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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最漫长的等待

  连路路通在内一共有三个旅客失踪了。他们是在战斗中被打死了呢,还是被西乌人捉去了呢?现在谁也不知道。

  旅客中受伤的人相当多,不过据了解还没有人受致命的重伤。普洛克托上校算是一个重伤号。他这次作战很勇敢,大腿根上中了一颗子弹,被打倒了。他和另一些需要立即治疗的旅客都被抬到车站里去了。

  艾娥达夫人平安无事。福克先生虽然是全力作战,但是连一点皮也没有擦破。费克斯膀子上受了一点轻伤。只是路路通失踪了,艾娥达夫人在为他流眼泪。

  这时,旅客都离开了车厢。只见车轮上血迹斑斑,车辐和车毂上沾着一块块烂肉。在那盖满白雪的平原上,一道鲜红的血印一直伸延到看不见的远方。跑在最后面的那些印第安人的背影,现在已经在南方共和河岸边消失了。

  福克先生双手交叉着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正在考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艾娥达夫人在他旁边一声不响,望着他……福克先生懂得她的意思。如果他的仆人是被印第安人捉去了,难道不应该牺牲一切去把他救出来吗?……

  “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要把他找回来。”他简单地对艾娥达夫人说。

  “啊,先生,福克先生!”年轻的夫人叫着说,她抓住福克先生的双手,这双手上流满了她的眼泪。

  “他不会死的!”福克先生说,“只要我们一分钟也不耽搁!”

  既然这样决定,福克先生便做好了准备牺牲一切的打算。他等于已经宣告了自己的破产,因为只要耽搁一天,他就赶不上去纽约的邮船,他的赌注就输定了。但是他考虑到:营救路路通,这是他的义务!因此他也丝毫没有犹豫。

  在克尔尼堡驻防的连长就在旁边,他的士兵——约有100多人——已经作好了防御准备,如果西乌人直接来进攻车站的话,他们肯定会让那些土匪付出惨痛的代价。

  “先生,”福克先生对连长说,“有三个旅客失踪了。”

  “是死了吗?”连长问。

  “死了还是被俘了,”福克先生回答说,“现在还说不定,需要马上弄清楚。您是不是预备追击那些西乌人?”

  “这可不是件小事,先生,”连长说,“这些印第安人能跑到阿肯色河那边去!我总不能丢下上级交给我的军堡啊。”

  “先生,”福克先生说,“这件事关系着三个人的生命。”

  “这我知道……但是叫50个人冒生命的危险去救三个人,我能这样做吗?”

  “我不知道您是不是能这样做,但是您应该这样做。”

  “先生,”连长回答说,“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有权指使我应该怎么做。”

  “好吧!”福克先生冷冰冰地说,“那我自己去!”

  “您自己去?”费克斯走过来叫着说,“您一个人去追那些印第安人?”

  “这里所有活着的人,都是这个不幸的小伙子救下来的,难道您叫我看着他死在那些印第安人的手里吗?我一定要去。”

  “好吧!您别一个人去!”连长叫着说,他已经被福克先生的行为感动了,“不错,您是条好汉!……”他回头对自己的士兵说,“来30个人,自愿报名!”

  全连士兵都拥上来了。连长只需在这些正直的小伙子中间挑选就行了。他挑好30个人,另派一个老军士长带队。

  “谢谢您,连长!”福克先生说。

  “我跟您一起去好吗?”费克斯问福克先生。

  “您高兴去就去吧,先生,”福克先生回答说,“不过,假如您愿意帮我的忙,我希望您在这里陪着艾娥达夫人,如果我遇到不幸……”

  听了这话,我们的费克斯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他寸步不离地紧盯着的这个人现在要离开他了!让他这样到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冒险!费克斯注视着这位绅士,虽然他对福克先生怀有偏见,虽然他正在跟对方进行着斗争,但是在这个态度坦然而又镇静的绅士面前,他终于还是低下了头。

  “好吧,我留在这儿。”他说。

  过了一会儿,福克先生跟年轻的艾娥达夫人握手告别,并且把他那个宝贝旅行袋也交给了她,然后他就跟着军士长领着一小队人一起出发了。

  临走之前,他对士兵们说:

  “朋友们!如果能把人救回来,就给你们1000英镑的奖金。”

  这时已经是12点过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