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加索

高加索在我脚下。独立山顶，

我站在悬崖边缘的积雪之上；

一只雄鹰从远处的山顶飞起，

翅膀不动地在我的头上翱翔。

从此处我看见了溪流的源头，

和可怕的雪崩那最初的走向。

云朵恭顺地在我的脚下飘游；

透过云层传来瀑布飞泻的喧响；

云下是峭壁那赤裸裸的身影；

再低处则有苔藓和灌木生长；

接着便已有森林，已有绿阴，

鹿群在那儿奔跑，小鸟在歌唱。

在那儿已经有人居住在山上，

羊群在绿草茵茵的陡坡上游荡，

一个牧人向欢乐的山谷走去，

阿拉格维河在窄岸之间流淌，

一个贫穷的骑士藏在峡谷里，

捷列克河扬起了欢乐的波浪；

它翻滚咆哮，像年轻的野兽

见到铁笼子外的食物一样；

怀着枉然的敌意冲向河岸，

舔着悬崖，用它饥饿的波浪……

徒劳！既无食物，也无欢乐：

沉默的峭壁可怕地将它挤撞。

(刘文飞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