不浅,忙说:“谢谢你。”
  这时我发现我对马驰骋的怨恨已经烟消云散了。
  马驰骋严肃地说:“这回,该你帮我了。”
  我问:“怎么回事?”
  马驰骋说:“昨天你都看见了。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到我的学习。”
  “可是,我怎么帮助你呢?”我说,“我没有办法阻止林新。”
  “其实你也恨他。他不是也欺负过你吗?”马驰骋说。
  “但我一点儿也不怕他。”我说,“他在我这儿占不去什么便宜。”
  “我们联合起来。”马驰骋说。
  “结成同盟军?”我问。
  “共同对付林新。”马驰骋说。
  “行!”我自信地说,“我们俩联手,教训他一顿,应该没有问题。”
  “那样不行。”马驰骋肯定地说,“那是愚蠢的作法,是下下策。”
  “那就告诉张老师。”
  马驰骋说:“最好是别告诉张老师,不到万不得已不那么做。”
  我突然来了兴趣。想不到在我看来学习学得都有点发傻的马驰骋居然可以想出对付林新的鬼点子来。
  我说:“我洗耳恭听。”
  马驰骋说:“我们可以想特别一点儿的办法,比如——”
  他皱着眉做沉思状。
  我的胃口被他吊了起来,说:“你就别卖关子啦,快说吧!”
  “比如,我们给林新写一封信。”马驰骋说:“当然这封信只有由你来写了。”
  “写信?”我大失所望,说,“林新会看吗?我们给他写的又不是情书。”
  “对,就写一封和情书差不多的东西。”马驰骋的眼睛里放出了光。“我们以一名女生的名义给他写,但不属具体哪位女生的名字,落款就叫‘一名女生’。信上给他摆一摆利害关系。当然这你比我内行,不应该写什么应该写什么写到什么程度,你自己就可以掌握了。”
  我琢磨了一阵,突然觉得马驰骋这主意不错。
  我拍了一下桌子,说:“行,一会儿我就回家写,星期一就交给他。”
  “要偷偷地交给他,不能让他知道是我们俩干的。”马驰骋说。
  我说:“放心吧。这事由我来办。”说完我就走了。
  回到家,我没有马上写信,而是给白帆打电话,把那道几何题给她讲了。
  白帆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地夸我,我没有把事情说破,只是“嘿嘿嘿”地傻笑。
  那封信我写得很快,也很轻松,不一会儿就写完了。我拿起信又看了一遍,觉得还比较满意。
  
  林新:
  你好。我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给你写这封信的,因为我看你最近的表现有些太让人担心了。你对米羊和马驰骋有点过分了,他们是学习尖子,是好学生,是老张的希望。你不应该找他们的麻烦。否则,可能会因为你无知和愚蠢的行为,耽误了他们的学习,影响了他们的升学,扼杀了两名大学生甚至是研究生!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你应该考虑,因为你是个讲义气的人。听我一句劝告吧,林新。我将时刻关注着你的表现。
  一名关心你的女生
  
  我把信折好,塞进了一个崭新的信封里,用胶水小心地封好。
  我的心情无比愉快,因为写这样的东西我还是头一次。
  男扮女装,挺有趣儿的!
  这时我想到了答应孙小非的话。我得兑现承诺。
  于是,我拿出日记本,略作沉思,就提笔写起来。
  我把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拼凑起来,写了一些我自己都觉得朦胧的句子,写了满满一页纸。
  意思朦胧不一定说明诗不好,我觉得我写得还是蛮有文采的,给孙小非看,完全可以让她一夜无眠了。
  电话铃响。是马驰骋打来的。我告诉他信写好了,一切都已搞定,只等星期一快些到来了。
  马驰骋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我撕下给孙小非的诗稿,折好,装进文具盒里。
  我突然很兴奋,兴奋得像一头捕到了猎物的非洲狮,里里外外地来回走动。我似乎想干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心里好像有一只调皮的鸟儿,一下一下地往起飞,一双翅膀扑扑棱棱煽动得很急。后来妈妈在她的画室里大喊大叫起来,我才对着镜子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稳下来。
  兴奋原来也是很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