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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希金诗选-1824年

一切已经结束

一切已经结束:你我恩断义绝。

我最后一次拥抱你的膝盖,

最后一次倾诉这痛苦的哀怨。

一切已经结束——我听到你的回答。

我也不会再一次将自己欺骗,

也不会满怀惆怅地追逐你,

或许,我会将往事全然忘记——

所谓的爱情与我毫不相干。

你年轻:有一颗美丽的心儿,

还会有许多人对你一见钟情。

(汪剑钊译)

你肩负着什么使命

你肩负着什么使命,谁派你到这世上?

是善还是恶,让你作忠诚的使者?

为什么辉煌,为什么熄灭,

人间神奇的来访者?

学究们在推算,帝王们诚惶诚恐,

民众在他们面前骚动,

被脱去伪装的祭坛变得空空荡荡,

自由的风暴在涌动。

突然袭来……人们牺牲和流血,

古老的训诫被粉碎,

命运的好汉出现,奴隶们屏声静息,

刀剑和锁链在碰击。

傲慢而赤裸的淫荡来临,

在它面前,心灵已经冷却,

人们为权力把祖国遗忘,

人们为黄金而出卖兄弟。

疯子宣布道:自由不存在。

人民信以为真地接受。

在他们的语言里,善和恶

难以分辨,一切是幻影——

一切都交付给轻蔑,

仿佛谷底的尘粒被交付给大风。

(东方珏译)

啊,玫瑰姑娘

啊,玫瑰姑娘,我受到了囚禁;

但我并不以你的桎梏而羞愧:

如同在月桂丛中的夜莺,

这森林歌手中有羽的王者,

生活在甜蜜的囚禁中,

靠近美丽而骄傲的玫瑰,

在情欲之夜的幽暗中,

为她柔情绵绵地歌唱。

(东方珏译)

葡萄

玫瑰在轻盈的春天枯萎,

我将不会为它们而惋惜;

山下的葡萄在架上成熟,

一串又一串,让我欢喜,

我丰饶山谷的美丽,

金色秋天的乐趣,

这椭圆的透明的葡萄,

就像年轻姑娘的手指。

(方文飞译)

致巴赫奇萨赖宫的泪泉

爱情的泉啊,生动的泉!

我给你带来了两朵玫瑰。

我爱你绵延不绝的絮语,

爱你那诗情一样的眼泪。

像是一阵冰凉的露珠,

你银色的水雾将我打湿:

啊,流吧,流吧,欢快的泉!

响吧,向我讲述你的往事……

爱情的泉啊,忧伤的泉!

我曾向你的大理石提问:

我曾颂扬过遥远的国度,

你却对玛丽娜默不作声……

后宫里暗淡的星星啊!

在此你难道已被遗忘?

莫非玛丽姬和扎列玛,

同样都是幸福的幻想?

莫非那只是想象的梦,

置身在荒凉的黑暗里,

描绘着自己逝去的梦境,

描绘着心灵朦胧的憧憬?

(刘文飞译)

朔风

威严的朔风啊,你为何

要把河畔的芦苇吹弯?

你为何要愤怒地把云朵

向着遥远的天边驱赶?

不久前,大堆的黑云,

沉沉地覆满了天际,

不久前,山上的橡树,

摆出了骄傲的美丽……

可你挺起身,你在呼啸,

你轰鸣着雷霆和荣誉,

你驱尽了风暴的乌云,

把高大的橡树连根拔起。

让太阳那明朗的脸庞,

从此欢乐地闪亮,

让微风与薄云嬉戏,

芦苇的绿波轻轻荡漾。

(刘文飞译)

致航船

你这海上有翼的美人!

我在呼唤你,漂流吧,

请护佑这祈祷、希望

和爱情的无价的抵押。

风儿,请你用晨的呼吸,

鼓满那张幸福的风帆,

别用波浪剧烈地摇晃,

使她的胸口感到苦酸。

(刘文飞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