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少年百科 - 电子书 - 正文*

安德罗玛克

修杜拉·迪卡用“伊斯法罕”“伊斯法罕”,纪伯伦在他的《音乐短章》中说:“‘伊斯法罕’是一种曲调,其回声是掺杂着死亡和悲哀的苦涩,是泪水混含着忠诚的恬静”,“是希望断绝之人的呻吟”。曲唱了三支歌。这个曲子像“纳哈万德”“纳哈万德”,纪伯伦在他的《音乐短章》中写到:“‘纳哈万德’是发自忧伤灵魂深处的一种声音;是被抛弃的人,在他被疏远折磨得精疲力竭之前,乞求怜悯他的最后一息所形成的一种曲调。曲一样,能使听者想起过去的一切,能向听者描绘出那些远离祖国的人们的形容和失去情侣的恋人们的影象。

在这三种情况下,修杜拉提高声调,那声音酷似夜深人静时山谷间溪流的哭号。旋即,她又压低声音,于是变成了温柔、细腻的呻吟。

那声音掺杂着泪水,那声音被叹息所拥抱,那声音不时为痛苦所打断——那是失子母亲的声音,她坐下来,情不自禁地哭泣不止。那是贫困、悲伤中的叙利亚的声音。那是一切被压迫的人面对太阳所发出的呼声。

夜幕下,我站在巴勒贝克废墟之间时,听到过这种声音;我坐在耶路撒冷断壁残垣前时,听到过这种声音;在贝鲁特港的法国轮船甲板上,黎巴嫩人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们的大山,泪眼模糊地同大山告别时,我听到过这种声音;我在孤独、寂寞时,听到过这种声音。

朋友们告诉我,迪卡女士是特里波黎人;众所周知,特里波黎的基督教徒俘虏原本都是希腊人。难道这位女子血管里仍然流着古希腊人的血?莫非一有机会,她便想起古希腊人,哭诉他们的功名?

阿拉伯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人本是其所继承之子。我认为我们继承的大部分禀性和爱好隐藏在我们本质的深处;只有适于表白之日来临时,我们才能晓知它的存在。难道血液里没有记忆力能把先辈的业绩保存下来,以便将之宣扬给下代人?

这位女艺术家还会回来让我们再次听她那发自灵魂的歌声吗?莫非过去的星期六夜晚,是我们最后一次认识她?难道这是修杜拉·迪卡的才华就像许多叙利亚女子的才华一样最后一次落下帷幕?她们原本心怀炽燃的火炬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由于粗心熄灭了火炬,继之与那沉睡的人躺在一起,既未在岸沙上留下她们的脚印,也没有在山谷里留下她们的回声?

国家借国民的外貌而显示生机;安拉将艺术外貌作为国家生命的一部分,如果实之于果树。可是,春天还没有过去,我们的社会传统将庄稼连根拔掉了,那么,它的花儿怎还会转为成熟的果实呢?

上一页 1 2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