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少年百科 - 电子书 - 正文*

四十四复仇(7)

“‘噢,那没有关系,’卡德罗斯说,‘我可以陪您回博凯尔再拿5000法郎。’

“‘不行’,珠宝商把戒指和钻石还给卡德罗斯,一边说,‘不行,再多就不值了,我已经后悔出这个价,因为钻石有一点小毛病,一开始看我没有注意。不过,算了吧,我说话算数,说了45万法郎,我决不改口。’

“至少您得把钻石重新镶戒指上吧。’‘卡尔孔特人’尖刻地说。

“‘那是。’珠宝商说,接着把钻石镶好。

“‘好吧,好吧,’卡德罗斯说,一边把那只首饰盒装进口袋,‘我们卖给别人吧。’

“‘行呀,’珠宝商接着说,‘但是别的人不会像我这样好说话,你们说的这些话别人听了不会轻易相信的。像你这样的人有一颗值五万法郎的钻石说不通,他就会告诉那些当官的,你得先把布佐尼长老找回来,可是能拿值两千金路易的钻石送人的长老是不多的。法院首先就把钻石收走,把你送监狱,假如查明你是无辜的,过了三四个月放你出来,戒指已经在法院的书记室里不翼而飞了,要不他们给你一颗3法郎的假钻石,而不是5万,也不是55万的真货。你得看到,我的朋友,买下来也是冒点风险的。’

“卡德罗斯和他女人相对望着,都不知道是何才好。‘不,’卡德罗斯说,‘我们不是有钱人,5000法郎可不是说不要就不要的。’

“‘您看着办吧,我亲爱的朋友,’珠宝商说,‘你也看见了,这亮晃晃的钱我可带来了。’于是他从口袋里一手摸出满把的金币,勾得客栈老板的眼都花了,珠宝商又一手拿出一沓钞票。

“看得出来,这时卡德罗斯心里七上八下,斗争非常激烈,显然,他觉得他手中颠来倒去转着的这只小小的皮盒子实际价值跟他见了头晕目眩的这笔巨款合不起来。他朝他女人转过身去。‘你说呢?’他小声问。

“‘给吧,给吧,’女人说,‘假如他没有把钻石得手回博凯尔,他会告发我们。就怕像他说的,谁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找到布佐尼长老。’

“‘那好,就这么着。’卡德罗斯说,您就出四万五千法郎买这钻石吧,不过我女人得要条金链条,我自己要一对银扣子。’

“珠宝商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扁长的盒子,里面装了许多样品,都是他们开口要的那些东西。‘好吧,’他说,‘我做买卖痛快,你们自己挑吧。’女人挑了一条5个金路易的金链,男的拿了一副扣子,可能值15法郎。‘我想你们不会再抱怨吃亏了吧。’珠宝商说。

“‘长老说这值5万法郎。’卡德罗斯喃喃说。

“‘行了,行了,给我吧!真是烦人!’珠宝商从卡德罗斯手里拿过钻石说,‘给您45万法郎,每年可有2500里弗的年息,老实说,我自己还想要这笔进账呢,您却还不满意。’

“‘那45万法郎,’卡德罗斯粗声粗气地问,‘这钱在哪儿呢?’

“‘就在这儿。’珠宝商说,于是他在桌上点出15万法郎的金币和3万法郎的钞票。

“‘您等一下,我去把灯点上,’‘卡尔孔特人’说,‘天已经黑了,容易出错。’

“果然,在他们讨价还价的时候,天黑了下来,而且半个钟头前天黑的时候,这雷雨就像要下下来了,只听得远处隐隐约约的雷声滚滚。但是珠宝商,卡德罗斯和他女人好像都没有操这份心,三个人这时候都已是鬼迷心窍了。我自己看到这么多的金币和钞票,也是莫名其妙地吓呆了,我觉得像是在做梦,自己被紧紧地拴在那里了。卡德罗斯点完金币和钞票以后,又重新点了一遍,然后把钱给他女人,那女人也是点完一遍又点一遍。这时,珠宝商对着灯光看钻石的反光,而这光彩夺目的钻石却使他全然不去理会窗外已是电光闪闪,雷雨说来就来。‘怎么样,都点清楚了吧?’珠宝商问。

“‘是的,’卡德罗斯说,‘把皮夹给我,再去找个袋子来,“卡尔孔特人”。’‘卡尔孔特人’走到柜子前,拿了一只旧皮夹和一只袋子过来。他们从皮夹里掏出几封油腻腻的信,然后把钞票塞进夹子,袋子里有两三个6里弗面值的埃居,很像是这一对可怜夫妇的全部家产。‘好吧,’卡德罗斯说,‘虽说您抢了我们万把法郎,可能吧,我还是请您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好吗?我这是真心诚意的。’

“‘谢谢,’珠宝商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博凯尔,我妻子会不放心的。’他掏出表看了看,马上喊起来,‘糟糕,马上9点钟了,12点以前我到不了博凯尔。再见,亲爱的朋友,万一布佐尼长老他们再来找你们,别忘了提我一句。’

“‘再过一个星期您就不在博凯尔了,’卡德罗斯,‘因为下星期集市收市。’

“‘我不在博凯尔也没有关系,可以写信给我,信写巴黎王宫市场宝石巷45号若阿内斯先生收即可。只要值得走一趟,我会专程赶来的。

“突然一声雷响,电光霍霍,屋里的灯火顿时变得暗淡无光。

“‘噢,噢,’珠宝商拿上柜子上的手杖,转身往外走。他正开门的时候,刮进一阵狂风,差一点把灯吹灭。‘噢!’他说,‘这天气真够瞧的,顶着这天我得走二里地!’

“‘留下吧,’卡德罗斯说,‘您可以睡这儿。’

“‘是呀,留下吧,’‘卡尔孔特人’说,她的声音都已在发抖,‘我们会很好招待您的。’

“‘不行,我得回博凯尔过夜。再见。’卡德罗斯慢吞吞地走到门口,‘天跟地都分不出来了,’已经走到门外的珠宝商说,‘我该向右走还是向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