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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善良的庞大固埃英勇言行录卷末/第二十六章 我们来到道路岛以及目睹岛上的来往道路

第二十六章 我们来到道路岛以及目睹岛上的来往道路

我们在海上航行了两天时间,神秘的道路岛就映入眼帘,在那里我们看到了不少值得怀念的事。岛上的道路也可以说是活生生的动物,因亚里士多德说,动物的标记是会自己动,那道路确实就像动物一样蜿蜒前行,有的就像行星的形状,有的是通衢大道,有的是十字路口,有的是纵横交错的小道。我们看见过路人常问当地人:

“这条路通往何处?那条路呢?”

当地人回答:

“在米底和法沃罗尔之间……这是通往教堂……那是到城里去……那里通到河那边。”

于是,沿着必走的路往下走,不必费很大的力气,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就像从里昂到亚威农或阿里,只需顺着罗尼河乘船而下就行了。正如万事万物皆有瑕疵,任何事物都不是尽善尽美的,当地人告诉我们这些道路也受到一种叫做截路人或打劫者的迫害,这些可怜的动物非常害怕他们,像躲避小偷和强盗似的躲着他们。这些人埋伏着等待袭击这些道路,就像设下陷阱捕狼,撒下罗网捉鸭子一样。

我看见有一个人被逮捕了,因为他违背常理,选择了一条最长道路,走上学校。还有一个人吹嘘地说,凭着睿智的眼光,他正正当当发现了一条捷径,并且声称再也没有一条能够更便利达到目的地。

有一天,卡帕林见到爱庇斯特蒙拎着他的那个玩意儿对墙小便,便对他说难怪爱庇斯特蒙总是早晨第一个起床问候庞大固埃,因为他选择一条最短、最少人走过的路。

我还看到了雄伟的布尔日大道,我在上面悠闲地走着,突然间看见赶车的人吆喝着马车气势汹汹而来,我赶紧拼命往前跑,因赶车的恐吓要把它踩在马蹄下,让马车在它的肚皮上碾过,就像图里雅389命令马车在他父亲——罗马第六个国王塞尔维乌斯·图里乌斯的肚皮上碾过一样。

我还认出了那条通往圣康丹的古老的贝洛纳390大道,那里绿树成荫,看来是最整洁、最漂亮的一条大道了。

我还遇见了那条通往山上的古老的菲拉特391大道,他骑着一只大熊蜿蜒而上柴尼山392,如果把熊换成狮子,远远一看,会把他当成圣瑞洛莫393的画像,因为他显得苍老憔悴,那雪白的长胡子乱蓬蓬的,就像冰柱一般。他身上似乎佩戴着巨大的松木念珠,毛糙不光滑,看起来既不像站立,也不像卧倒,而是跪在那里,用粗大的石头捶着自己的胸部,让人觉得既同情又恐惧。

我们正站着仰望这条路,当地的一位青年学者向我们指出了一条平坦宽阔的大道,这条路看起来白茫茫一片,还铺上了稻草。他对我们说道:

“今后,可不要瞧不起米利都人泰利斯394的论断了,他说过水是万物之源,也不要忽视荷马在《伊利亚特》里说的海洋是万物之母。你们眼前的这条冰道是源于水,最终也会归于水。两个月前,船只从这条路顺流而下,现在是车辆行走了。”

庞大固埃说道:“这听起来真令人难过。在我们这个世界,我们一整年都能看到这样的变化,例子不只五百个呢。”

正当我们站着观赏道路行走的步态时,那位青年学者又对我们说,他认为菲劳395、阿里斯塔古斯396、和塞留古斯397以前都曾在这座岛上研究过哲学,他们都在这里断言地球是绕着两极运转,而不是绕着天空运转(而我们觉得事实正好相反,就像我们在卢瓦河上那样看着树木似乎是在移动,其实是我们的船在动,而树是根本不动的)。

我们回到船上的时候,看到岸边有三个埋伏在路边抢劫的被送上肢刑。此外,有一个无赖在道路上为非作歹,因而打断了他的一根肋骨而被施予火刑。他们还说这条被损坏的道路就是沿着埃及尼罗河畔的那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