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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救出艾娥达夫人

  向导向大家详细地介绍了那个年轻女子的情况。她叫艾娥达,是个有名的印度美女,帕西人,出身于孟买富商的家庭。在孟买,受过道地英国式的教育。父母过世后,她被迫嫁给了这位老王爷。没想到,三个月后,这位王爷去世,她成了寡妇。她知道自己要被烧死,所以就逃跑了。不幸又被捉了回来。王爷的家属要她陪葬,她想反抗,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向导的这话更坚定了福克先生和他的同伴们救人的决心。于是他们立刻出发,牵着大象向庇拉吉庙出发。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在离庙只有五百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不仅可以看到庙宇,就连庙里那帮狂热信徒的喊叫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开始商量救人的方法。向导很熟悉地形,他肯定那年轻的女人被关在里面。能不能等那帮人喝醉了呼呼大睡的时候,找个门溜进去呢?或者,在墙上挖一个洞呢?当然,这得进去看了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救人必须在今夜进行,决不能等到天亮。因为天一亮这个不幸的女人就要被拉去殉葬了。到那个时候,再想去救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福克先生和他的同伴眼巴巴地等待着黑夜来临。6点钟左右,天刚黑的时候,他们就决定先把庙周围的情况摸清楚。这时,那些苦行僧已经不再喊叫了。按习惯,这些僧侣应该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他们喝的是一种掺有鸦片汁的大麻汤。现在,也许是个好机会。

  向导带路,领着福克先生、弗朗西斯旅长和路路通悄悄地在森林中前进。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条小河边。借着亮光,他们看到了一堆木柴,那是浸过香油的贵重檀香木筑成的,柴堆上面,放着王爷的尸体。等到明天,他们就会将老王爷的尸体和艾娥达夫人一起火化。

  不一会儿,他们在一块空地的边上停了下来。几个火把把天空照得通亮。地上躺满了酒醉昏睡的人,他们躺得到处都是。男人、女人、孩子都混杂一起。不远处就是庇拉吉庙了。但是庙门口却有士兵看守,并有警卫在附近来回巡逻。可以想象,庙里也有僧侣把守。

  一看情形,都知道硬闯不进去。福克先生和同伴们低声商量。

  “再等一等。”旅长说,“现在才8点钟,这些士兵很快就会坚持不住去休息的。”

  “确实有这种可能。”向导回答说。

  于是几个人就躺在一棵大树下,等待时机。

  就这样一直等到午夜,情况还是没有改变,庙外的警卫依然在巡逻,卫兵们也没有去睡觉。那么就只有另外想办法了,把庙墙挖一个窟窿钻进去。但是问题是,不知道看守艾娥达夫人的僧侣,是不是和外面的士兵一样的小心谨慎?

  商量好之后,他们开始行动。他们要从侧面接近庇拉吉庙,绕了很大一个圈子。

  大约晚上12点半,他们到了庙墙脚下,这里无人把守,可是一道门、一扇窗都没有。到了墙脚下还是没有用,还必须在墙上挖出一个窟窿来。不幸的是,大家都只带了小刀,看来只有用这个了。还好庙的墙是用砖头和木块砌成的,挖洞也并不困难,只要能弄掉第一块砖,其余的就容易多了。于是他们就开始干了起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工作进展得不错,不一会就挖出一个两尺宽的洞。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庙里有人喊了一声,庙外立刻就有几声回应。他们被发现了?有人在发警报?四个人没多想,赶紧撤离。他们又跑到树林里蹲下来,如果真是警报的话,他们就等着,等到警报解除了,再继续去干。

  可是要多倒霉,就有多倒霉,几个卫兵走到庇拉吉庙的侧面来站岗,这样一来庙前庙后都没办法靠近了。

  刚有点起色的事情就这么停下来,他们别提有多失望了。现在没办法接近艾娥达夫人,更别谈去救她了!弗朗西斯旅长和路路通都恨不得冲进庙里去。向导费了很大劲才把他们劝住。一向心平气和的福克先生,还是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等着。

  “我们只好走了?”旅长小声问道。

  “只好走吧。”向导回答。

  “等一等!”福克先生说,“只要在明天中午以前,我能赶到阿拉哈巴德就行了。”

  “您有什么打算呢?”弗朗西斯旅长问道,“可是,再过几小时,天就亮了……”

  “我们失去的机会,说不定在最后会出现!”

  旅长很希望从福克先生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这个冷静的先生还指望着什么呢?难道他想在举行火葬的时候,直接把那个女人抢出来吗?要是这么做,还真是疯了。可是,一向冷静的福克先生怎么会这么莽撞了?尽管如此,弗朗西斯旅长还是同意了,同意这样等着,等到这个可怕的事情有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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