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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德尔王子与凤凰王国珍宝公主的故事(11)

他和女王喝酒,尚未完全尽兴,天已黑下来,女王命令点蜡烛,焚香炉,香烟缭绕,歌声绵绵,女王又要与白德尔·巴希姆共寝:她让女仆为白德尔·巴希姆安置好睡的地方睡下,然后,自己也站起来,躺倒在象牙床上,吩咐仆人退下。

次日清晨,女王一觉醒来,命人送来漂亮华丽的衣裳,给白德尔·巴希姆穿;叫人拿来饮品,供白德尔·巴希姆饮用,然后,又手执白德尔·巴希姆的手,到大殿坐定,再吩咐摆膳,两人共同用餐,饭后,宫女们又送来水果、甜食与鲜花,他们吃喝玩乐,歌女们弹奏各种曲调伴随唱歌为他们助兴。他俩就这样吃喝玩乐,至晚才休。

日日复日日,不觉已经过了四十天。一日,女王问白德尔·巴希姆道:“白德尔·巴希姆,在我这里好,还是在你伯父的水果蔬菜铺子好?”

白德尔·巴希姆连忙说:“陛下,真主保佑,当然是你这里好。我伯父不过是个卖水果蔬菜的,哪能和陛下相比。”

女王听罢,大笑,不禁得意洋洋,满心欢喜。

这天,白德尔·巴希姆一觉醒来,不见女王踪影,便自语道:“她到哪里去了?”

因为她不在面前,他焦急不安,又过了一些时间,仍然不见她回来,他便暗自思忖道:“她到底上哪里去了?”

他开始寻找,仍未找到,心里想:也许她到花园去了?就又赶忙奔向花园,看见园里有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河,河岸边有一只白色的鸟儿,附近还有一棵大树,树上落着各色各样的鸟。他偷偷地注视着这些鸟儿,只见一只黑色的鸟落在白鸟的旁边,白鸟用喙去啄它。过了一会儿,那只白鸟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白德尔·巴希姆仔细一瞧,竟是列布女王。于是,他知道那黑鸟是一个男人被她施魔法变成的,而她为了那个男人,把自己也变成了一只鸟。见此情景,一方面,白德尔·巴希姆不禁有些心生醋意,另一方面,他也同情那只黑鸟,因而对列布女王感到恼怒。不过,他对此未置一言。

女王知道:白德尔·巴希姆已经识破自己的行为,看见她为了与变成黑色的鸟儿的男人幽会而把自己也变成鸟儿。不过女王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举止仍同往常。

后来白德尔·巴希姆说道:“陛下,能够允许我去看望伯父吗?我很思念他,我已经四十多天没有见到他的面了,很想到他的铺子里去看望他一下。”

女王即刻答道:“去吧!莫要耽误,及早回来,我已经难以忍受与你的离别,即使是一时一刻。”

白德尔·巴希姆说道:“我遵命就是!”

随后,他就骑马来到水果蔬菜铺前。老人一见他,赶忙起身相迎,拥抱他,问道:“你跟那个异教徒在一起,过得怎么样?”

白德尔·巴希姆答道:“还好,过得也很适意,只是今天早晨,我一觉醒来看到她不在,就到花园寻找……”接着,他把在河岸边看见的河流与树上鸟儿的事情讲了一遍。

老人听后说道:“多加小心才是!你可知道:那树上栖息的各色各样的鸟儿都是些外乡来的年轻男人,中了她的魔法,变成了鸟儿。而那只黑色的鸟儿,原本是列布女王的奴仆,女王施魔法将他变成黑色的鸟儿,思念他时,就会把自己也变成鸟儿去和他幽会。现在你识破了这个秘密,她会怀恨于你,报复于你。不过,我会设法照顾你的,你不必害怕。我是个穆斯林,名叫阿卜杜拉。在本朝本代,也没有谁比我更精通于魔法,只是我一般不施用魔法,除非是到了实在不得已的时候。我曾多次识破了那个让人诅咒的女巫的法术,解救了诸多中了魔法的人。要说谈魔论道,她还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她怕我。本城里还有其他魔法师,都是些拜火教的异教徒,他们与女王一样,也都惧怕于我。若今夜,那女王加害于你,那明早,你就赶快过来,告诉我她做了些什么,我会教你如何对付她,以便摆脱她的阴谋诡计。”

白德尔·巴希姆听了老者的劝告,告辞回到女王的宫中,发现女王坐在那里等候他的归来。她一见到他,立刻起身相迎,让他坐下,殷勤地摆出食品、饮料。二人吃饱喝足后,把手洗干净,女王又吩咐摆出水果甜食,他们吃着喝着,直至深更半夜。女王还是为白德尔·巴希姆敬酒,一直把他灌得酩酊大醉,失去理智。女王看他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才对他说道:“以你信奉的神灵起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得保证老实回答。”

白德尔·巴希姆醉眼惺忪地说:“好的,我的陛下。”

她又说道:“我的主人,我的眼珠儿,你那天到花园去找我,见到了一只白色的鸟儿跟一只黑色的鸟儿在一起,我来告诉你关于这鸟儿事情的真相吧!那黑色鸟儿是我的一个仆人,我曾经爱他爱得发疯发狂,只不过有一日他冒犯了我,我就施魔法把他变成了黑色的鸟儿。如今,我又不能忍受没有他的日子,每当思念他时,我就会把自己也变成鸟儿,去与他幽会。你若为此事迁怒于我,那么,以火、光、影、热起誓,我对你的爱恋是与日俱增的,已经把你作为我在世上之所有的一部分。”

白德尔·巴希姆依旧醉意蒙眬地说道:“我愤怒、我难过,其原因你已经找出。那么我就再也没有愤怒与难过的原因了。”

女王对他温柔体贴,表示了对他的爱。随后,她睡下了,他也睡下了。半夜里,她却起来了,白德尔·巴希姆假装睡着,悄悄注视女王的一举一动,只见她从一个红色的口袋里取出一些红色东西,撒在宫殿的中央,地上立刻就出现了一条河流,河水泛滥,犹如大海。她再拿出一把大麦,撒在土里,用河水浇灌,不时大麦开花,结出穗子。她采集了麦穗,磨成了面粉,把面粉收好。她就又回去睡觉,直至次日清晨。