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庞大固埃旁听审讯用掷骰子断案的法官布列德古斯
第二天，庞大固埃就在指定时间来到米尔兰格。首席法官、地方法官和推事请他一起出庭，听取对布列德古斯法官判决收税官土其隆德的质疑，因为最高法院认为这个判决有失公正。
庞大固埃欣然接受邀请，和他们一起出庭，只见布列德古斯已经坐在正中被告栏内。布列德古斯反复解释自己年纪大了，眼睛花了，身体的各种疼痛随之而至，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引用首席辅祭注释的《教会法》第八十六款《莫此为甚》章中的记载，反复说之所以会出差错是因年纪大所引起的。由于年纪大，老眼昏花，骰子的点数，他不像以前那样能够看得清楚，再加上他那次的判决使用的是小骰子。这就像年老眼花的以撒把雅各当作以扫211一样，把四点看成五点。他反复重申根据法律的规定，自然的瑕疵不能说是有罪的。这在《国法大全》、《军事法》、《条律》“凡与”条、《限定法权法》、《条律》“几近”条、《城市安全法》、《期限法》都有说明。自然原因导致的错误不能责怪人本身。这在《条律》“最大流弊”条以及《法典》“城司令的自由”条中都写得很清楚。
首席法官特赖加迈尔问道：“我的朋友，你说的骰子是指什么呢？”
布列德古斯回答：“就是我用来断案的骰子。《敕令》第二十六卷第二款‘抽签法’，《条律》‘禁止出售法’条，《交易法》，《条律》‘不应再犯’条，《奖赏法》等条文中都有记载。你们这些学识渊博的大人和其他法官在神圣的法庭里通常使用的骰子，《论诅咒》、《大全》、《司法官法》、《敕令全集》、《条律》等的注释人亨利·费朗达指点法官在解决诉讼争端、意见不合的问题时所使用的掷骰子，和我使用的骰子本质上是一致的。亨利·费朗达曾说过，占卜是断案一种很好的、公正的、必要的办法。巴尔杜斯、巴尔多鲁斯和亚历山大在《条例》‘多数继承人分配公产法’里有更清楚的记载。”
特赖加迈尔又问道：“我的朋友，那你是怎么做的？”
布列德古斯回答：我简明扼要地回答吧，我根据《迟延审判法》、《驳诉法》、《上诉法》以及《法典注释》卷一等的规定：现代人都喜欢简略。我采取的方法跟诸位大人，所有的法官都是一样的，那是根据诉讼程序施行的。《集外法》，《习俗法》、《公函》、《伊诺桑法》中明确规定我们的诉讼程序。我仔细阅读、再阅读、查明、再查明、梳理、浏览过原告的指控、休庭申请、法院的传令、诉状、询问、审判前申诉书、法律条文、申辩、辩护、合法要求、驳斥、记录、异议、重新裁定、证词、引证、移上审理申请、官方文件、发送宣告、判决、抄写誊录、送达宣判等等有关诉讼程序的方方面面。在《论证权利人》第三款、《论名义》‘法官权限’条及《论回文》第一款里所规定的关于合格法官的职责我都履行了。
“接着，我就把被告的所有卷宗推到桌子的另一头，让他先掷骰子，这个优先权做法同你们诸位大人是一样的。根据《条律》‘优待’款、《限定法权法》第六卷上所说的，当诉讼双方的权利含糊不清时，应该把优先权让给被告。接着，我又把原告的卷宗放在桌子的另一头，恰好与被告面对面。因为正反双方要面对面才能黑白分明，诸位大人也是这么做的，我也给了原告相同的机会，也为他掷骰子。”
特赖加迈尔又问道：“我的朋友，你又如何理解诉讼双方引用的那些含糊不清为自己申辩的法律呢？”
布列德古斯说道：在这一点上，我的做法跟你们一样，只需看哪一方的卷宗多就能决定了。然后我也同你们一样使用小骰子，根据《限定法权法》以及用韵文写成的律法，如果案件含糊不清，总是要力求最无关紧要的细节。这在《教会法》第六款有关含糊不清也是这样规定的。
“我也有一些大骰子，声音响亮，那是给比较清晰，且卷宗较少的案件用的，你们诸位大人的做法也一样吧。”
特赖加迈尔问道：“我的朋友，这一切都做好以后，你是如何做出裁决的？”
布列德古斯回答：“我还是同你们诸位大人一样，判决掷骰子赢的那一方打赢官司。这也是我们法律上有规定的，法典《担保法》中《信物》款项《债权》条，以及《限定法权法》第六款中都有规定：法律庇护那些在法庭掷赢骰子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